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 第70節
她靠在他耳邊說話,嗓音是他最喜歡的那種,紀亭衍渾身僵住,駱窈又道:“這回是我忘了,不生氣,嗯?” “沒生氣?!蹦腥艘粽{都似繃著,面色不改,冷清得像是雪花酪里的冰,耳尖卻誠實地漸漸燒紅。 “那這是什么?”駱窈用手指按住他的嘴角往下拉,“要不我給你寫個保證書?” 哪有人寫這種保證書的。紀亭衍失笑,卻道:“行,現在寫?!?/br> 駱窈沒想到他還真答應了,眼睛睜大,末了起身道:“好,現在就寫?!?/br> 紀亭衍拉開抽屜,撕了一張信紙,駱窈瞥見里頭的一疊信封,問:“紀樺給你寫了這么多信???” “嗯?!彼_鋼筆蓋,還貼心地幫忙寫好題頭,駱窈的視線卻專注于他的手。 握筆姿勢標準,筆鋒用力時指甲微微發白,手背青筋時隱時現。 好看的手寫出來的字都是好看的。 駱窈心念一動,沒有接過筆,而是直接握住他的手,像教小朋友寫字似的一筆一畫。 紀亭衍心明,任由她握著。 “本人保證,即日起,控制一切生冷食品,包括且不限于雪花酪,冰棍等零食,若有違反……” 寫到一半,她抬頭:“若有違反怎么辦?” 紀亭衍似笑非笑:“你說呢?” 駱窈抿唇,繼續寫:“若有違反,一周不準和紀亭衍同志聯系或見面?!?/br> 看得紀亭衍又好氣又好笑:“這是懲罰嗎?” “不是嗎?”駱窈煞有其事道,“很難欸,我一天見不到紀亭衍同志就頭暈眼花、心慌心悸、四肢無力……” 合著還是在說好聽話,紀亭衍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臉,紅艷艷的嘴唇頓時嘟起來。 “懲罰不帶連坐的?!辈灰娒??難道單單只是罰她? 駱窈眼里有笑,卻很鄭重地說:“這是我能想到最重的懲罰了!” 她故意的神色太過明顯,紀亭衍默默咬牙:“寫?!?/br> 聞言,駱窈挑眉,一字不落地寫完,然后簽上自己的名字,標注時間。 “有印泥嗎?” “沒有?!?/br> 駱窈仰著頭,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忍不住笑。 現在倒不是悶著生氣了,是賭氣,透著一點可愛。 她眨眨眼:“那我怎么蓋章???” 紀亭衍不語。 “這樣吧……”說著,駱窈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將人帶下來,吻住他的唇,一觸即分,“蓋好了?!?/br> 紀亭衍的喉結不自覺滾了滾,眸底神色難辨:“蓋章是為了留證,這樣……算不得數?!?/br> 駱窈摩挲著他頸后的皮膚,曲解他的意思:“那應該是我蓋得太淺了,這回用力一點兒?!?/br> 她沒有太費力,因為男人也順勢吻了下來。 如果把親吻當作一場教學,那么紀亭衍早就可以出師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駱窈這個前浪甘拜下風,不一會兒身子就變得酥軟,保持回身的姿勢有些費勁。 紀亭衍單手托起她到桌子上,駱窈向后倒,他立刻摟住往回帶,兩人因此貼得更緊。 彼此的呼吸聲變重變沉,駱窈撩起眼皮,看見了男人動情的模樣,白色最易染,他的膚色根本掩蓋不住紅暈,這下不用熱水,簡直無一處不燙。 駱窈心里存了壞,趁著間隙緊閉齒關,紀亭衍睜眼看她,黑沉沉的眸子會說話,細細密密地吻著她的唇瓣,然后是鼻子、眼睛、額頭,又一路往下,吮住下唇纏綿地碾,字句都曖昧不清。 “窈窈……” 駱窈竟然聽出急切和懇求,牙齒一松,他立刻闖了進來,唇舌重新交纏,靈魂深處似乎都發出一聲喟嘆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駱窈的頭發都亂了,紀亭衍的領口被解開,兩人的嘴唇呈現一樣的紅,一樣的腫,仿佛再繼續下去就能滴出血來。 駱窈的聲音不穩,卻聽得人耳朵發癢:“這回算數么?” 紀亭衍此刻卻如繃緊的弦,突然又被她輕輕撥了撥,忍不住打了個顫:“我……去煮紅糖水?!?/br> 正常男女,情到濃時,駱窈的腿在他身體兩側,兩人抱得如此緊,她幾乎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變化。 當下看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駱窈撐著桌面,毫不客氣地笑出聲。 忍得可真不容易。 …… 這副雙眸含春的模樣自然是不能馬上回家的,駱窈在桌上晃著腿,余光落到抽屜里那疊信上,好奇地拿了一封出來。 