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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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酒氣與脂粉香,琵琶聲急促轉為輪指,充斥著試探與危機。 作者有話要說: 蘇十三:那人為什么老看我,是不是看上我了? 大郎:待吾滅了他! 第44章 孤僧靈然(志怪)10 靈然將筷子敲在酒杯口,發出清脆的叮叮聲,笑如二月春風拂面。怎么,我就說這事兒不方便 他故意地,欲言又止。 那姓李的官差沉吟了一會兒,道,倒也不是不方便,只是如今他頓了頓,半醉的眸子內有一瞬間醒覺,壓低了聲音湊近靈然。不瞞你說,圣主不喜僧侶。 靈然帶笑看了他一眼。 圣主與道教那位神仙同姓,因此如今提倡的是道教。僧侶在長安城內的日子很不好過,怕你那叔父是犯了事兒吧! 分明早已喝的醉醺醺,一雙眼眸卻精光四射。 果然不是個好糊弄的! 靈然心中暗自警惕。 明面上,卻依然勾著雙眼笑的沒心沒肺??刹痪褪悄?,聽說是吃了官司,也不知什么時候能放出來! 還指望著放出來呢,那個原本正在猜拳投壺的魯姓官差撇了撇嘴,重重地將杯子墮在桌面上。圣主有令,今年秋,所有犯事的和尚都要通通處斬。 呵,原來是上頭不喜。這明溪老和尚當真時運不濟,嗚呼哀哉,恐怕小和尚我也救不得他了。 靈然大致問了個清楚,暫時也沒什么計較,琢磨了一遍,想來那個鐘小姐的事兒,只是個由頭。說穿了,沒頭發就是原罪。 他也不知要不要查探下去,正在遲疑間,突然聽入耳一段極為清越的嘯聲。 那撮口清吟的嘯聲,蓋過了樓內眾女的琵琶曲。 他一愣,站起身走到窗邊,就著支開的窗口朝下探。 在市面上卻有一個錦衣幃帽的少年郎,正騎著一匹黑鬃油亮的大馬從街頭疾馳而過。 這人怎地如此悠閑!騎馬吹口哨,聲音還如此的穩,恐怕內力不弱,靈然心中暗道。 黑蛇在他無名指上不安的動了動,嘶嘶出聲。 靈然側耳聽了一會兒,失笑道,大郎同志,如今在外頭,你好歹也收斂些。 他這句蛇語說的極為短促。 黑蛇聽完,蔫頭耷腦,不吱聲了。 卻原來是大郎提醒他此處怕是場鴻門宴,讓他務必早點回去。大郎道,與妖怪為伍,也比與人做伴要安全。 靈然不屑地想,如今卻不是小爺我想跑就能跑得了??!手印也摁了,這不幾日還得去王爺府中應差,指不定還得入皇宮 咦,一想到入皇宮,他心里瞬間躍躍欲試。 如果去皇宮能見到李世民,那才叫不虛此行,不枉他來大唐跑一趟! 呃,就算當真有什么事,想必他還是能自保的。 靈然心下略定。對大郎的這句提醒,不屑一顧,入耳聽了隨即就丟開。 * 許是靈然在窗邊站的有些久,那李姓官差便也跟到窗口往外看了一眼,市面上卻早已沒了那一人一騎的蹤影。 靈然回頭,正撞見那官差的大腦袋,嚇了一跳。 小蘇兒,你瞧什么呢,這么好看。 那人涎著臉對他笑,張嘴一股辛辣的酒氣。 靈然下意識眸子縮了縮,往后退開些,后背抵在窗臺笑道,沒什么,看見個人有點意思。 喲呵!你看中了什么人,男人還是女人?官差笑著,眼中卻明顯有些什么不善的東西。 靈然皺眉,不想當場與這人鬧翻,只得岔開話題委婉告辭。李大哥,如今這酒也吃了,菜也不剩些什么,小弟我如今剛得了個差事,要回去好好整飭一番,裁幾件新衣,過幾日好來你這兒報道! 這個不妨事兒,直接跟哥哥我回王爺府!那人說著就要來摸靈然的手。 靈然避無可避,只得將兩只手都背在身后,笑道,那不行!小弟我剛來長安,昨日在人家借宿一宿,好歹要回去說一聲。 那人斜眼乜著他,半晌,從牙縫里呲出一聲笑來。 那笑容看著令人怵的慌。 靈然也笑,笑的眼兒彎彎,一口雪白糯米牙。眼神中卻冷冽的很。 當真要回去。同樣的話,他又重復了一遍。 但是這一遍,那個李姓官差卻聽懂了。 這小子,眼神里有刀光劍影,不是個容易上手的。 于是那官差大力拍了拍靈然肩頭,半認真半調侃地笑道,行吧,今兒個且放過你一遭兒。 這話聽起來不清不楚,軟中帶刺。 靈然忙用左手大拇指摩挲無名指上的黑蛇。 再不安撫,他就快被大郎同志給咬死了! 那觸覺癢,太癢了! 