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替身和大佬協議結婚了 第44節
要想日子過得美,就得盡量剔除一切浪費情緒的存在。有仇報仇可以抵消他的郁悶,網上懟黑粉可以獲得快樂,可是刻意的報復主角團,只會加深他的負面情緒,讓他永遠活在過去的陰影里。 何況有時候,漠視就是最大的報復。 顧霽明心臟皺縮,好像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地攏了一把。這感覺很奇怪,就像小腿抽筋,疼痛不明顯,但就是難捱。 “傅延樂?!彼а狼旋X,又心生慌亂,“你敢再說一次!” 傅延樂看著他,突然嗤笑一聲,“手機拿出來,點開錄音?!?/br> “什么?”顧霽明沒反應過來,見傅延樂滿臉不耐,下意識地就照做了。 傅延樂伸手按下錄音鍵,腦袋湊近,一字一句地說:“因為你不配?!?/br> 隨后,他用力掙開顧霽明的挾制,揉著手腕,“想聽就回去聽。如果孟老師也要需求,你們可以互相傳閱。慢走,不送?!?/br> 不等兩人回應,傅延樂刷卡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砰!” 顧霽明被門風甩了一臉,忍不住罵了聲“cao”,他點了根煙,低著頭吸了大半根,才轉頭看向孟辛秋。 兩人一個是演員,一個是愛豆,之前本來就沒什么交集,上回還因為林青瞳動了手,所以從那之后再見面,都是皮笑rou不笑,互看不順眼。 “我們現在也算是同病相憐了?!鳖欖V明說。 孟辛秋擰眉,“我們早就同病相憐了?!?/br> 顧霽明一愣,隨即恍然。 是!他們都是被林青瞳綠過的男人!都是林青瞳的備用品! “cao!”顧霽明拿出手機,氣憤打字:【把蘇風遙打一頓!】 某不知名打手18小時超長待機,隨時待命:【顧少,蘇風遙昨晚才被打了一頓?!?/br> “什么?”顧霽明看向孟辛秋,“你打蘇風遙了?” 孟辛秋因為這個名字而冷了臉色,卻搖頭說:“沒有?!?/br> 那是誰?顧霽明將煙蒂摁進煙灰桶里,心想蘇風遙這孫子仇家還挺多。 他想了想,打字:【那提前預約下一頓吧,可持續發展?!?/br> 不知名打手在千里之外肅然起敬:【好的!】 * “京臣,來一根,朋友送的?!?/br> 燕昭明將雪茄盒放在虞京臣面前,伸手往他眼前揮了揮,“怎么一晚上都恍恍惚惚的?” “沒什么,想個人?!庇菥┏蓟厣?,瞥了眼一排雪茄,“我不抽?!?/br> 燕昭明也不強求,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說:“我聽你媽說,你最近和傅家那小子?” 虞京臣端起茶,潤了潤嗓,“他現在也是你外甥?!?/br> 燕昭明往后靠到椅背上,“這怎么就突然看上了?” 虞京臣摩挲著杯身的刻紋,說:“看上很多年了?!?/br> “那你真是沒出息,一點都沒遺傳到你媽和你舅舅我的風范?!毖嗾衙魃焓掷@著面前的煙圈,“不過現在怎樣無所謂,要讓他以后都對你言聽計從、喜歡得不得了才是正事,要不要我傳你幾招?” “不用,我自有分寸?!庇菥┏计沉搜弁蟊?,起身說,“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免得舅媽鬧你?!?/br> “我就喜歡她鬧我,這叫情趣?!毖嗾衙鲙撞缴锨?,哥倆好的搭住虞京臣的肩膀,“我問你?!?/br> 虞京臣“嗯”了一聲,聽燕昭明在他耳邊笑得混不正經。 “你和他做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大虞:沉默.jpg 第44章 渾濁晚夜 傅延樂從浴室出來的時候, 門外已經沒有了聲響。他爬進被子里,打開手機一看,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這個點,應該沒有忙工作了吧?”傅延樂翻身再翻身, 想起之前看的一個戀愛帖。 