要說紀樺這人也挺有意思,嘴上說話厲害,背井離鄉居然最惦記的還是他哥? 畢竟紀科長說自己就接到過一兩次小兒子打來的電話,平時了解情況都是直接問他的老戰友,而鄭敏前不久改嫁了,聽說婆婆管得厲害,不讓她和這頭的人聯系,家里天天都是雞飛狗跳。 這么一比,寫給紀亭衍的信算是很頻繁了,幾乎一月一封,從大西北過來得花費十天半個月,有時寄到家屬院,有時寄到春新路,生怕收不到似的,不知道紀亭衍有沒有回過。 字可真難看,駱窈腹誹,抬眼便見男人端著碗走了進來。 “趁熱喝?!奔t糖水放在外頭晾了一會兒,這時候溫度正好入口,駱窈搖搖手里的信封,“我就拿出來看看,沒打開?!?/br> 紀亭衍眼神微動,隨即淺笑道:“沒事兒,你想看就看?!?/br> “這字兒我瞧著費眼,他都和你說什么???” “就是軍營里的生活?!?/br> “哦?!瘪橊罕揪蜎]興趣看,隨口道,“我還以為他會讓你勸紀伯伯把他領回來呢?!?/br> “這倒是沒少說?!?/br> 駱窈端起碗喝糖水,紀亭衍順手接過信封放回抽屜里,目光一掃忽然頓住,抬手捻起她腿邊的衣料。 駱窈低頭看。 糟糕,被鋼筆墨水染上了。 她憤憤盯著男人:“都怪你!” 紀亭衍不反駁:“換下來我幫你洗干凈?!?/br> “現在?”駱窈興味地問。 男人嗆了一下:“……你回家以后?!?/br> “那要是洗不掉怎么辦?” “我買一件新的?!?/br> “真的?” 紀亭衍拿起被她坐了一角的保證書,笑道:“需要我也寫一份兒嗎?” 駱窈舔了舔唇上殘留的糖水,沖他嫣然一笑:“我比較通情達理,口頭就行,但是得蓋個章?!?/br> “喏,印泥都準備好了,紅糖色的?!?/br> 第65章 你上天都可以 此等天氣來例假簡直就是遭罪, 駱窈卻不敢再貪涼,連喝水都耐心地兌好溫度,駱淑慧知道后欣慰地道:“就得讓阿衍來治治你, 成天和你說話都不聽!” 駱窈反駁:“我自己要是不肯服軟, 誰說都不好使?!?/br> “還得意上了不成?”駱淑慧點點她的額頭, “我們不都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末了,她笑嘆道:“你啊……也就是阿衍這么好脾氣, 才慣得你?!?/br> 桌上放著紀亭衍親手煮的銀耳蓮子紅棗湯, 琥珀色的湯汁煮出了銀耳的膠質,放溫了以后甜味清淡, 潤嗓去燥, 很適合這時候喝。 紀亭衍的廚藝水平駱窈再清楚不過,和當初在春新路相比,算得上突飛猛進。這會兒也沒有菜譜,他閑時會跟駱淑慧學一兩道,多數時候自己琢磨。 火候靠計時,調味數克重,起鍋前準備就緒的臺面跟實驗現場似的,直到養成了手感和經驗才變得游刃有余。 他學菜這一動作無疑大大取悅了駱淑慧, 如果是薛宏明, 她可能會把人從廚房趕出去, 但紀亭衍對女兒好,她樂見其成。 “好么?”駱窈故意唱反調, “您是沒見到他兇我的時候?!?/br> “得了便宜還賣乖!”駱淑慧沒好氣地拍她,“哪回不是你欺負他?” 駱窈一想,笑了,倒也沒說錯。 中秋前陸長征的父母要到薛家來拜訪, 引得駱淑慧時不時問她:“你和阿衍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駱窈有意打岔:“您和爸上周去哪兒玩兒了?” 駱淑慧面色一紅:“窈窈!” “媽?!瘪橊号呐乃氖?,“我心里有數,您就甭cao心了啊?!?/br> 她要再問,駱窈就以工作推脫。 …… 科學頻道招進來兩個新同事,一男一女,都是履歷漂亮的高材生,其中一位剛剛研究生畢業,年齡比駱窈還大。 其實新人入電臺,并沒有明文規定要讓老員工帶,有些同事剛進來的時候猶如無頭蒼蠅,都是自己主動找工作,學東西。 但他們頻道人少,讓新人快速上手,就意味著減輕自己的工作壓力,往上幾代都是手把手地教,只不過到了梁博新這兒就開始變得隨意了。 男生叫馬思,中大研究生,一開始工作態度虛心又積極,駱窈讓他給三個選題,他就給十個。直到他知道駱窈才剛畢業沒多久,態度就變了。 這天梁博新和喬芳沒在,駱窈錄完音回到辦公室,馬思立刻走過來問:“為什么否了我的選題?” 駱窈瞥他一眼,淡淡道:“昨天給你的資料看了嗎?” 馬思不答,雙手撐在桌子上:“如果是我的選題介紹寫得太過學術和專業,您沒看懂,我可以用更淺顯的語言翻譯一遍?!?/br> 駱窈耐著性子:“我問你資料看了嗎?” 從她的角度看,馬思昂頭斜眼,鼻孔格外大:“我知道您入職早,是前輩,可我好歹比您多讀幾年書,懂的東西不多,但也絕對不比您少?!?/br> 聞言,涂涵珺忍不住說:“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