勾搭的他心里麻酥酥一片,還帶點涼颼颼的寒意。 靈然聽見自己的心,怦怦怦,跳的好像要造反。 他逃也似的離了酒席。 * 結果,在回東安寺的路上,大郎同志就與他鬧起來了。 黑蛇嘶嘶的不高興地道,吾不過是變小了些,變細了些,你便與這些渾人兜搭! 這話怎么聽著那么怪呢? 靈然呲著牙花。 因為多少抿了一點劍南燒春,眼尾那一點紅吊著,還沒有完全散盡。 在晌午的日頭下,他笑的憊懶。 好看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郎:吾不過是變小了些,變細了些,寶貝兒你就要爬墻! 蘇十三:說話就說話,你脫.褲子是想證明什么? 大郎:證明吾不光大,還可以與寶貝兒你深發展! 蘇十三:別瞎jb篡改臺詞。 第45章 孤僧靈然(志怪)11 靈然與黑蛇一路走,有說有笑,期間幾次逗的黑蛇嘶聲無語。 靈然漸漸發現,原來黑蛇很好哄,無論他說什么,黑蛇都當真。 與那青柳大郎的大佬外表相去甚遠。 靈然藏了一肚皮的笑,不知不覺間走過大半個時辰,少陵塬赫然在望。 東南角上,日頭煌煌地照入東安寺。青瓦熠熠生輝,屋頂蹲著的幾只石獸挺胸凸腹,就連來時崎嶇不平的碎石路也讓那幾個精怪修繕一新。 靈然詫異地停下腳步,險些以為自個兒又走錯路了。 東安寺前,多了一株兩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的大松樹。另有幾樹桃花開的正艷。 風吹過,花枝簌簌抖動,飄零幾片嫣紅花瓣。 分明已是四月,這里卻處處透出山下二月間的初春氣息。 靈然左右環顧,摘下斗笠,摸了摸光頭。哎呀,小爺我難道又迷路了? 隨后又埋怨了黑蛇一句。大郎同志,你也不提醒我一聲! 黑蛇語噎,半晌才抬起頭,答他道,寺廟匾額就掛在上頭呢!你自己看! 因這一路都能沒吵過靈然,黑蛇憋屈,說完這句話,又不吱聲了。 靈然抬頭,果然見黑底金字的牌匾還在,眼下已煥然一新。仔細看,這寺院檐角掛的幾只銅鈴都被擦拭的干干凈凈,隨風送來清脆的叮當聲。 這幾個精怪,未免也太勤快了!靈然感慨了一句,高高興興地抬腳往內走去。 誰料當他經過那株約有三抱的老松樹前,衣袖卻叫樹枝勾住了。 小和尚,你瞧瞧我這模樣,可能修得成仙? 一個蒼老雄渾的聲音乍然響起。 靈然驚的一跳。誰? 是我。 你,你是誰,你在哪里?靈然下意識去摸腰間,抽出在劍閣時十二師兄替他煉制的蛟龍鞭,啪地一聲,在空氣中甩出一道殘影。 說話! 不說小爺我就滅了你! 鞭梢帶動劍氣,在空氣中四濺。 勾住他衣袖的那截松樹枝抖動個不停。 小和尚,我是老松??!那蒼老的聲音低下去半截,很是懼他。 靈然這才回過神,想起昨夜叫他逮住的精怪中,有一個存在感極低的松樹精。 這是你的原形?靈然松了口氣,撤回鞭子。 是的,那松樹精又遲疑道,小和尚,我住在此處,可以嗎? 可以,靈然彈了一下勾住他的松枝。只是每日需打掃庭院。 可!那松樹精一口答應。 敢情這道行修煉到了一定地步,樹也可以長腳跑! 靈然心下覺得新奇,又回頭望了那松樹兩眼。 居然還知道給自己移幾樹桃花作伴,嘖,當真是,老而不死是為賊。 不過三四個時辰,東安寺就已修繕的齊整??汕逦闯鲇写蟮钊g,東西廊坊各三間房,窗明幾凈??諝庵袕浡奶一ㄏ?,春風和軟。 小七娘收拾的干干凈凈,頭上用布帕裹著,一身淡粉色裙衫,兩袖寬薄,正立在廊下翹首以待。 見靈然走近,小七娘踮起腳,揮舞手中的碎花帕子,朝他笑道,小和尚你可回來了,今兒個給你打了些牛rou,又煮了茶,快進來歇歇腳! 那語氣,歡快的像是迎接自家老爺回府。 黑蛇一時沒忍住,又嘶嘶了兩次。 靈然以手輕輕按下大郎同志,暗笑道,這是吃醋呢!如今大郎同志變不回人身,吃不著上好的鹵牛rou,也喝不得茶,怪不得他,人家心里難受! 他轉臉,對立在廊下的小七娘也客客氣氣地道,辛苦辛苦!這庭院也是你幫忙收拾的? 這可不是奴家的功勞!小七娘急急地打斷,隨即用帕子掩嘴咯咯輕笑。這是老柳他們幾個見小和尚你愛干凈,特地收拾出來的。 很好,非常好!靈然豎起大拇指,真心實意地贊嘆了一句。 他一腳跨入西邊廊坊,小七娘引他到昨日那處坐下。確實今非昔比了!