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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又被林幼踹了一腳。 裴鶴南卻像是提前料想到了她這個動作,長腿將林幼的腿一夾,腰部發力,瞬間將人按在了自己身下。他的雙手扣著林幼的手腕按到了林幼的頭頂,拉伸的動作扯起了女生的衣服,纖細的腰沒了遮擋,露出一截白皙。 裴鶴南騰出一只手輕輕按上,眼眸里像是盛著一片完全沒有星光月色的夜幕,望進去只能讓人覺得墜入深淵的暗沉和窒息。 “在意識到喜歡你之前知道的。你的很多表現習慣和她不一樣,你說你會開車,但她不會?!迸狷Q南的雙眼認真的注視她,“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存在就是合理?!?/br> 林幼完全沒想到讓自己徹底露餡的竟然是開車這回事。 現在回想起來——難怪裴鶴南當時還特地多問了她一遍。 “起來,我給你講個故事?!?/br> 兩分鐘后,兩人的后輩貼著墻壁坐著,林幼身上的衣服濕得有些厲害,裴鶴南怕她感冒,想讓她趁早去洗澡,但是被林幼拒絕了。她毫不在意,只是將下巴藏在膝蓋之間,低聲道:“剛開始我對你和裴野好是有原因?!?/br> 她在裴鶴南的注視下將系統的囑托說了一遍,認真的對他道:“你可以理解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活命?!?/br> “那現在呢?”裴鶴南問她,“現在還是那個理由嗎?” “不是?!?/br> 這兩個字林幼絲毫不必心虛,“我答應你的告白是因為我喜歡你,和系統沒有任何關系。但我的初始點確實是有問題的?!?/br> 裴鶴南卻并未對此發表自己的任何看法,他只是像往常一樣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指,低聲問她:“末世的日子是不是很難熬?我做了個夢,夢里很多人追殺你,看你被鋒利的刀刃劃過后背,鮮血噴濺,被他們團團圍住,我卻站在邊上怎么也幫不了你?!?/br> 像是無視了林幼一瞬間啞然的目光,裴鶴南道:“我只希望你平安健康?!?/br> 頓了頓,薄唇緩緩勾起笑容,最近這些時日里的頹然挫敗都一掃而盡,清雋的眉眼重新染上淡淡的光輝,他輕聲說:“當然,我還是很貪心,希望你繼續愛我,也希望你留在這個家?!?/br> 林幼很久沒說話。 盡管只是裴鶴南口中的寥寥數語,但她猜得到,裴鶴南口中那個鮮血噴濺的畫面是她的靈泉被發現之后,被基地人追殺的時刻。對于裴鶴南會做夢夢到這個畫面,林幼顯然是意外的。 她眨了下眼睛,手指在男人的掌心輕輕蜷縮了一下。 半晌才低聲道:“你這樣顯得我很無理取鬧?!?/br> “只是出氣而已?!迸狷Q南笑了笑,握住她手的力道卻在加重,感受著掌心里的溫度和骨骼硬度,他唇角的笑意很久都沒有散去,“你有任何不開心都不必藏在心里。幼幼,我是你的丈夫,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和我分享你的快樂,也可以讓我同擔任何消極的情緒或者事件。這是你的權力,也是我的懇求?!?/br> 林幼:“……你嘴巴還挺會說的?!?/br> 裴鶴南往她邊上側了側,試探著問:“所以,不離婚?” 林幼:“……” 但智商應該沒那么高。 * 雖然有些事情已經說開,但由于林幼沒有對‘不離婚’三個字做出任何回應,裴鶴南又捧起了邵天茍日記。 這天下午,他帶林幼去了京市的一家孤兒院。院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老太太頭發已經花白,臉上架著一副眼鏡,但并沒有多少疲憊和蒼老之態。 林幼從義工的口中得知這位老太太其實是一位退休的教授。 家里人很支持她的工作,平時小輩都會來幫忙,而老太太本人則是將大部分時間都空出來教小孩子們念書。 林幼走在裴鶴南身邊,輕聲道:“真好。當時我在的那個孤兒院除了幾個義工就只有院長奶奶,院長奶奶忙得很,從早到晚沒有一刻是休息的。你知道院長奶奶是怎么被感染的嗎?” 裴鶴南知道她并不是真的要問自己,便安靜地聽她說話,“剛爆發的時候,孤兒院里其實很安全,因為這里來得人很少。但后來來了幾個生存者,他們懇請院長奶奶讓他們進去,院長奶奶心地善良沒拒絕。結果……” 結果其中的一位幸存者手臂上有喪尸的抓痕。 “孩子去替院長奶奶給他們送吃的時候看到了,嚇得想要跑回去告訴院長奶奶,結果被那個人發現了。那人為了防止被同伴拋棄,將孩子扔到了孤兒院之外,而院長奶奶去找孩子的時候意外發現了那人的秘密,同樣被那個人給扔了出去?!?/br> 她回到孤兒院的時候,什么都晚了。 那人已經徹底變為喪尸,幸存的兩個孩子躲在衛生間內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回憶起那段時間的日子,林幼的眉心都皺了起來。但很快,一只手輕輕碰了碰她的眉間,替她撫平了所有。 裴鶴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的話,因為不管什么話聽上去都是蒼白的。他知道那位偉大的院長在林幼心里有多高的地位,所以更不敢輕易評價。他只是將林幼的手緊緊握在掌心里,跟林幼一起去看了幾個年幼的小孩。 義工忙完臨時的活,終于匆匆趕來幾人身邊,她年紀不大,今年剛大三,趁著學校里事情少便出來當孤兒院的義工。而作為這個年紀的女孩,多少是知道裴鶴南和林幼的。因此今天見到兩人過來,驚訝得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