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順著那些叫聲看去,只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黑衣人正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與正在救火的侍衛們打成一團。 很明顯,這些來襲的黑衣人和他們在路上遇到的悍匪根本就不是一路貨色,比起那些無組織無紀律的雜兵,這些更像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殺將,和王府出來的侍衛很快就斗成了一團。 兩方斗的難分難舍,西吉眼里全是通紅的火光,不斷砍殺的眾人,以及充斥著耳朵短兵相接的聲音。 就在西吉看的入迷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破重圍,揮劍砍向他們。夜麟抱著西吉靈巧的躲過了這一波攻擊,一腳將那人踢翻。 西吉剛松了一口氣,只見越來越多的人朝著他們圍了過來。來人數目眾多,而且都是沖著夜麟而來的,那些侍衛即使是再努力,也攔不下全部。 就在西吉想要讓夜王將自己放下,他自己抓緊時間離開的時候,只見抱著自己的人將他往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他們身邊的墨書懷里一塞,低聲吩咐道:帶著你家主子躲好。 原本過來保護公子的墨書,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里的人,慎重的點了點頭。隨后抱著人,準備找地方跑路。 見到原本待在夜麟懷里的西吉要被人帶走,那些黑衣人條件反射般的抬劍就砍。 也看不清夜麟何時動作,在那黑衣人劍快要碰到西吉的時候,便被人一劍穿透了胸膛。 黑衣人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插在自己心上的劍,嘴里吐出一大口血,緩緩地倒了下去。 墨書被眼前的這一幕弄得有些傻樣,一抬頭就看到了夜王冰冷的眼,頓時便是一哆嗦。 走。 是。說完,就在夜麟的保駕護航之下抱著自家公子跑到了安全的地方。 兩人縮在角落,看著前方的戰場,很明顯能看出來,這些人都是沖著夜麟來的。只是那些躲過了侍衛的黑衣人恐怕也沒有想到過,自己要對付的人居然那么兇殘。 在火光的映照下,夜麟就像是一尊殺神,無論來的人有多少,最后都會成為他刀下的亡魂。 看著夜麟身上越來越多的血跡,和墨書悄悄地躲在角落的西吉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他現在才對夜麟的兇殘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同時也升起了一個荒誕的想法,平日里的夜王似乎對他萬般留情了。 西吉眼里全是那人動作之間的行云流水,他從未想過原來現實殺人能像電影里演繹的那般具有美感,仿佛殺人就是一種藝術,而他手下殺戮的那些人全是他這般藝術的祭品。 就連耳邊不斷出現的慘叫聲,都不能讓西吉的目光從那人身上離開。 在火光的照耀下,那人身材修長,單手持劍,動作靈巧的收割著敵人的性命,身上披著的外衣都像是在翻飛的蝶。 戴在臉上的鬼紋面具,周圍飛濺的血液,讓他更像是一尊行走在世間的修羅。 西吉也不知道是出于對強者的向往,還是單純被眼前的這一幕刺激到了,呆呆地盯著男人,眼神再也不能離開半分。 第19章 韓家 即使這群人再訓練有素,來的人再多,對上夜麟這樣的大殺器也沒有多少勝算,再加上夜麟帶來的王府眾人并不弱,因此這場戰斗很快就以敵方撤退,我方勝利作為終結。 王。身上已經掛彩的侍衛長來到夜麟的身邊,朝著他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清點傷亡。夜麟還沒有從剛才的殺戮之中回過神來,周圍蒸騰著nongnong的殺氣。 是。侍衛長領命,轉身去做事了,速度很快,就將這次的傷亡人數清點了出來。這次死了八個侍衛,重傷的有七個,剩下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傷,前來的黑衣人一共殺死八十個。 知道了,將這里處理好。夜麟掃視了一眼周圍,沒有再說話。 是。侍衛長領命,來不及處理自己身上的傷,轉身帶著人開始處理起這一地的尸體來。 直到這時,在聽到失火之后便趕了過來,卻在見到那么多黑衣人之后就默默躲在一旁的管事,慢慢的移動了過來,擦著自己額頭的不斷冒著的冷汗,看著夜麟結結巴巴的說道:王,這邊還有備用的房間,若是王不嫌棄,還請王移駕。 聽到他這樣說,夜麟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在他額上的冷汗出的越發的多之后,才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淡淡的說道:走。 是。管事誠惶誠恐,心下忍不住的哆嗦,甚至要懷疑若是這王再多盯自己一會兒,他恐怕都要尿褲子了。 管事走在那里,堪稱卑微的帶著路。 就在夜麟準備抬腳跟著他離開的時候,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了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目光在場中巡視著。 最后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見到了哆哆嗦嗦藏在那里,此時正抱在那里的兩人,隨著自己的走近,他覺得這兩人的抖動頻率似乎越發的大了些。 