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拆前男友快遞之后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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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眼里,她大概就是個臉譜化的女二。性格真空, 人設愚蠢又惡毒, 熱衷于在男女主之間搞事, 整天活在臆想里。 爭取自己的愛情,追求真心喜歡的男人, 卻顯得像公式化的跳梁小丑,只配唾沫。 季鵬不是傻子。 誰都可以自嘲,但你要真跟著人家的話往后說,大概率是會得罪人的。 他搖搖頭, 岔開話題問:“你去木守?” 任姍不瞞他:“有考慮?!?/br> “你不覺得梁守做事說話,多少有點刻意嗎?” “或許吧,但他也確實推了我一把,讓我面對現實?!比螉櫞瓜卵劬?,嘴角有苦笑的渦。 季鵬手里把玩馬克筆,叨咕著問:“你有沒有想過,別的不管,以后專心屹川的工作,也是一條不錯的路?” 在季鵬看來,行業內論資歷,任姍不尷不尬。如果去到其它團隊,比起優勢,恐怕先露出來的是局限。 如果單干,手里握有的客戶又能吃多久?夠養團隊嗎?風險只會比她想象中的更大。而梁守那種人的欣賞,本身就是件值得警惕的事情,沒有多少當真的必要。 公司在上行階段離開,她的損失是估量得到的。 所以起碼未來兩年內,繼續留在屹川發展,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情情愛愛那都是務虛。只要不觸及自身利益,為了私事而離開,這種行為很沒有必要。 苦口婆心勸考慮,各種挽留加分析,任姍指尖繞著皮尺子,跟他開玩笑道:“這么不想我走,你該不會是對我有什么想法吧?” 季鵬稍有尷尬,但摸摸鼻子,很快打諢過去了。 一起奮斗過,對異性間的欣賞是有概率會出現的。 這幾年來,他確實對任姍生過那份心思,但一來任姍全心撲在許鶴同身上,二來嘛……他已經碰到了更合適的,彼此都看對眼的姑娘。 感情上面男人總是更現實些,不會在一顆樹上吊死。癡心這事太不經濟,眼見沒戲,抽身也及時得多。 工作上同樣,勸說無果,也就不再多嘴了。 從任姍辦公室出來,季鵬碰見握著車鑰匙的許鶴同。 他看眼腕表:“去接女朋友?” “醫院掛水?!?/br> “一個人?” 許鶴同不耐煩了:“你要陪我?” “輪得著我嗎?你不是有女朋友?”季鵬嘴咧開,目光繞著他走一圈:“不會吧,多少天前還在撒狗糧,就鬧別扭了?” 這回是真沒耐心了,許鶴同邁腿下樓,頭也不回。 比起發紅包那天的新郎倌樣,今天喪眉搭眼,影子都像被拖著。 難得不忙,季鵬揣兜站了會兒,對著許鶴同的背影犯起琢磨,突然想起一堂事來。 有回飯局喝猛了,他跑隔壁包廂醒酒去。 包廂里有碩大的圓型餐桌,他暈乎乎躺椅子上攤尸,整個被桌布擋住,導致后進來的人沒發覺。 自己同事的聲音不難分辨,他聽出一前一后分別是許鶴同跟任姍。 人爬不起來,只能勉強睜睜眼。耳朵嗡鳴的時候,任姍開口說的什么他沒太聽清,但看到男人影子在墻上抻高,應該是許鶴同站了起來:“對不起,我們只能當同事?!?/br> “你還是忘不掉她?”任姍這句,他倒是聽清了。 許鶴同走路畫龍,人也有些大舌頭:“我想娶她的,我以為能和她結婚的……忘掉她,怎么可能……” 現在看來,是衣不如舊,但舊可不好穿吶。 孤零零在醫院掛完水,許鶴同驅車去了lp樓下,卻從林嘉嘴里聽說周綰梨跟出去做簡報,不在公司。 大太陽照著,身上有些發冷,許鶴同一個噴嚏埋在肘彎,旁邊經過的老人家如臨大敵,趕忙帶著孫子避開了些。 當晚近十點,周綰梨回到家里小區樓下。 推門下車,雷琿在主駕位探頭出來:“放心吧周meimei,丁大狀就差拍胸脯了,一準把那孫子給送進去!” “謝啦?!?/br> “別見外,你不也幫我忙呢嘛。早點睡吧,后天見!” 道完別,朱晨晨的信息也過來了。 「梨啊,我覺得那人成飄了,他真靠譜嗎?」這是在說雷琿。 他去接朱晨晨時候嘴里咬根冰棍,談吐隨意。尤其在那位斯斯文文的律師旁邊,更像個滿嘴跑馬的混子。 