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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來得突然,沒想到出來逛個廟會還能遇見朝廷搜查犯人,戚秋一愣,下意識看向官兵手里的通緝令。 那通緝令上畫了一個長胡子大漢,眉目猙獰,面露兇光,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 戚秋沒見過此人,掃了兩眼后便側身去找謝殊了。 剛一抬頭,卻見謝殊盯著官兵手里那張通緝令,眉目緊皺。 戚秋腳步一頓。 官兵拿著通緝令挨個認人,走了一圈到戚秋和謝殊的跟前時,謝殊突然開口問道:“犯人是從京城流竄過來的嗎?” 官兵手上動作一頓,瞇著眼打量謝殊,“你怎么知道?” 謝殊掏出錦衣衛的令牌問:“何時逃竄過來的?” 官兵本眉頭緊皺,盯著謝殊手里的令牌多看了兩眼這才反應過來。 趕緊收了手里的通緝令,官兵彎腰道:“原來是錦衣衛大人,小的剛才有眼無珠,冒犯大人了?!?/br> 官兵這番陣仗本就唬人,又是搜查犯人,不少人緊張地往這邊看唯恐被無辜牽連其中。本就惹人耳目,官兵這話一出,自然吸引了客棧一樓全部人的目光。 官兵見謝殊皺眉,也明白過來自己方才行為不妥,便往客棧門口前面無人的角落里指了指,訕笑著說:“大人,我們移步那邊說話?!?/br> 謝殊點點頭收了令牌,跟著官兵往前剛走了兩步,身形一頓,突然又停了下來。 轉過身,謝殊對站在原地的戚秋說:“站在這里等我,別亂跑,我一會兒就回來?!?/br> 戚秋乖乖地點了點頭。 謝殊揉了一下眉心,看向官兵淡聲問:“客棧的人可曾排查清楚了?” 官兵頓時反應了過來,連忙又喊了幾個官差進到客棧里,一個留下來保護戚秋,剩下的幾名官差繼續拿著通緝令排查客棧的可疑人員。 留下來保護戚秋的那個官兵并不知道戚秋是誰,但領了差事,也不敢怠慢戚秋。 將身后的椅子桌子擦干凈,官兵讓戚秋坐下來等,又倒了一盞茶遞給戚秋,“姑娘,您喝茶?!?/br> 戚秋接過卻沒敢喝,而是問道:“這通緝令上的犯人是誰?可真是從京城跑出來的?” 官兵回道:“回姑娘的話,這犯人是從京城里跑出來的,至于是誰小的就不清楚了。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只管聽上頭吩咐派遣,多余的不敢打聽?!?/br> 聞言,戚秋便沒有再問,又朝官差手里的通緝令看了兩眼,靜靜地坐著等謝殊回來。 謝殊去了大概有兩刻鐘,再回來的時候神色有些淡。 戚秋迎上去,低低地喚了一聲表哥。 謝殊垂眸說:“已經這個時辰了,等趕回京城的時候怕是城門已經落鎖了,今晚還是先在青山縣留宿一晚吧?!?/br> 戚秋早已經料到了,聞言點點頭,“那是不是要找客棧了?!?/br> 謝殊道:“客棧不安全,今晚我們先住到衙門里去,走吧?!?/br> 戚秋應了一聲好,在官兵的陪同下與謝殊一同去往衙門。 路上,戚秋小聲地對謝殊說:“表哥,我們一晚上不回去,姨母知道了一定會擔心我們的?!?/br> 謝殊回道:“我已經讓暗衛快馬加鞭趕回去了。他自己一個人,馬匹跑得快,應該能在城門落鎖之前進城,到時候自然會向劉管家說明的?!?/br> 戚秋點點頭,又小聲地問道:“表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要犯從京城里跑出來了?” 謝殊揉著眉心,眼眸微垂,回道:“是燒戚宅的一名犯人從錦衣衛里的大牢逃了出來,犯人從京城逃走之后并不知道流竄到哪個縣城里了,為了保險起見,京城附近的縣城都在排查?!?/br> 燒毀戚宅的犯人? 戚秋一怔。 沒想到竟是這批人有一個跑了出來,戚秋微微蹙眉。 謝殊仿佛看出來了戚秋心里的不踏實一般,安撫說:“別害怕,也不一定就流竄到了青山縣?!?/br> 聞言,戚秋點點頭,看了一眼謝殊后故意說:“有表哥保護我,我不害怕?!?/br> 謝殊腳步一頓,隨即低低的應了一聲,燭光閃爍下卻可見耳朵尖已經紅了。 此時的街上已經不再擁擠,官兵將已經排查過的百姓趕回家里去,路上只有少數人還停留在原地徘徊,戲班子正在拆戲臺,舞獅隊伍也開始原路返回。 錦衣衛謝大人的名諱誰人不知,青山縣的知縣王大人早就得到了消息,站在門前等候,見到謝殊一行人過來,趕緊笑呵呵的上前來迎。 兩間屋子已經吩咐下人打掃好了,天色已晚,夜色深沉,王知縣不敢打擾謝殊和戚秋休息,寒暄了兩句過后便親自將人領到了房間里休息。 戚秋和謝殊的房間挨在一處,也能彼此安心一些。王知縣給戚秋身邊安排了兩個婢女,伺候戚秋洗漱。 謝殊身邊也被安排了兩個婢女伺候,卻被謝殊婉拒了。 今日沒少忙碌,熄了燈,戚秋累的話都不想說,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著。 這幾日發生的種種應在戚秋的腦子里,擾得她滿腹心事,閉上眼卻也靜不下心來。 往日這個時候水泱便會在屋子里點上安神香,可此次出門留宿來得猝不及防,戚秋身邊也沒帶什么安神香。 燭火搖曳,戚秋干脆坐起身子,靜靜地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 從看到劉剛的線索片段之后,戚秋就沒好好的合上眼睡上一覺,心里不是想著這件事,就是盤算著那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