看著藏在棉被里,只露出一個頭看向自己的西吉,見到那張精致的臉上滿是惶恐不安的神色,夜麟發現自己很差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好了起來。 重新抱起自己的所有物,夜麟看向呆在一旁的管事,不滿的說道:帶路。 是,是。沒有想到夜王回來居然是為了抱他的小哥兒,驚訝過后的管事很快想起了自己的責任,連忙在前面帶路,對那被包在被子里的人更是不敢多看一眼。 來到了新的居所,發現這里比起剛才的地方要稍微小了一點,但是布置的同樣的豪華,甚至就連這里的浴池也同樣準備好了熱水,夜麟沒有任何猶豫的抱著西吉一起走向了浴室。 聞著始終縈繞在自己鼻尖的腥味,西吉安安靜靜的像只鵪鶉一樣待在夜麟的懷里。 見識過夜麟兇殘的西吉決定從現在開始,當一只不會說話的蘑菇,希望能夠讓夜麟忘記剛才對他的冒犯。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甚至連夜麟把他剝了干凈一起放進水里也沒有反抗。 夜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懷里這個一直以來都很活潑的哥兒,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你想讓我伺候你洗澡嗎? 聽到他這樣說,西吉一呆,終于從剛才凝滯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往旁邊挪了挪,極其有眼色的看到旁邊有一塊浴巾,拿了過來輕柔地給夜麟擦洗起來。 夜麟對于他的服務似乎很滿意,漸漸地閉上了眼睛,靠在浴池邊上等他伺候著。 見他閉上了眼睛,西吉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地當一個搓澡工,只是動作之間十分的輕柔。 只是擦著擦著,不免又升起了幾分嫉妒,干那件事的時候他沒有好好的看看,現在終于有機會近距離觀看。 夜王的身材簡直可以和前世見到的那些頂級模特媲美了,腰細腿長,八塊腹肌,覆蓋在骨骼之上的肌rou雖然不夸張,卻是實打實的有力的,光是看著他殺人那會兒像是砍瓜切菜一般輕松便能知道他的力量。 同樣都是男人,怎么那么不一樣呢?捏了捏自己細胳膊上的軟rou,西吉很郁悶。雖然他也不想當一個肌rou壯漢,但是擁有一個完美的身材,也是很好的啊。 就在西吉一邊暗自吐槽,一邊默默地伺候著夜王洗澡的時候,發現他的身上還有很多傷口,此時還冒著血,流到了水里將附近染成了紅色。 西吉糾結了很久,終究還是搖了搖在閉目養神的夜麟,磕磕絆絆的說道:王,你身上還有傷口,不宜在水里久泡,我們出去上藥吧。 夜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許久才慢慢地點了點頭。 等到西吉臉色緋紅的伺候夜麟擦干凈身上,糾結沒有衣服穿的時候,就見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準備好了兩套干凈的衣服,旁邊還放著傷藥。 西吉見狀有些驚喜,連忙上去穿戴起來,隨后拿著傷藥跟著夜麟去了臥室。 看著只穿著一件黑色單衣坐在那里,渾身上下散發著荷爾蒙氣息的夜麟,西吉不知道為什么臉有些紅,隨后又覺得自己的表現有些奇怪,應該是剛才在水里泡久了的緣故。 拿著傷藥,看著坐在那里的夜麟,小心翼翼的說道:王,我給你上藥吧。 夜麟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伸手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褪下,眼神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西吉拿著傷藥給夜麟慢慢的治療著傷口,發現他身上的傷口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多時,還忍不住詫異了一下。見到那些深淺不一的傷口,想著他剛才一直悶聲不吭的樣子,不知道為何有些佩服他了。 安靜的室內,除了照明的燭火,就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漸漸地西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從那些傷口移動到夜麟的身上,手也開始不老實的移動著,感受著光滑的皮膚之下有力的肌rou。 摸夠了嗎? 耳邊響起的這句話,讓西吉像是被燙了一般,快速的將自己的手從那具身體上移開。對上夜麟無波無瀾的眼神,看不出他有沒有在生氣。想著還是要給自己辯解一下,諾諾的說道:我只是在檢查你身上還有沒有傷口。 西吉說完這句話之后,就發現眼前的人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像是要發怒的樣子。接著自己的手腕上傳來一陣力道,直接被這股力道拉著跪倒在他的懷里。 夜麟低頭看著他,諷刺的看著他,你不是很怕我嗎?膽子又變大了? 西吉抿著唇,沒有說話,他也不明白自己剛才是發了什么瘋,他明明是個直男,為什么會做出那種垂涎男人rou體的事來。 見西吉低著頭不說話,夜麟伸手摸上他的臉,拇指按著他的唇摩擦著,見那漂亮的唇瓣變得越發的紅艷之后才放開。 接著按著他的后腦勺,讓他看向自己氣勢洶洶的地方,在他震驚的目光之中,緩緩地說道:既然是你惹出來的火氣,該由你來解決了。 你!西吉很震驚,明明半晚才發泄過,為什么現在又來了。不是說好的男女不近,不是說好的性冷淡嗎?