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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殊把這個匣盒推給戚秋。 紅著耳朵,謝殊微微垂下眸子,“這里,這里都是慶安縣一家生意紅火的首飾鋪子里賣的首飾,我不知你喜歡什么,便各樣挑了一些給你?!?/br> 這個匣盒有兩個手掌大,里面塞滿了金銀首飾,一時看下去都有些晃眼睛。 謝殊抬起眸子,冷硬的眉眼不再桀驁,臉頰眼尾泛著紅,反而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意味。 頓了頓,謝殊抿著唇,隨著鑼鼓聲一字一句地說:“這些,只有你有?!?/br> 馬車已經行駛了出了鬧市,戲臺也被遠遠甩在后面,鑼鼓聲已經聽得不真切,可謝殊這句話卻是清晰。 謝殊的聲音有些赧然,音尾也有些顫,可目光卻一直堅定地落在戚秋身上,不曾轉移。 他眼尾泛著紅,目光卻執拗,盯著戚秋像是一個執著又渴望的小孩。 戚秋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脫離了鬧市,街上便安靜了許多,彼此的呼吸聲也格外的清晰。 馬車里炭火燒個沒完,即使寒風不斷涌進來,卻依舊無濟于事。 四周越來越炙熱,悶得人心都是慌的。 馬車晃晃悠悠不知走了多久,戚秋垂下眸子,聲音很輕很輕。 緊緊扶著膝蓋上謝殊遞過來的匣盒,戚秋的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她小聲地問:“我送你的荷包怎么從未見你帶過?” 謝殊垂下眸子,喉結上下一滾,也低聲說:“可那些荷包……” 可那些荷包并不是你親手繡的。 頓了頓,謝殊并沒有把話說完,他不知道該不該在此時揭露戚秋。 而戚秋眨巴了一下眸子,不解地看著謝殊。 全然不知自己用買來的荷包忽悠謝殊的事已經暴露了。 * 自戚秋三人走后,秦韻和秦儀在亭子里坐了好久。 亭子里面,下人把早就備好的點心茶水放在桌子上,茶香混著糕點甜膩的香氣頓時蓋住了梅花的香氣。 秦儀老老實實地坐在秦韻旁邊,咽了咽口水,一句話也不敢說。 秦韻漫不經心地品著手上的核桃酥,面色看不出絲毫不對,依舊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恬靜模樣。 只有秦儀知道,秦韻從來不吃核桃的,用核桃制成的核桃酥秦韻更是一口不嘗。 可如今…… 秦儀心驚膽戰地看了一眼秦韻,想說話又不敢,想勸說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猶猶豫豫之下,秦儀縮著脖子,一句話也沒憋出來。 秦韻身前的碟子放著七八塊核桃酥,秦韻足足吃了五塊這才停了下來。 擦了擦手,秦韻扭頭看著秦儀,揚唇笑了笑,“儀兒,你怎么不吃?這些糕點可都是你要小廚房做的,都是合你口味的?!?/br> 秦儀看了看桌子上精致可口的點心,實話實說,“我沒什么胃口,不想吃了?!?/br> 秦韻擦著手的動作一頓,抬眸問:“怎么了?” 秦儀咬咬牙,終是鼓足勇氣說:“長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謝公子怎么會……收了jiejie的荷包卻又這個樣子,這不是翻臉不認人嗎!” 秦韻微微垂下眸子。 秦儀不高興地說:“這個謝殊也不過如此,既然放任那個戚秋如此欺辱jiejie!那個戚秋有什么好的,差了jiejie一大截,身世更是不如jiejie,謝公子竟然維護她而不管jiejie!” 秦韻輕聲說:“今日是我們兩個放肆了,你那些話確實不應該說,謝公子生氣也是正常,不必放在心上?!?/br> 秦儀卻是不依,“即使我們今日有錯,謝殊也應該讓著jiejie,以jiejie為重,怎么可以如此毫不留情。他不是……他不是喜歡jiejie嗎!” 秦韻眸光一閃,不等她再說,秦儀便突然站了起來,堵著一口氣道:“不行,我要找爹爹去!” 說著,秦儀就邁步朝外面走過去。 還未走兩步,只聽后面傳來秦韻的呵聲:“夠了!” 秦韻這句話又冷又重,像是掉落在地上的冰棱,激得秦儀一哆嗦。 愣愣地轉過身,卻見秦韻依舊是一副溫柔的模樣,仿佛剛才那一聲只是她的錯覺。 秦韻走過來,牽起秦儀的手,溫和地說:“儀兒,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爹爹每日這么忙,就不要為了這種小事去打擾爹爹了?!?/br> 秦儀愣愣地點點頭。 從后園出來,秦儀也沒了要閑逛的心思,和秦韻一道回了府上。 還未到秦府的那條街上,卻又被人叫住了。 掀開簾子一看,來人腰間掛著魏安王府的令牌,正是魏安王府的仆從。 那人翻身下馬,掏出一物,遞給秦韻,“秦小姐,這是您的荷包,小的奉王爺之名將此物還給您?!?/br> 秦儀一愣,隨即大怒。 這是什么意思,謝殊又把荷包給退了回來? 秦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氣的根本坐不住。 怒不可遏地掀開簾子,秦儀剛要和那仆從理論,卻被秦韻給按住了。 秦儀愣愣地抬起頭,卻見秦韻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 她只是默默地接過荷包,等魏安王府的仆從走之后,面色平靜的將荷包扔進燒的正旺的炭火里,然后抬起頭對她說…… “此事不要告訴爹爹?!?/br> 第76章 請帖 幾家歡喜 皇宮里頭,飛檐之上殘留淡淡雪水,欲落未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