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皇帝日復一日處理政務,每天的日常驚人的規律,就好似一臺不帶感情的機器。 轉眼間,又過了叁年?;实垡呀浂帕?,再也不是曾經恣意風流的少年郎,而今的皇帝不怒自威,冷漠寡言。 他素來鐵血治國,朝中眾臣被制服的規規矩矩的。唯一不怕死的也就剩言官了。自古言官巴不得一頭撞死在大殿上,喋血進言,名流青史。 今日又一名言官撞死在大殿抱柱上。 那言官說:“春季,乃是萬物繁衍的季節?!眲傉f完這句,皇帝直接將墨硯摔下去,當場砸破他額角??蛇@更刺激了言官,他不卑不亢繼續道:“依我朝慣例,若圣上叁十無后,當立兄弟或宗親之子為儲君,細心培養。若圣上今年再不開納選秀,明年就當冊立儲君,以固國本。臣愿以死進諫!”說罷,一頭撞去。 夜深了。 皇帝站在殿前石階上,頭頂是清冷的月色,腳下是修長的剪影。 他孑然一身,度過了五個年頭。 心里期盼的人,成了絕望的空想。 這時回想起逼宮那日,父皇問他,準備好坐上龍椅了嗎? 這龍椅,果真難坐得很,逼著人作出不樂意的決定。就好像父皇明明專情母后,可為了履行皇帝的職責,綿延天家子嗣,還得納妃生子。話說回來,還好父皇留下了庶子,若他真的無血脈繼承,還有父皇的庶子。 庶子。這兩個字令他厭惡。 李琰吐了一口氣,身為皇帝,他體會到了被脅迫的滋味。 第二日早朝,皇帝下旨禮部安排全國遴選16至20歲之間的秀色少女,擇選最美的一百名少女進宮備選。 皇榜一出,天下熱議,舉國關切。 選秀的事,有條不紊進展,就在這時,江鶴入宮求見,叩首道:“微臣的娘親,給犬子江楓在老家汴州歲康縣定了個姑娘,婚期將至,微臣祈求告假一個月,帶犬子回歲康縣完婚?!?/br> 皇帝算了算,江楓今年也有二十五,是不小了,爽快應允了。 江鶴出宮后,李琰對張德全吩咐道:“通知藍括,派人跟著?!?/br> “諾?!?/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