現在是什么情況。 看出西吉的不情愿,夜麟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來,你想知道對于主人來說沒有用的玩物,通常會是個什么下場嗎? 聽到他的威脅,西吉氣的發抖,可是卻又不得不從。 看著在自己身前忙活的漂亮小東西,夜麟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的欲望。 在經過那么一場殺戮之后還沒有冷卻的熱血,很自然的在這人面前被引起了欲望,這是一件讓他在以前從來不會想到的事,當然現在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只是沒關系,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不管是欲望,還是引發欲望的人,都是他的。這一次,他也像以往一樣,根本不想控制。 此時的韓府,韓老爺和他的兒子不僅沒有睡覺,反而十分焦躁在房間里等著什么。 門衛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接著韓老爺揮了揮手,韓武連忙將門拉開,迎進來一個滿身是血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一進門就有些支撐不住了,東倒西歪的,還是站在他旁邊的韓武及時伸手扶了他一把,才讓他穩住了身形,一把扯下他的面罩,急忙問道:怎么樣? 黑衣人先是吐了一大口血,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們沒有殺死王,弟兄們全部折了進去。 這話一說完,便軟著身子倒了下去。 韓武也不管那黑衣人的死活,來到韓老爺的面前,看著面色難看的韓老爺,顫著聲音問道:爹,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派出去的全是我們府里的精英了,居然也沒有能夠殺死他。 聽到黑衣人匯報的一瞬間,原本筆直站在那里的老人像是突然之間老了幾歲一般,身形都有些搖晃起來。 撐著扶手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眼神中出現了幾分孤注一擲,看著自己的兒子,狠厲的說道:既然這般,那只有最后一個辦法了,只能上門賠禮道歉了。 聽到韓老爺這樣說,韓武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驚訝的看向自己的父親,難以置信的問道:爹,你說什么?我們現在認錯,只會被殺了個干凈。 韓老爺看向自己的兒子,那雙渾濁的眼珠里全是寒光,請人來,我就不信他還能從我們府中重重包圍之下跑出去。 聽到他這樣說,韓武立即就明白過來他爹是個什么意思了。只要夜王敢來,他們便能甕中捉鱉。 只是這個計劃很好,但問題的關鍵還是夜王會不會來,若是夜王不上門,他們設計的再好,不也是白費。 爹,我們這樣做,那夜王會上門嗎?恐怕出了今天晚上這件事,他也能猜得到我們請他來就是場鴻門宴。 韓老爺看向他,冷笑了一聲,厲聲說道:就因為是場鴻門宴,所以夜王才回來,不然也配不上他殺神的名號。 韓武雖然對他爹的話有些半信半疑,但是既然他爹都這樣說了,那他只需要照辦就好了。聽完韓老爺的吩咐,轉身就去部署起來。 望著外面高懸的明月,韓老爺想著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位少年便嶄露頭角的王,那樣一位喜歡拿自己的生命去謀求刺激,自信又自負的瘋子,怎么會害怕這樣一場鴻門宴。 最有可能的是知道了之后變得越發的興奮,迫不及待的來參加這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賭局。 韓老爺這樣想著,握緊了手里的拐杖,不管怎么樣,反正最后輸掉這場賭局的,不能是他們韓家。若是輸了,這北地便再也不會有他們韓家了。 第二日晌午,夜麟看了一眼氣呼呼的吃著午飯的西吉,轉頭看向前來匯報的侍衛長。漫不經心的拿起他手上的請帖,看著他道:韓家來請罪? 是。侍衛長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之后,便將剛才的所見所謂都匯報了明白。 韓家說昨日王到達未能及時前去迎接,還讓王在城中遇到歹徒行兇,都是他們管制不利。希望王能夠前往韓家居住,給他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夜麟百無聊賴的看著那張帖子上的廢話,直截了當的看向自己的侍衛長,你覺得他這是什么意思? 侍衛長抬頭看了一眼王,看不出什么情緒,還是將自己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屬下認為,這是一場鴻門宴,王去不得。 聽到這里,夜麟勾了勾嘴角,將那張請帖丟在了地上,有些無賴的說道:你看,明顯大家都看的出來的東西,他以為我看出來嗎?不過,倒是可以去看看,日子太無聊,總是需要找點樂子。 侍衛長聽到王這樣說,沒有再出口阻止,轉身離開回去布置起來。 見到侍衛長走了,西吉才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向王,想到自己剛才假裝在吃飯,實則偷偷摸摸的偷聽到的東西,忍了半晌,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王真的打算去那個韓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