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6)
只是,等到西吉在眾人的護送下來到了浴室,并且想起他現在還有一只腳不能碰水,但是這里面的水坐下來都是能沒過胸膛的時候,有些迷茫了。 光憑借他一個人的努力,他覺得他做不到一個人做完那么有難度的洗澡任務的,更不要說好好的洗一個澡了??墒且亲屟诀邆兏约哼M來幫忙,他好不好意思倒是不說,他總覺得若是那樣,夜王一定會很生氣的。雖然他也不知道夜王有什么可氣的,但是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要去嘗試的比較好。 就在西吉一展莫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從遠處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個人,待走近了一些,便發現那人居然是夜王。 見到來人居然是夜王,西吉先是有幾分驚訝,隨后又有了幾分的欣喜。在夜王過來之后,歡喜的問道:大人,你怎么過來了。 夜王垂眸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小哥兒,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有些不情愿的道:我聽說你來了這里,便來了。 見夜王滿臉寫著尷尬的模樣,西吉識趣的沒有多問,反而是靠近到夜王的身前,看著他眼神亮晶晶的說道:大人,我一個人不能洗。 嗯? 你幫我一下好不好?西吉看著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略微有些忐忑的問道。 嗯。似乎是思索了良久,最后夜王還是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同意了。 西吉看著已經答應了的夜王,于是便迫不及待的帶著夜王進了浴室。終于找到解決辦法了!他要是再不洗澡,他估計都得臭了。 夜王任由西吉拉著,甚至十分配合的跟著他,一瘸一拐的腳步走了進去,甚至還時不時的攙扶一下西吉,防止他摔倒。 在兩人進去之后,正在守門的綠茵同旁邊的碧江感嘆般的說道:大人對公子正好??!一定是聽到了公子想要洗澡的消息,所以特地趕過來的。 碧江看了看自己旁邊滿臉感動的綠茵,再看看那緊閉的大門,緩緩地點了點,算是表示了應和。 在那次洗澡事件過后,幾乎默認了西吉洗澡的時候,夜王在旁邊協助。西吉也從一開始的忐忑,到后來的波瀾不驚,以一顆最平常的心態,接受著夜王成為自己搓澡工的實事。 養傷的日子是十分枯燥無味的,畢竟大多數情況下,只能坐在那里無聊的打發時間。甚至,為了讓西吉能好好的養傷,他手下的那些東西,都是交給綠茵她們先看一遍,找出來最簡潔的東西出來給西吉匯報,再由讓他來定奪。 在現代,只要有手機、WiFi、足夠的吃的,做多久的宅男都沒有問題。但是在這里,能玩樂的東西不多,特別是那種適合在病人期間養病打發時間的東西,更是少之又少。西吉嘗試過用話本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他買來的話本都是差不多的樣式,讓西吉很快就厭倦了。 想到今天也會是無聊的一天,西吉便覺得很是喪氣,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之后,便看到了帶著幾位小丫鬟,手里端著放著不同藥物的托盤的綠茵。 聞到那股異常難聞,且十分熟悉的藥香之后,西吉顯得越發的難受了。 待綠茵領著那些小丫鬟來到了他的面前,先是將一盆子黑乎乎的湯藥放到西吉的面前,接著才看向西吉,緩緩地說道:公子,我先幫你清理一下上次的膏藥,然后我們換藥。 嗯。剛開始還會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久了他便也習慣了,于是默默地伸出自己那只受傷的腳??粗G茵異常熟練的解開紗布,拿下里面固定腿骨形狀的木板,接著將西吉的腳放在一個鏤空的竹架子上,然后綠茵開始動作輕柔的開始用溫水給西吉清理起腳上的藥膏來,接著等清理的差不多了,再用沾了湯藥的毛巾放在西吉的腿上捂著,一遍又一遍,直到那湯藥涼了,再用清水給西吉將腿上洗凈。 西吉看到一半,便有些不忍直視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剛開始他見到這步驟的時候,就覺得這像是在給豬毛蛻皮。之后的每次看到,都還是覺得不忍直視。 綠茵也察覺到了西吉的不自在,知道自家公子不喜歡這樣弄??墒撬矝]有辦法,這是大夫吩咐的,說這樣能夠消炎,讓公子的腿快點好起來。 就在西吉聞到一股有點好聞的中藥味,感覺到自己腿上傳來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時,便知道今天的換藥流程就結束了。 在舒了一口氣的同時,看著自己被包的好好的腳,看著正在凈手的綠茵,夸贊道:你的手倒是越發的巧了。 公子說笑了。綠茵雖是那么回答,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點都不減。 西吉看過了因為自己一句夸獎,就高興的不知所措的綠茵,再看著他們端出去的大盆大盆的湯藥,突然問了一句,那消炎的湯藥,貴嗎? 綠茵不知道西吉為什么問這個,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也不是算貴,若是折算下來的話,基本上一盆需要二兩銀子吧。 