眼下正廳內窗幾明亮,桌面上擺著一碟鹵牛rou,旁邊小火爐上釅釅地煮著濃茶,茶湯正沸,旁邊還有一大塊敲碎了的蒸青葉。 靈然從外頭走來正覺得口渴,忍不住飲了一口。這茶煮的不錯! 小七娘笑道,這還是奴家在人間游蕩時,跟一位煮茶娘子習來的。 你挺想變成人?靈然邊吃邊與小七娘閑話。 小七娘便側身在一旁坐下,扭捏地笑道,奴家最大的心愿呢,就是變成一個貌美小娘子,可以嫁給一位老實本分的書生。 靈然撲哧一下笑了,噴出一口釅茶。 果然,書中所有的精怪都想嫁給書生。 書生有什么好? 書生容易負心。靈然拿絹帕擦了擦嘴角茶漬,淡淡地道,小七娘你沒聽過嗎?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 那也隨他。小七娘吃吃地笑,眸子里全是神往。至少奴家可以過幾年快活時光哩! 再說了,他總得老,總得死,說不定是奴家先拋了他,繼續回來快快活活地做妖精。 靈然扭頭多瞅了她一眼,心下道,有志氣,不錯!瀟灑!擱前世21世紀,那就是妥妥的女強,我只愛我自己,渣男你隨意。送上門來的按摩.棒,不要白不要。 靈然內心一瞬間開啟了狂野飛車模式,面上卻不動聲色。 靈然邊吃茶邊與小七娘吹水打屁,直到吃飽喝足,將將打出一個酒嗝兒,才想起先前在酒席上他吃了飯,現在回來又吃了下半頓,黑蛇還餓著呢! 小七娘,你可知蛇一般吃什么?靈然扭頭問道。 小七娘嚇了一跳,身子如同蝦米般弓起,然后一瞬間從長凳上彈起,驚的手中帕子都掉在地上,雙眼張皇四顧。蛇,哪里有蛇?這寺中居然有蛇精在?! 靈然忍不住笑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光腦袋。別一聽到蛇,就想到蛇精,小和尚我問的是尋常的蛇如何飼養? 還要養蛇?!小七娘臉色更加蒼白了。和尚你莫不是喜歡養這些吧,奴家可是怕的緊! 原來蝎子怕蛇,靈然默默在心中記下。 他見小七娘臉色驚惶,無論怎樣都撫慰不了,便打發她道,你也辛苦了半日,隨意歇著去吧。和尚我吃飽喝足,一會兒正好午睡。 小七娘卻不肯走,反倒遲遲艾艾地走近兩步,小心瞥了一眼靈然神色,道,和尚,奴家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靈然又打出一個飽嗝,站起身,摸了摸吃飽喝足的小圓肚皮,心情甚好。 小七娘便羞答答地道,奴家與那鐘小姐,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那小姐實在生的貌美。奴家不識字,形容的不好,但奴家會畫。和尚你法力如此高深,能不能照著她的臉,助奴家也做出這樣一張美人面? 靈然詫怪道,你既然能畫出來,為何不畫完了自己照著這模樣變呢? 變化成人哪那么容易!小七娘嘆氣。需要有靈力高深的,助奴家一臂之力,如此才能夠變作畫上的樣子。 靈然從不知曉,變身美貌也需要法力,他頓了一瞬。也行,你且先發來我瞧瞧! 小七娘得了他這一句,高高興興地去了,臨走還不忘回頭道,和尚你醒了叫奴家一聲,奴家就將畫卷送來。 好好好!靈然揮手。 小七娘便去了,順勢輕手輕腳地替他掩上門。 靈然在這空蕩蕩的廂房內踱步。黑蛇見四下無人,又開始說人話了。十三,你當真要去那王府當差? 靈然帶著幾分困倦,隨口答道,先應著吧! 你到底想求什么?黑蛇遲疑地問道,榮華富貴,還是嬌妻美妾? 靈然偏著腦袋想了一下,道,榮華富貴,世人都愛,和尚我自然也愛。嬌妻美妾,男人都想要,我自然也是想要的。 黑蛇嗷了一聲,居然轉瞬就身形暴漲,足有靈然胳膊粗細。無名指墜不住他,直接掉下地面,昂起腦袋,一雙暗金色瞳仁內怒火熊熊燃燒。 黑蛇沖靈然怒吼道:你居然還想在此娶妻生子?怪不得你要去當官! 靈然教他嚇了一跳,道,我,我就這么隨口一說 不知為什么,面對這條發怒的黑蛇,一瞬間靈然眼前看到的卻是那極高樓處紅衣男子的形象。 仿佛那紅衣男子正提劍站在他對面,亞青色長發飛流直下三千尺,冷笑著質問他為何要爬墻。 于是靈然一瞬間就慫了。 第46章 孤僧靈然(志怪)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