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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修眸光微瞇。 太子此人性情拙劣,但背后母族強大,日后是否問鼎,還真是讓人難以揣度。 三殿下是個蟄伏的高手,旁人或許不知,但沈長修堅信三殿下早已在暗中布局。 而燕王此人更是手握精兵,深不可測。 厲光帝如今正當壯年,另有十幾位皇子,再過幾年,那些皇子都會成為競爭皇位的強勁對手。 故此,沈長修為了自保,決定不站隊,保持中立,靜等羽翼豐滿。 * 沈宜善回到閨院,曉蘭緊跟在她身側,壓低了聲音道:“姑娘就半點不擔心王爺?” 沈宜善側身看著曉蘭。 她到了今日才意識到,曉蘭會武功,為人謹小慎微,絕非是尋常女子,必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這時,若容走了過來,見沈宜善今日帶著曉蘭出府,她難免吃醋。 她才是姑娘最信任的婢女! 若容警惕的瞪了曉蘭一眼,道:“姑娘,您怎的突然重用她了?她就是一個縫縫補補的丫頭?!?/br> 沈宜善心虛,咽了咽喉嚨,說實話,她此刻坐立難安,當真很想知道燕璟的下落。 此刻細一想,她雖然害怕燕璟,但燕璟若是出事,對她半點好處也無。 曉蘭抬眼望向了沈宜善,對她使了眼色。 沈宜善明白她的意思,對若容言明,“今后,曉蘭也是我房里的人,你莫要與她鬧罅隙?!?/br> 一聽這話,若容更是氣惱,但無計可施,姑娘的意思,她又不能反駁。 沈宜善,“好了好了,我餓了,你去后廚做幾樣小菜?!?/br> 若容應下,臨走之前,悶悶不樂的又瞪了一眼曉蘭,仿佛被曉蘭奪走了寵愛。 這廂,沈宜善單獨和曉蘭說話,“你可知王爺眼下的安危?” 曉蘭一直都是不茍言笑,“姑娘現在知道關心王爺了?不久之前在山道上,不是見死不救么?” 沈宜善,“……”燕璟很難應對,就連他身邊的人也難以應對。-_-|| 曉蘭到底不敢針對沈宜善,她很清楚沈宜善對王爺而言,有多么重要。 曉蘭依舊語氣清冷,像個莫得感情的女細作,道:“王爺不會輕易出事,而且王爺這幾日應該會來尋姑娘,還望姑娘屏退閑他人等,免得誤了王爺的事?!?/br> 沈宜善,“……”她又開始心慌了。燕璟還真沒出事。并且會突然過來見她。 從這一刻開始,沈宜善總覺得自己處于監視之中,吃飯睡覺也不踏實。沐浴更是草草了事,生怕燕璟會突然冒出來。 * 第一天過去,燕璟沒有出現。 到了第二日,外面都在傳言,燕王失蹤了。 這謠言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一傳十,十傳百,到了后面就變成燕王被人謀害了。 更有甚者還悄然散播,是太子謀害燕王的消息。 沈宜善在閨院坐立難安。 燕璟到底幾時過來? 不如直接給她一個痛快算了。 終于熬到了第三日…… 第29章 闖閨房 這是燕璟落崖失蹤的第三日。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今日早朝,大理寺卿大人特意稟報了搜尋情況,但一無所獲。 對此,厲光帝神色憂慮,似是憂心忡忡。 他眸光幽幽的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方才正好抬眸,恰與厲光帝對視上了。 太子心虛極了,但又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的確很想搞死燕璟,可這次的事不是他做的,他不想背這個黑鍋。 然而,這兩日來,外面傳得沸沸揚揚,他沒有出面澄清,是想擺出自己的格局,他是儲君,不與那些流言蜚語一般見識。 但此時此刻,被厲光帝這么一盯視,太子頭皮發麻,前所未有的憋屈襲上心頭。 尤其是,厲光帝對此未置一言,只是那么看了一眼太子,就更是勝過千言萬語了。 越是什么都不說,就越是暗示著什么,給人無限的想象。 太子只覺得自己無力回天、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終于熬到退朝,太子還是能夠感覺到文武百官投過來的眼神,似都在探究他。 太子走到漢白玉的千步階上,三殿下湊了過來,“皇兄,三弟與你可謂是一同長大,情同手足,還望皇兄多多照拂,三弟對皇兄從未不敬之心?!?/br> 太子狐疑的看著三殿下。 他一邊走一邊尋思,才終于后知后覺。 這個老三,如此這般陰陽怪氣,是意有所指! 太子焦躁至極,無法發泄。 燕璟當真死了? 這是好事! 可他為何高興不起來?! 此時,厲光帝站在觀天臺,勾唇笑了笑,目送著太子與三殿下走在冗長的青石板鋪成了宮道上,他悠悠一問, “老二可有下落了?” 御前大太監汪涼,如實回稟:“回皇上,燕王爺再無音訊?!?/br> 厲光帝眸光一瞇,右手中不斷地轉動著兩只油光華亮的核桃。 * 夜色濃郁。 外面蟲鳴不絕,再有幾日就要立夏。 閨房內前陣子就換上了湘妃竹簾,今年的京城,很早就開始暖和起來。 沈宜善卻是和衣而睡。 她沒有睡意,就側躺在榻上閉目養神,把前生今世的種種因果回憶了一遍,試圖尋找出遺漏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