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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狼憨笑兩聲,“也沒聽見什么,無非是沈姑娘大叫了兩聲?!?/br> 王景察覺到自家王爺氣息甚是平穩,往年像昨天那樣的日子,王爺是會發瘋的。 看來,女子對男子而言,當真是極好的滋養。 燕璟眸光生寒,“滾開?!?/br> 他邁腿走開,剛走出幾步,又道:“去,給她送些當歸,讓她回去?!?/br> “她”無疑指的是沈宜善。 當歸是補血之物,王景一下就明白了自家王爺的意思。 王景不禁納罕,“……”王爺昨夜究竟是做了過分之事?沈姑娘這都需要用當歸補血了? 要知道,所謂藥引,每回發病稍取些許的活血即可。 王景:“是,王爺?!?/br> * 沈宜善是被男子輕柔的嗓音喚醒的。 “沈姑娘、沈姑娘……” 沈宜善睜開眼,入眼是一張儒雅清雋的臉,相較之燕璟的陰沉銳利,此人面帶笑意,更像是一位儒生。 沈宜善回過神,大吃一驚。 她正要站起身,卻發覺昨夜被燕璟壓過的那條腿,酸痛不已。她面露警惕之色。 王景明白她的顧慮,他笑起來如沐春風,讓人難以相信此人是戰神羅剎的心腹,笑道:“沈姑娘莫怕,在下乃王爺身邊近臣,王府無婢女,故此,只能由在下來見姑娘了。王爺讓在下給姑娘送來了當歸?!?/br> 沈宜善勉強站起身。 王景的臉極具有欺騙性,他笑起來給人人畜無害之感。 沈宜善對他稍稍放松戒備,沒有接過當歸,懇求道:“不知王爺此刻在何處?我想見他?!?/br> 昨夜事發突然,事情完全不受她控制。 此刻,恐懼散去,理智讓她清楚,她必須盡快求燕王出手救治兄長。 王景原本不該去叨擾燕璟,然而,考慮到沈宜善是自家王爺第一個愿意挨近的女子,王景眸光一轉,道:“那沈姑娘且隨在下去見王爺,對了,這當歸,姑娘還是得收下,是王爺對姑娘的一片心意,姑娘莫要辜負了?!?/br> 沈宜善:“……” 她無奈,只能接過包著當歸的油紙紙包。 走出臥房,沈宜善的左小腿有些不適,王景注意到了這一點,故意放慢了腳步。 走在千步廊下,王景絮絮叨叨。 “沈姑娘,你別看王爺不茍言笑,其實并非如外界傳言那般?!?/br> “若非是王爺,在下根本活不到今日,王爺是個大善人吶?!?/br> 沈宜善:“……” 何為黃婆賣瓜自夸自瓜,她算是見識到了。 她相信誰是好人,也不會認為燕王是大善人。 在她的夢里,那個□□,弒父殺兄的謀逆之人,正是燕王。 她夢見那個雷雨夜,到處血流成河,燕王捏著她的手腕,讓她目睹半城尸海,附在她耳邊,“你看,這就是不服從本王的下場?!?/br> 驀的,沈宜善打了一個寒顫,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違心說,“王爺的確是個大善人?!?/br> 王景詫異,“……”這沈姑娘好歹也是名門閨秀,當真好騙吶。 * 片刻后,王景止步于王府校場,道:“沈姑娘,我家王爺每日晨起都有習武的習慣,甚是自律,你且去見他吧,在下就不叨擾了?!?/br> 沈宜善雙手抱著當歸,總覺得這位男子煞是古怪,可對方一直笑臉迎人,她亦不便多說什么。 何況,她的目的,是求燕王救兄長。 旁的事,一概不重要。 沈宜善點頭致謝,“多謝?!?/br> 王府校場偌大,路過小徑,還要饒過一片紫竹林。 沈宜善正打著腹稿,迎面突然走來一人,此人腿長步子大,步履如風,最關鍵的是,他上身不著寸縷,腰帶下面是一條黑色褻褲,腰帶只系到肚臍的位置,那修韌結實的八塊腹部肌理一清二楚。 身上膚色白皙,疤痕交錯。 沈宜善雖夢見過諸如此類的畫面,但那也只是夢,從未真正如此真切的印入眼底。 她愣是呆了。 兩個呼吸后,沈宜善出于十六歲少女的本能“啊——”大叫了一聲。 此時,王景還沒走遠,聞聲,他望向了校場的方向,連連搖頭嘆氣。 又來了…… 王爺啊王爺,他何曾懂過憐香惜玉。 這廂,沈宜善知道自己失態,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哪怕此刻燕璟衣不遮體,她也一鼓作氣,道:“王、王爺!民女懇請王爺救治民女兄長!民女實在沒有法子了,京城已無郎中肯上門給民女兄長診治?!?/br> 說著,沈宜善眼眶微紅。 家人就是她的弱點。 她目不斜視,盯著燕璟的臉,可他/赤/裸/裸的上半身還是惹眼極了,讓人無法視而不見…… 第7章 退婚也好 沈宜善原本略顯蒼白的臉,面頰上微微泛起了紅。 耳根子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敏銳如燕璟,自然把她的一切變化都納入眼底。 燕璟垂眸,目光從沈宜善臉上挪開,落在了他自己身上。 沈宜善擔心燕璟會多想,立刻側過身子,不再直視燕璟,嗓音透著慌張,“王爺!民女方才什么都沒瞧見!” 燕璟抬眸,狹長的眼微瞇,他剛剛習武結束,身上肌理還掛著豆大的汗珠。 男人昨晚醉酒,但此刻基本恢復,又因昨晚“食用”了藥引,他并不反感沈宜善,反倒瞧著順眼,男人嗓音清啞,“無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