帖子上說談戀愛時可以給對方打電話, 既可以保持聯系、維持熱度, 又可以增加雙方的信任度, 這個行為的專業術語叫“煲電話粥”。聽說有些情侶一打就是一兩個小時,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他和虞京臣當然不能打這么久,畢竟明天都有工作。 傅延樂伸腿,將雙腳處的被子抬起、往里一卷,將自己裹成了蠶蛹,然后給虞京臣打了個視頻電話。 隨著一聲提示音, 對方幾乎是秒接。 虞京臣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傅延樂湊近了些, 笑著說:“晚上好?!?/br> “晚上好?!庇菥┏加弥割^戳了戳屏幕,“延樂, 別離得太近,注意保護眼睛?!?/br> “好吧?!备笛訕仿犜挼仉x遠了些, 眼神在虞京臣的鎖骨邊轉了轉,那上面還留有水滴。 “你剛剛才洗澡嗎?我也是,之前在和安時垢他們打群聊電話?!?/br> “晚上和舅舅出去坐了會兒, 不久前才回來?!庇菥┏颊Z氣溫和, 在夜晚中顯得沉靜而溫柔, “他還提起你了?!?/br> 傅延樂翻了個身, 說:“提就提嘛, 我覺得我還是很拿得出手的?!?/br> “嗯, 我也覺得?!庇菥┏颊J真地看著屏幕里的傅延樂。 因為側身躺的姿勢,傅延樂側臉被擠壓出一小堆rou,嘴巴也鼓起,襯得他眉眼烏亮,像團精致可愛的小雪人。虞京臣不敢太明顯,只能將意圖都藏進眼神里,隔著屏幕撫摸傅延樂的臉。 這眼神實在灼熱,傅延樂笑瞇瞇地戳穿,“你是不是在覬覦我的美貌?” 虞京臣輕笑,說:“延樂這么大度,我當然要趁機多覬覦幾下?!?/br> 傅延樂抿了抿嘴巴,說:“臣哥,你也上/床嘛,我們躺著,我給你講一個睡前小故事,然后一起睡覺,好不好?” “……好?!庇菥┏悸犜挼卣兆?,也學著傅延樂側身而躺。 傅延樂想了想,說:“我剛到陸家的時候,還挺怕生的。雖然我內心極度渴望從此不回傅家,就算在陸家寄人籬下也好,但總歸是陌生環境,我和陸家也沒有血緣親戚關系,所以剛去的時候都收斂著性子。老爺子從不說rou麻的話,甚至有時候還很兇,但他對我特別好,和陸明鶴沒什么兩樣?!?/br> “嗯?!庇菥┏紝W⒌伛雎?。 “我那時候年紀小,沒本事,也沒幾個錢,心里總想著要報答他。他呢,喜歡花鳥魚蟲,那時候剛養著一只小鸚鵡,特別喜歡。有一次他有事出門,得大半個月才回來,我就想著要幫他照顧好這只鸚鵡,給他養得白白胖胖的?!?/br> 虞京臣聽著,說:“是不是闖禍了?” 傅延樂撓了撓頭,“是啊。我在飼養之前沒有查資料、做準備,喂食錯誤,讓小鸚鵡得了食囊炎,去世了。當時我又心虛又怕,怕老爺子回來之后覺得我不乖,把我趕回傅家,所以我就瞞著,可是負責給小鸚鵡喂食的傭人也很害怕?!?/br> “你不敢承認錯誤,也不想把責任叩到別人頭上?!庇菥┏颊f,“那你是怎么做的?讓我聽聽,延樂小時候笨不笨?!?/br> “我太糾結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辦,恍恍惚惚了好久,被陸明鶴給發現了。于是我更害怕了!”傅延樂在被子里蹦了一下,竭力傳達自己當時的害怕,“自從我進了陸家,陸明鶴就一直坑我和他一起挨罵挨打,當時我就覺得我要完蛋了,陸明鶴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是沒想到等老爺子回來,開始追究過錯的時候,他竟然幫我扛鍋了?!?/br> 傅延樂搓了把臉,笑著說:“老爺子追了他一馬路,他都被打哭了,但是也沒把我供出來。起初我覺得松了口氣,可是后來越來越難受,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br> 虞京臣說:“所以你還是選擇坦白了?!?/br> “我寫了好大一封信,內容集感謝、承認錯誤、道歉、欠條為一體,偷偷塞到了老爺子的枕頭底下,然后從陸家拿了顆熟雞蛋,一盒牛奶,穿著我之前的那套舊衣服,走了?!?