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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怎么還在這兒? 戚秋傻了眼。 * 披著nongnong夜色和風雪,謝殊從外面回到院子里來。 在冬夜的雪下,墨藍色的夜并沒有遮蓋住謝殊天生冷淡的面容,點點白雪卻是為他點綴上了幾分清冷。 他闊步走過來,帶起一陣冷風。 走到近處,燭光一打,東今這才發現謝殊此時輕扯著唇角,薄淡的眼皮微微上揚,看著倒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東今趁機湊上來,往謝殊手里瞅了好幾眼,“公子,這是誰送過來的?” 謝殊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卻什么都沒說,快步走進了屋子。 溫暖的燭光一下子吞噬了謝殊濃重的寒氣,東今剛想跟過去,卻見謝殊反手關上了門。 站在屋檐下,東今撇了撇嘴,委屈地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子里早就燒上了炭火,烘得里里外外暖洋洋的。 將戚秋給的油紙傘收起來,謝殊坐下來喝了一盞茶,這才開始動手拆戚秋這份給他準備了很久的生辰禮。 戚秋明面上送的那份禮謝殊看了,就是普通的玉器,一看就是隨手從外面買回來的。 所以對于這份戚秋說準備了很久的生辰禮,謝殊有些好奇。 這份禮品用匣盒子裝著,外面被主人用牛皮紙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著,牛皮紙上面還烙著梅花印,可見主人的用心。 謝殊手又往回縮了縮,抿了抿唇,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等外面冷風吹進來,謝殊這才又伸手利索地將外面的牛皮紙給撕開來,露出里面的匣盒子。 匣盒子沒有上鎖,輕輕一撥就開了。 里面戚秋準備好久的禮物自然也就顯露了出來。 謝殊垂眸一看,整個人頓時僵住。 只見精致的匣盒里頭還散著幾瓣梅花,泛著淡淡清香,而里頭除了這幾只梅花花瓣外,就只放著幾個花色不一樣的荷包。 荷包倒是挺精致,上面有的繡著荷花,有的繡著月季,有的繡著桂花,竟然還有一個頂上繡的是一只雞的…… 還真是款款不一樣。 但不用仔細看,謝殊就知道,這些荷包還是從街上那個攤販上買來的。 因為有幾個花樣的,戚秋已經送過了。 越看越頭暈,謝殊伸出手扶著桌子,垂下頭半天無言。 ……這就是戚秋給他準備了好久的生辰禮嗎? 沉默了好半天,謝殊心里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滋味。似是失落又像是無奈,甚至還夾雜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嘆了一口氣,謝殊坐下來自嘲地笑了一聲。 今日是他的及冠,可…… 這哪怕是她自己繡的也好。 緩了一會,看著匣盒子里的荷包,謝殊雙手抱懷,身子微微后仰,嘴角無奈地輕扯了一下。 就這么幾個荷包,戚秋翻來覆去的送了好幾遍了,也不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又嘆了一口氣,謝殊將荷包重新放回匣盒子里,手一撥,合上了蓋子。 把東西放起來之后謝殊索性也睡不著,便打開了門,站在屋檐下看著外面飄起的漫天大雪。 夜里涼風刺骨,外面不同他剛才回來的那時候還是小雪小風,如今雪下的又大又稠,風一吹簡直往人臉上糊。 謝殊站了一會,覺得腿有些酸了,便走到檐下的臺階上坐著。 手撐著臉看著落雪,謝殊懶懶的坐著,身上的玄色衣袍與這大雪紛飛成了鮮明的對比。 檐下掛著燈籠,燒的正旺,襯得底下坐著的謝殊有些冷清。 百無聊賴地盯著前頭的枯樹看了一會,謝殊又微微垂下眸子,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如今夜已經深了,外面便是連下人也都回去歇著了,寂寥的冬夜里只聽風聲呼嘯。 謝殊就這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腿便有些麻了,眼看外面越來越冷,雪也越下越大,只余頭上的一盞燈籠在風中搖搖晃晃。 坐的也無趣,謝殊剛站起身子,前頭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謝殊一頓,抬起頭來。 只見漫天風雪之中,戚秋撐著一把油紙傘往這里跑,手上還提著東西,身上的那襲明黃的裙子在風雪中格外顯目。 愣神之下,戚秋已經從風雪中跑進了院子,快步走到檐下。 走進了一看,只見戚秋的小臉鼻尖被凍的紅撲撲的,耳朵也是紅的,站上來的時候便是一陣寒氣撲來。 謝殊回過神來,“這么大的雪,你怎么跑來了?” 一邊說著,謝殊趕緊讓戚秋進了屋子。 如今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都睡了,謝殊也沒有讓人守夜的習慣,半夜三更這樣其實委實不妥,可看著戚秋被凍的直發抖,謝殊也別無他法了。 讓戚秋坐在炭火旁邊烤著,謝殊轉身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戚秋手里捧著茶,身邊是燒的正旺的炭火,緩了好一會身子這才暖和了一些。 剛才她被凍的仿佛沒了知覺一般,現下卻是忍不住的直發抖。 謝殊見狀想要下去給戚秋煮碗姜湯,卻被戚秋給攔住,“表哥,我說完事馬上就要回去了?!?/br> 謝殊不解,“這么冷的天,是什么事如此著急讓你冒雪前來?!?/br> 戚秋左顧右盼了一下,終于找到了自己送的那個匣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