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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豈能任她打,將她的手攔下,抬腿就是一腳。 蓉娘不防,踉蹌兩下跌倒在地。 戚秋站在腳臺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蓉娘,吩咐山峨和水泱道:“按住她!” 蓉娘雖然干這樣的黑心勾當,卻沒有功夫傍身,山峨和水泱很快就按住了她。 蓉娘的發絲凌亂,臉貼著地,眼中幾欲冒火,“真是小瞧你了,等劉剛回來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剛就是那個刀疤男。 戚秋冷笑,“你以為劉剛還能回來?” 戚秋快步行至窗前,打開窗,外面長街上的動靜映入眼簾。 客棧里頭濃煙滾滾,乞丐圍著客棧不走,客棧門口圍著一圈看熱鬧的百姓,想必要不了多久,官兵就要來了。 蓉娘眸光閃了閃,不可置信地看著戚秋,“這都是你搞出來的動靜???” 不等戚秋開口,山峨就得意揚眉道:“當然,我們小姐何許人也,還能坐以待斃等著被你害不成?!?/br> 蓉娘猛喘了兩口氣,眼中驚疑不定。想問戚秋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怕戚秋口中再次迸出‘罵你’那兩個字,自己再上趕著找罵。 只好閉嘴不言,腦中想著應對之策。 戚秋指著窗外,“我知你想什么,你以為你跟京兆府尹串通好,來了官兵反而讓你好脫身。但你大可以睜眼看著,看看第一個來的是官兵還是巡邏營的人?!?/br> “劉剛你就更不要指望了,看見這一幕他跑的比誰都快?!?/br> 馬上就是花燈節了,為了京中治安皇上安排了兩支巡邏營滿京城巡邏。 所以蓉娘這段時間格外低調,唯恐當了出頭鳥,要不是戚秋一行人自己一股腦撞進來讓她又起了賊心,這段時間她都要關了客棧清閑一陣子了。 誰知本以為的小白兔,其實卻是個毒蘑菇,還害得她翻了這么大的跟頭。 蓉娘咬牙切齒,卻又暗暗心驚,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等京兆府尹察覺出事情不對一定會通知大人,救她出來。 京城雖大,但只要戚秋沒出城官兵就一定能找到她,到時候她要將她活剮了泄憤才是!蓉娘在心里暗暗發誓。 只是…… “你到底是誰!”蓉娘這時若是再明白不過來自己被騙了那就真是失了智。 戚秋腰背挺直,站如青松,聞言下顎一抬,說的鏗鏘有力,“你的黃泉引路人!” “……” 蓉娘被氣的眼前一黑。 就在這時,或許是終于有人想到了還在戚秋房間里的蓉娘,跑過來使勁兒拍門,“掌柜的你在里頭嗎,出事了!” 蓉娘聽見出事兩個字真是一口氣上不來,沒等她掙扎,山峨和水泱突然就放開了她。 她來不及思考為什么,連忙大喊,“快把門踹開,我在里頭!” 外面那個打手不明所以,只好照做,三兩下踹開了門,見到蓉娘如此狼狽,不僅錯愕出聲,“掌柜的???” 蓉娘惱恨不已,整理著身上的凌亂,本想吩咐打手將戚秋三人抓起來,樓下突然傳來躁動,只聽一個女聲高呵,“放肆,謝夫人你也敢攔!” 那個打手趕緊道:“掌柜的不好了,巡邏營的人已經聽到消息朝這邊趕過來了。還有,還有謝家突然來人了,硬要闖進來,我們根本不敢攔!” 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蓉娘揪著那打手的衣領直發顫,連聲發問:“謝家?那個謝家?謝侯府?!” “正是?!贝蚴众s緊回道。 蓉娘一聽,腿直打哆嗦,一個天旋地轉便蹲坐在了地上。 先皇垂危之際,膝下子嗣貶的貶,死的死,無奈之下只好將胞弟的嫡子過繼到名下封為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 雖然當今皇上名義上是先皇的兒子,可到底沒忘生父魏安王的養育之恩,在朝堂上也更加偏向魏安王這一頭。 謝家謝侯爺若論血緣那可是當今陛下的親舅舅,在朝堂上自然也備受陛下依仗,連皇子都說得,放眼整個京城除了皇帝還真沒有幾個人敢惹謝家。 巡邏營也就罷,怎么連謝府也跟著攪和進來了! 根本來不及多想,蓉娘在打手的攙扶下勉強起身,抬步向外沖去。 剛走到外頭,還來不及下樓便瞧見謝夫人領著嬤嬤上來,冷眉肅目眼見是動了怒火。身邊的嬤嬤更甚,不知是誰指著蓉娘喊了聲,“她就是客棧的掌柜?!?/br> 那嬤嬤立馬領了人不由分說地將她倆按倒捆住,不等她開口,嘴里就被塞了團抹布堵住嘴。 她只好一邊掙扎著,一邊被嬤嬤拎著上了樓。 謝夫人一馬當先,剛進了屋子便聽謝夫人一聲,“秋兒!” 更是有嬤嬤驚呼,“哎呀表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表小姐? 哪里來的表小姐??? 蓉娘驚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瑟瑟直抖。 她腦子亂成一團,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卻也知道這次恐怕是大勢已去,真的完了。 真陰溝里翻了船! 而等嬤嬤拎著她進了屋子,蓉娘更是傻了眼。 只見方才還一副兇神惡煞,氣勢凌人的戚秋此時正蒼白著臉站在榻前,柔柔弱弱,見到謝夫人后雙膝一軟就跌坐了下來。 發髻凌亂,小臉慘白,雙目含淚卻強忍不落,凄慘的宛如一朵飽受風吹雨打的小白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