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
她一起身,就細細打量著沈宜善,眼中露出驚艷之色。 “公主,我方才瞧見了太子與燕王殿下,不得不說,公主與燕王殿下倒是有幾分眉目相似呢?!?/br> 沈宜善,“……” 她和燕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兄妹關系,哪來的眉目相似? 眼下,沈宜善也只能笑笑了事。 太守夫人與沈宜善說了一會話,特意留下了兩名手腳麻利的下人,還特意道:“公主殿下若是有任何不適應之處,就命人告訴臣婦?!?/br> 沈宜善點頭。 心想著,太守夫人還真是熱情。 所以,那批賑災銀兩到底去了哪里? 人不可貌相,沈宜善當然不會僅憑一面之緣就判定誰是好人。 她并沒有讓太守夫人留下的仆從接近她,而是安排在了外院。 太守夫人離開后,莊嬤嬤重新泡了壺茶,用銀針試過之后,這才給沈宜善斟茶,她笑了笑,打趣道:“姑娘有所不知,當年徐妃娘娘和咱們夫人是有幾分眉目相似呢,想來王爺和姑娘有些神色也是尋常事?!?/br> 沈宜善,“……”不!這絲毫不尋常! 她才不要和燕璟有任何眉目相似之處! * 太守府。 王太守慈眉善目,但張謙卻是個性情剛烈的桀驁不馴之人,面對太子質疑災銀下落,張謙滕然站起身,“太子殿下請慎言!” “川地受災,我與王大人皆擔心竭慮近兩年!川地百姓苦不堪言,我與王大人乃川地父母官,豈會私吞銀兩?!” “朝廷下撥的災銀,根本就沒有抵達過川地!” 太子不服氣,立刻也起身爭執,“孤明明親眼看著災銀出庫,又親眼看著欽差押運災銀出城,你們說沒收到災銀,孤就要信?!” “以孤看,就是你們私吞了!” “別以為孤不知道,你這節度使的位置,是殺了你伯父奪來的!” 這話觸到了張謙的逆鱗,張謙當場拔劍。 這時,燕璟站起身,伸手握住了張謙的手背,他嗓音清冷,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涼意,“張大人,太子與本王此行就是為了調查災銀下落,張大人何必如此緊張?” 張謙額頭青筋凸起,像是在隱忍著痛苦,不多時高挺的鼻梁溢出薄薄一層汗。 太子湊到了燕璟身后,狐假虎威,“張大人,你如此緊張,莫不是心虛了?孤以人格保證,孤對災銀丟失一事毫不知情!孤豈會是那種中飽私囊之人?!你的質疑,是污蔑孤的人品!” 王太守,“……” 張謙,“……” 太子有人品?有么?! 此時,張謙已說不出話來。 忽然,掌骨裂開的聲音傳出。 燕璟這才松手,淡淡一笑,似是對剛才的變故毫不在意,“既然張大人如此關切川地災情,那還望大人極力配合本王,揪出川地的害群之馬?!?/br> 張謙是武將,但他此刻深知自己不是燕璟的對手,“好、好……” 燕璟又淡淡一笑,“太子與本王先去別院暫歇,兩位大人也盡快把線索整理好,本王需要查閱?!?/br> 丟下一句,燕璟轉身離開,太子瞪了張謙一眼,這便緊隨其后。 這時,張謙終于露出痛苦之人,他棄了手中的寶劍,另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掌,親自接骨。 咔嚓一聲,骨頭雖是接上了,但要想完全康復,還需要幾日休養。 王太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燕王并非池中之物??!” 張謙點頭,表示贊同,又道:“太子是真太子么?” 王太守捋了捋發白的山羊須,“不是真太子,難不成是有人假扮不成?那倒是不至于。本官早就聽聞太子德行不良,今日一見,還真是如此。倒是燕王殿下乃高深莫測之人吶?!?/br> 張謙彎下腰,重新拾起自己的寶劍,“燕王方才是在警告我,難道災銀失蹤當真另有玄機?是川地出了叛徒?” 王太守默了默,眸光微瞇。 * 太守府離著沈宜善入住的別院并不遠。 太子與燕璟去別院的路上,太子搖著折扇給燕璟扇風,笑著道:“老二,你方才是沒瞧見王太守的臉色,都被你給嚇白了?!?/br> “老二,你真厲害!孤和你待在一塊,忒有安全感!” 燕璟側眸淡淡瞥了他一眼,“安全感?何意?” 太子笑道:“孤與你在一塊,覺得自己甚是安全,任何事都不怕。這天底下的女子,最渴望的莫過于安全感。想來,meimei也必然如此?!?/br> 燕璟幽深的眸忽然亮了,“是么?那甚好?!?/br> 兩人邁入別院,莊嬤嬤已泡好茶,沈宜善此刻就坐在二樓的美人靠上,她視野極好,一看見太子和燕璟,就招了招小手。 太子在燕璟身側輕嘆,“老二,家中有女子候著,這滋味真不錯?!?/br> 燕璟眉目忽然變得溫和,望向了二樓上的女子。 是啊,有人等著,真好啊。 從此萬家燈火,也有了一盞,是為他而明。 沈宜善提著裙擺下了樓,她很關心燕璟的傷勢,也從王景那邊討要了藥方子,親自熬了藥。 王景不能拆穿謊言,只好給了沈宜善一副滋補藥方子,還特意配好了藥材,以防露餡。 沈宜善去堂屋把冷好的湯藥端來,“王爺,該喝藥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