聽到這個消息,西吉的臉上出現了震驚之色,他是知道這個時代的購買力的,若是普通人家,省吃儉用一年,二兩銀子是完全夠用的。而自己只是洗了一次腳,就用了二兩銀子。這簡直就是太罪惡了,可怕的貴族階級。 西吉在心里想著,便又想到了前世運用的很廣的酒精,那種不管是用來消毒,還是用來做油燈,亦或是用來做消毒液,都是極好的原材料的東西。開始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如果他能將那東西做出來,那他不是解決了很多人消毒的問題了? 想到這個時代落后的衛生習慣,以及化膿發炎的致死率,西吉越發的覺得應該把酒精弄出來了,弄出來之后,那得造福多少人??! 西吉這邊想的心潮澎湃,想要立馬就干成這件大事。沒有想到,還沒有走出第一步,就被自己纏繞著紗布的腿給妨礙到了。西吉看著自己的腿,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公子,你怎么了?去洗完手回來的綠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唉聲嘆氣的西吉,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西吉抬眼看了她一會兒,半晌還是頹廢的搖了搖頭,沮喪的說道:我想弄點新東西,但是我突然發現我的腳不允許。 綠茵一聽西吉的這話,當即就大驚失色,連忙勸阻道:公子,你可別沖動??!你這腳很快就好了,若是動到那里,又出事了怎么是好? 西吉看著慌張的綠茵,覺得好笑的同時又覺得有幾分的感動,畢竟綠茵那么慌張,全是因為擔憂自己。于是,他便說道:我曉得的,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不會輕易的去冒險的! 聽到西吉還算理智的發言,綠茵當即松了一口氣,看著西吉又露出了一個十分少女的笑容,若是公子有事,直接吩咐我們去做就行,何必公子親自動手。 聽到她的話,西吉的腦袋里靈光一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道:對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現在做點什么了。你去那紙筆來,我要將我需要的東西都寫下來,畫出來,你們按照我的指示,去把這些東西備齊了。等我腳傷好了之后,我們再去做。 好的,公子。見狀,綠茵更是不反對了,連忙轉身去拿了紙筆給西吉。 只見西吉從軟塌上蹦到了地方,用那只完好無損的腳,一路跳到桌子旁,將那些紙放上去,就開始奮筆直書。 姑姑,你說我這樣穿,可以嗎?程蝶衣拉著自家姑姑,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臉上的妝容,確認般的問道。 付金蓮看著自家的侄女穿著這身月白色長裙,配上那淡雅的妝容,越發的襯托出那張臉的出塵來。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拉著她的手,認真的肯定道:你這樣沒有問題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擁有了男人最喜歡的一張臉。只要稍加利用,是個男人都能手到擒來的。 聽到姑姑說的話如此的露骨,程蝶衣也開始不好意思起來,只是很快這份不好意思,便被另外一件事情給蓋了過去。她糾結了一下,終于還是將埋在心里的話問了出來,姑姑,我見夜王對那西吉如此的寵愛,會不會根本就不想找其他人? 聽到自家傻侄女的話,付金蓮的嘴里露出一陣嘲笑之聲,接著看著程蝶衣,眼神犀利的道:這世道那里有這樣的寵愛,就像貓不會不吃魚,狗不會不吃rou一樣。男人??!也不可能緊著一樣東西吃,總會有嘗嘗鮮的時候。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那個仙! 說到這里,付金蓮挑起了程蝶衣的下巴,自豪的說道:姑姑是不會看走眼的,夜王就是喜歡柔柔弱弱的小東西。你要相信,你又吸引男人的資本,再說那西吉只是一個哥兒,至今未曾孕育半個子嗣。而你比起他來,是個女子,孕育孩子方面天生就有優勢,顯然要比他好得多。 程蝶衣咬著牙聽著姑姑的話,眼里的不自信漸漸地成了形。想到以前對著自己的那些窺覬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是有資本的。 付金蓮看著程蝶衣眼里的情緒一點點的轉變,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她原先即使是逃亡,也沒有忘了將程蝶衣帶在身邊,就是看中了她的這張臉,以及她這副對男人柔柔弱弱的樣子。這是男人最喜歡的模樣,不是嗎? 她的好孩子,她知道她會想明白的???,現在不就是開竅了嗎? 姑母,我要怎么做,才能引起夜王的注意,我前幾次做的事情已經惹得夜王有些不快了,我不想再做什么惹他生氣的事了。既然下定了決心,程蝶衣便想做到最好,于是看著自家的姑母,求助般的說道。 聽到她的話,姑母點了點輕輕地給她挽起了腮邊的碎發,溫柔的說道:聽我說孩子,你不需要做些什么,只需要時不時的往夜王面前湊湊,讓他能時不時的看到你。 程蝶衣看著自家姑母,臉上的神情有些迷茫,似乎是有些不太明白自家姑母的意思。 見狀,付金蓮輕輕地笑了笑,看著她道:你只要一直這樣就好,夜王是從泥潭里走出來的孩子,他會喜歡你這樣不染纖塵的女子的。 程蝶衣看著姑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自主的跟著點了點頭,雖然還是不太明白自家姑母在說些什么,但是總覺得有些懂了的樣子。 