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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難道就不好奇,為何王爺會突然出現在郊外? 王爺又怎會確定姑娘一定是去莊子里?還堅持要送姑娘一程? * 沈宜善上了馬車,一行人重新開始啟程。 曉蘭發現,自家姑娘的坐姿也格外別扭,車簾已被拉下,曉蘭看不見外面的光景,但聽著聲音能夠判定王爺正騎馬走在前頭。 王爺竟然事先就知道姑娘要去的地方,難道姑娘就不起疑? 姑娘明明是個冰雪聰慧的女子呀,怎的現在也開始犯糊涂了? 曉蘭暗暗納罕。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一處莊子外。 時辰已經不早,莊子里的仆從事先得知消息,早已備好午膳。 仆從一看到燕璟,從他器宇不凡的外在,就能猜出是燕王殿下。 “姑娘,殿下里頭請。午膳已備好,老奴把早春埋在地底的桃花釀也挖出來了?!鼻f子里的管事殷勤極了。 沈宜善故作鎮定,望向燕璟,“莊子里略備薄酒,王爺若是不嫌棄,不如……吃了午飯再走?!?/br> 燕璟也一本正經的應下,“那好,本王就聽善善的?!?/br> 兩人皆甚是客氣,彼此之間隔開了些許距離,無半分僭/越。 四方桌就擺在六角亭下。 已故的侯夫人喜歡秋海棠,莊子里種了不少,六角亭內也擺放了數盆精心培育出來的秋海棠。 飯菜都擺好,酒香四溢。 燕璟卻在這個時候強調了自己是個出家人,“本王不飲酒,本王需得修行三載?!?/br> 沈宜善此前已經聽燕璟親口說過,他出家修行是為了破煞,而破煞的最終目的則是為了娶妻。 不知為何,沈宜善又不自在了起來,“是我忽視了?!?/br> 她一言至此,吩咐道:“把酒撤下去?!?/br> 燕璟吃相儒雅,避開了葷菜,當真如同苦行僧,他掃了一眼庭院中的秋海棠,對沈宜善,說,“這秋海棠寓意苦戀、相思?!?/br> 沈宜善一僵。 她頓時覺得燕璟是在暗示自己。 她莞爾一笑,保持鎮定,絕不多說一句話。 午飯過后,燕璟露出痛苦之色,但并不明顯。 沈宜善見狀,立刻猜出了什么,她在亭臺下煮了茶,遞給了燕璟一杯,“王爺可是寒毒又發作了?” 燕璟接過茶,兩人的手指一觸即離,“無妨的,本王可以忍?!?/br> 沈宜善這個藥引子很自覺,她取了頭上簪子,戳破了右手食指指腹,伸出手遞向燕璟。 燕璟似是猶豫,但又仿佛是因著疼痛難忍,沒有拒絕佳人一片心意。 沈宜善的手被燕璟握住時,她撇過臉去,耳根子漲紅。 曉蘭目睹一切,“……”這又是何必呢?誰來捅破窗戶紙? 第97章 有了崽子 燕璟一松口, 沈宜善把手抽了回來。 “茶溫了,可以喝了?!鄙蛞松频?,她沒去看燕璟, 只覺得自己手指上一陣酥酥麻麻。 燕璟得了藥引, 又留意到了沈宜善粉嫩彤紅的耳垂, 他唇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 很快恢復正色,仿佛當真是個/禁/欲/修行的和尚, 他明知故問,“善善這是怎么了?可是本王弄疼你了?” 沈宜善一僵,頓時又不知該如何答話,“無、無事的。對了, 兄長與曦兒jiejie月底大婚,屆時,盼王爺能來喝杯喜酒?!?/br> 沈宜善轉移話題, 她捧著一只薄胎茶盞, 盯著杯中沉沉浮浮的茶葉,強裝鎮定。 燕璟順著她的話, 道:“長修兄不是外人, 他大婚之日,本王定然親自登門道賀?!?/br> 不是外人……? 難道是自己人? 沈宜善不想咬文嚼字,但又沒法不多想。 兩人喝了片刻茶,燕璟沒有直接言明離開。沈宜善也不好逐客。 可又不能一直在亭臺下喝茶。 這時, 莊子的管事走上前,雖說自家姑娘尚未出閣,可燕王也是出家人,男女大防沒有那般嚴謹。 管事笑道:“姑娘, 今年果園豐收,東片林子里的果樹都是侯爺和夫人親手種下的呢,姑娘可想去看看?” 沈宜善點頭,她看向燕璟。 燕璟未及她開口,直接道:“本王可否也去摘些果子?” 既然戰神殿下開口了,沈宜善沒有拒絕的道理。 沈宜善點頭,“好?!?/br> 曉蘭,“……”王爺不喜吃鮮果,這是故意在制造與姑娘相處的機會吧?好心機! 莊子管事走在最前頭帶路,沈宜善和燕璟并肩走在小徑上。 曉蘭默默地看著這二人的背影,一個身段纖秾、嬌軟美艷;另一個高大頎長、天神之姿,竟是十分相配惹眼。 曉蘭當然是盼著兩位主子能夠情投意合,喜結連理。 眼下看來,形勢一片大好。 曉蘭露出了罕見的輕笑。 一旁的玄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 玄鏡挑挑眉,表示自己也看明白了。 兩人相約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很快就到了果林。 這個時節,鮮果熟了,果香宜人,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香甜味,讓人心曠神怡。 仆從遞了竹籃過來,既然燕王殿下要摘果子,還農莊肯定要盡地主之誼。 沈宜善也表現出自己的大方,“今日多謝王爺出手相助,不然我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林中果子,王爺隨便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