/br> 傅延樂還能想起那天他一個人孤獨的影子,簡直是小小的身體,大大的頹廢。 “我外公外婆并不同意mama嫁給傅升,mama嫁人之后,兩邊的關系就斷了。因為mama去世,外公外婆對傅升是恨之入骨,對我也沒什么好臉,所以我當時根本沒人可以投靠,我更不想回傅家?!?/br> 傅延樂嘆了口氣,語氣可憐巴巴的。 “我當時想了挺多路子的,要么去孤兒院,要么去撂攤賣藝,維持生計。但是沒等我走出多遠,老爺子就沖過來把我提溜起來了,邊罵邊打我屁/股,說我是個白眼狼,我哭得可兇了?!?/br> 傅延樂耷拉著眼皮。 “但他把我抗在肩上,又領回家了。沒等多久,我們就搬了家,搬到離傅家很遠的地方。我和陸明鶴一起上學,一起下學,總有人問我們是不是親兄弟,我們誰都不否認,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是親兄弟,只是一個和爸爸姓,一個和mama姓?!?/br> 虞京臣說:“你和他們有緣分,不是一家人,勝似一家人?!?/br> “有一次,陸明鶴他爸媽來家里吃飯,看見我挺不高興的。他們當著我的面說老爺子是給別人養兒子,把一個外人養在家里,實在是不像話,還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傅升不是好東西,我也好不到哪去?!?/br> 傅延樂揉了揉鼻子。 “我當然不好說話,埋頭啃雞腿,但耳朵越來越燙?!?/br> 虞京臣的心被擰緊,啞聲說:“聽說陸老爺子和這對晚輩并不親近?!?/br> “這對夫婦心性不正,貪功冒進,本事不大,野心不小,就想著等老爺子走了,他們好繼承家產。老爺子早就對他們失望了,又怕他們教壞陸明鶴,所以一直把陸明鶴帶在身邊養?!?/br> 傅延樂翻身側趴著。 “當時,老爺子拍桌痛罵,把兩人趕了出去。我永遠記得他那天說的話?!?/br> 傅延樂垂眼,遮住微紅,“他說,他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孫子?!?/br> 虞京臣伸手,隔著屏幕去摸傅延樂泛紅的眼,“延樂,別哭?!?/br> “這個我也控制不住?!备笛訕肺宋亲?,“他們對我的好,我是一輩子也償不清的。要是沒有老爺子,你說不定就遇不見我了?!?/br> “所以我也很感激他們?!庇菥┏颊f,“但是延樂,我想陸老爺子并不想讓你報答或償還什么,只要你身體健康、平安順遂再喜悅滿足,就是對他最大的報答了?!?/br> 傅延樂說:“那我會努力做好的!” “我也會竭力幫你?!庇菥┏紲惤聊?,隔著盡在咫尺的空氣和相隔千里的距離,輕吻傅延樂的鼻尖。 “延樂,請你永遠開心?!?/br> 傅延樂怔怔地看著虞京臣的眼睛,眼前的屏幕好像化成了空氣,虞京臣就在身旁,與他四目相對。他甚至可以想象虞京臣的呼吸和味道,還有這記輕吻落在鼻尖時,他內心的顫動。 冰冷的屏幕擋不住虞京臣的溫柔。 傅延樂舔了舔唇縫,突然說:“臣哥,我/硬/了?!?/br> 空氣在兩人的耳邊沉默。 不知過了多少個一秒,虞京臣低聲問:“延樂不喜歡穿著褲子睡覺,對嗎?” “……對?!备笛訕沸÷曊f,“我穿睡袍?!?/br> 虞京臣眉眼中的溫和撕破了一道,欲/色從裂縫中擠出,“那延樂會不會聽我的話?” “會、會吧?!备笛訕酚行┙Y巴,“會的?!?/br> “脫/下它,跟我一起,好嗎?”虞京臣聲音啞然,尾音尖上的鉤子無聲地打著圈,“延樂,聽話?!?/br> 傅延樂的耳朵好癢,他被羞赧打偏了臉,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去看屏幕里的虞京臣。那張俊美如神祇的臉含了春,泛了紅,狹長的眼皮垂著,黝黑的瞳中黑浪翻涌,試圖將自己和他都溺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