不過如果盡扯高大上的詞匯,可能又像裝腔的了,畢竟跟他吊兒郎當外形太不匹配。 周綰梨走到綠化帶,摁下語音條正想說話時,一輛黑色的glc從車道駛過。 因為眼熟,她的視線跟過去。 如果沒看錯牌號的話,是許鶴同的車。 環狀尾燈閃了閃,車子拐個角,開到主道。 車內一片靜,不遠處遇紅綠燈,中控顯示有電話進來。 許鶴同看眼來電,直接給摁掉了。 精力有些支不住,他展開眼鏡戴上,余下的路程里,專注得不敢分一點神。 等回到家里喝完藥后,看到有手機短信躺在通知欄:「同同,我是沈阿姨。我和你爸爸周日會去虹城,到時候方便一起吃飯嗎?」 夜靜得像死了,許鶴同靠上沙發背,手指插進頭發,無力地滑到腦后。 周綰梨回到家,洗完澡后包著干發巾下來:“爸媽,我周末去趟深市?!?/br> 關女士抬頭:“去做什么?” 周綰梨把雷琿的事講了,補充說:“兩邊到底是我介紹的,我得去一趟,也順便跟舊同事聚聚?!?/br> “姓雷那位,是男性?” “啊?!?/br> “就你和他?”問這話的時候,關女士背脊都差點直起來。 “還有個女孩兒,就上回跟你們說那個。她可能到時候進那家公司,先跟過去看看?!?/br> “哦?!标P女士靠了回去,手在遙控上放了兩秒,忽然指揮周夫子:“幫我把小許送的那罐紅參片拿來,我泡杯茶喝?!?/br> 這暗示…… 周綰梨解下干發巾,嘴角顫了顫:“這都什么點數了,媽你小心喝上火,明天流鼻血?!?/br> 周末來得很快,兩小時的航班,到深市還沒過中午。 公司選址南山,有人來接機,把幾人帶到南山一間海鮮酒樓。 走去樓上包間,看到大半熟悉面孔。 公司解散的場景好像就在昨天,雖然一群人也曾經烏眼雞似的吵過斗過扯皮過,但久別重逢,只有說不完的話,敘不盡的舊。 吃完去了位于蛇口的辦公室。還沒正式開工,辦公家具陸續入場,有人在貼印著公司logo的防撞條。 逛一圈,周綰梨去洗手間,回來聽見有人叫她:“阿梨?!?/br> 是以前的客服經理莊陽,倆人合租過一間房子,她結婚的時候,周綰梨還去充過姐妹團。 結伴往回走,閑談幾句后殪崋周綰梨問:“軒仔怎么樣?” 軒仔是莊陽兒子,沒少被帶到公司玩,總是親熱地喊她姨姨。 “他啊,到狗都嫌的年紀了,一天天皮得要死,我家婆都受不了他?!鼻f陽搖頭吐嘈兒子,幾句后看眼周綰梨:“聽小朱妹子說,你跟初戀復合了,是我之前見過的那個嗎?” 周綰梨這才想起來,莊陽確實見過許鶴同。 那時她剛到深市不久,與許鶴同進入冷戰期。 談了好幾年的情侶,從鬧矛盾到正式分手,總有那么幾段拉扯要走。 從江露那里知道住址后,許鶴同找了過來。 他到的時候周綰梨還在忙活公司的蓄能會議,是準點下班的莊陽給他開的門。 大概是干待著不自在,他依靠莊陽的指點和地圖導航,摸去附近的農貿市場買一袋子菜,給她們做了頓晚飯。 吃過飯后,莊陽稱約了朋友看電影,把房子留給他們。 特意跑來看自己,還系著圍裙做飯洗碗,甚至動手把房間給收拾了一遍,要說不感動是假的。 看見許鶴同縮起背擠在逼仄的廚房洗碗,周綰梨上去抱他親他,跟他唇挨著唇講小話,笑的時候熱息刺得對方rou癢,心更癢。 于是舌頭咂到一起,攪出曖昧的口水聲,最后激烈地做了一場。 但也是那一回過后,他們正式分了手。 也夠巧合的,這回又是在冷戰。 面對莊陽的問題,周綰梨有些尷尬地蹭了蹭鼻子,點頭說是。 “那這回復合,肯定奔結婚去的吧?”莊陽隨之問道。 “呃……”這話不知道怎么答,周綰梨只能打著哈哈敷衍過去了。 晚上住在歡樂海岸旁邊的萬豪,和朱晨晨一起。 回去得晚,錯過了八點的煙花表演,所幸還有灣景可嘆。 “這夜景可真漂亮?!敝斐砍颗e著手機拍小視頻:“白天也好看,天藍云低的,像宮崎駿的畫?!?/br> “靠海的地方,天空是要澄凈些的?!?/br> “也是?!敝斐砍康皖^發朋友圈,順嘴問一句:“對了梨子,你跟許工怎么復合的???” 周綰梨想了想:“因為一個快遞吧?!?/br> “哈?”這話給朱晨晨鬧蒙了。 沿著朱晨晨的疑問,周綰梨也想起這事來。 復合后有一回,她問過他為什么要寄內褲,他別別扭扭,說本來想寄的是剃須刀,但下單的時候心跳作怪,讓他在兩樣商品間選錯地址,這才有了場小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