看到已經乖乖聽話的程蝶衣,付金蓮交代了自己最后的一道叮囑,若是不知道如何接近夜王,那就多去西吉那里逛逛,他是個心地善良的哥兒,不會為難你這樣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的。 提到西吉,程蝶衣的臉色有些不好,卻還是乖乖的應了下來,嗯。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的西吉,此時真看著自己畫費的幾章廢紙一展莫愁。他剛開始計劃的很好,今天將所有需要的用具畫出來,明天將所有需要的材料清單寫出來,后天將東西一起交到各項負責人手里。 只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畫畫水平,看著那幾張因為沒有把握好尺寸,沒有注意距離,沒有考慮到管子行徑而報廢的幾張圖。覺得自己的任務,真是任重而道遠??! 今天忙活了一天,結果什么都沒有弄好。西吉不是很開心的咬了咬筆頭,卻嘗到了一股子的墨水味,轉頭看去卻見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將那頭尾拿反了,吃到了毛筆頭。 等夜王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西吉正在眾人的攙扶下,歪歪扭扭的站在洗臉盆旁,呸呸呸的吐著水,然后又拿著布巾狠狠地擦著嘴。夜王看著西吉那狠狠皺起的小眉頭,不甚明白的問道:他這是在做什么? 第130章 酒精 夜王在那里疑惑的看著西吉奇怪的舉動,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詢問了身邊的丫鬟才知他是想事情想癡了,不經意間將墨汁吃到了嘴里。 解了疑惑,夜王當即就笑了出來,也不去看西吉是如何漱口的,反而慢悠悠的來到了西吉寫作的書案前,漫不經心的拿起一張紙來,看著上面畫著的歪歪扭扭的畫,已經旁邊寫的橫七豎八,缺胳膊、短腿的字,又忍不住輕笑了出來,真是連小孩子的字都比不上。 待看完西吉那一張張的鬼畫符,西吉終于洗去了自己口中的墨味,一邊拿著布巾擦嘴,一邊走到夜王的身邊,疑惑的問道:大人,你在看什么呢? 聞言,夜王轉過身來看向他,卻沒有放下手里的東西,盯著他道:我看,你這字需得好好的練練了。不說比起本王來,就連八歲小童的字都比不過。 西吉順著他的話頭看向了他手里的東西,當看到自己那歪七扭八的字時,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個時代用的字,與古代的繁體字差不多,他嫌棄那個麻煩,于是還是寫的簡體字,可是即使是這樣,他的字也算不上好看。 畢竟,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他學了很多東西,但是這種需要日積月累才能練習會的東西,他實在是沒有時間去學。 他臉色泛紅,盯著夜王手里的那張紙,不想承認自己寫的丑了,于是強行辯解道:大人那么厲害,我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又不是大人這般的天才。再說寫出來的東西,別人能看出來是什么東西就行了,不需要那么高的要求。 夜王目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良久,最后在西吉的臉越發的紅了之后,才說了一句,你說的對。 聽到夜王的這句話,西吉便知道夜王不準備同自己再糾結這件事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便想轉移話題。只是還沒有等他開口,便又聽到夜王發問了,你這是又準備做什么東西? 見到那圖紙上形狀怪異的器具,夜王便知西吉是想做新東西了,只是這東西他從未見過,自然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么的。 見夜王問了這件事,西吉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隨后拿起其中一張畫的最好的稿紙,看著夜王解釋道:我準備用這個東西做酒精。 那是何物?和那葡萄酒一樣?此時的夜王已經覺得西吉時常出現的稀奇想法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只是聽到這個名詞,第一時間想知道的就是這東西的用處。經過上次的葡萄酒,夜王便以為這次西吉想做的酒精也是一樣的東西,便也直接問了出來。 見夜王對這東西來了興趣,西吉越發的來勁,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的,酒精不是那種喝的酒。 見自己猜錯了,夜王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 西吉看不到夜王的表情,自然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接著眉飛色舞的道:但是那是一種很有用的東西。若是有了那東西,便不要那昂貴的湯藥來消毒,直接將那東西涂抹到傷口上,就能抑制那些蠱蟲、邪氣的侵入,減少感染化膿的幾率。 原本西吉是想說細菌的,但是他也明白這個時代的人沒有對那種東西的認知,于是便換了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