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木槿王妃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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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權利的欲望,也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永慶帝早已料到他會這么說,神色異常平靜,繼續追問道,“那阿瑞以為誰才是最合適的人選?無論是誰,朕都要你輔佐他,成為一代明君?!?/br> 謝瑞心中從來沒有這般苦悶過,兜兜轉轉,無論自己怎么做,怎么優秀,這個父皇永遠都不會正眼瞧自己,哪怕輔佐這二字,也令人唏噓不已。 他長吁一口氣,“父皇,您既然要給,為什么就不能是兒臣?” 永慶帝擱下筆,冷聲道,“你終于肯說出你心中所想了?!?/br> “父皇,兒臣這是毛遂自薦。父皇說過,這個位置并沒有那么想象地那么美好,既然這樣,那父皇為什么不讓兒臣來替他們承受這份痛苦?您那么疼愛他們,就更不該把他們往火坑里推,兒臣也是您的親兒子,這天下到了兒臣手里,也依舊是謝家的天下!” 如此冠冕堂皇的幾句措辭,也讓永慶帝徹底寒了心,本以為他能回心轉意,徹底放下執念,沒想到竟然越陷越深,已經到了執迷不悟的地步。 “還記得,朕對廢太子說過的話嗎?朕不給,你不能搶,但現在還有一句,朕不愿給,你不能硬要,”永慶帝強壓住心頭的火焰,“朕也曾屢次告誡過你,可你呢,不到黃河心不死?還是不愿收手嗎?” “是你在青州暗中招兵買馬,也是你伙同馮氏通敵叛國,更是慫恿阿稚伙同太子逼宮謀反,”永慶帝抬起頭來,看向他,“你說朕不疼你?那當初你欲在青州對阿珩下手的時候,朕就應該斬草除根,把你心中的邪念通通扼殺在搖籃里,但朕現在后悔了!朕不該就這樣一次一次地放過你,以為你會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可你呢?他們可都是你的親兄弟啊,治國當以仁愛,而你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你連親兄弟都能下這般狠手,又何況是那些無你并無血脈親情的子民呢?像你這樣的人,也配坐穩江山嗎?” 謝珩連忙傳了御醫查看,好在并無大礙,稍作處理之后,亦不敢從未掉以輕心,神色凝重,執意要留下來陪著她。而她也一直記掛著謝杳,生怕再說出什么氣話來,沖撞了永慶帝,便叫謝珩也跟進寢殿,也好多留個心眼。 第82章 “阿瑞,朕再糊涂,也不至于連你們幾個的心思也摸不透,朕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也曾對你有過莫大的期許,可是讓朕太失望了!”永慶帝看向他,“知道昨日,為何要指定你攙扶朕去內殿歇息嗎?朕想給你一個機會?!?/br> 謝瑞稍稍一愣,回道,“知道,父皇是想給兒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不是嗎?可是兒臣卻讓父皇失望了?!?/br> 永慶帝看著他頗為自信的深情,,卻也只是搖搖頭,“你跟朕耍心機,到底年少不經事,還是差些火候。朕是想給你一個下毒的機會?!?/br> “父皇這又是什么意思?無論您現在說什么,都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擬下這份傳位圣旨,兒臣答應您,會讓您安安心心地走?!敝x瑞的聲音細小如針,卻狠狠地扎在永慶帝的心頭。 實在是冥頑不靈! 很是平淡的幾句話,讓謝瑞的身子猛地一沉,連著后退幾步,只手撐著案牘上,臉色灰白,“父皇此話何意,兒臣不明白?!?/br> 話音剛落,謝瑞只覺胸口一痛,有股熱流從喉嚨里涌出了出來,烏紫的血液緩緩流出嘴角,連眼角耳朵也冒出了血絲,全身如同灌了鉛一般,十分沉重,雙腿更是寸步難行,“那盞茶……您根本就沒中毒……” 可惜,謝琛還是死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失足落水,甚至在旁人的眼中,連永慶帝也是這么認為的,但誰人知曉,不同于別的父親,作為一國之君,有些事也只能悶在心里,什么都不能說。 永慶帝微微頷首,長吁一口氣,從謝瑞的臉上收回目光,淡淡說道,“你就那么相信,自己一定能笑到最后?” “父皇,還記得昨日兒臣親手為您的那盞茶嗎?是不是比起以往都苦了許多?”謝瑞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面目變得十分猙獰,“兒臣忘了告訴父皇,那盞茶里多加了一樣東西,沒想到竟這么快立竿見影了?父皇,眼下您的命在兒臣手里,是生是死,恐怕得父皇自己選?!?/br> 殿內安靜了下來,永慶帝抬起頭,能看到謝瑞臉上狠戾的希冀,對于皇權的渴望,而這一切皆歸功于自己的婦人之仁,現如今已經是追悔莫及。他從謝瑞的手中接過毛筆,執筆點墨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你當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朕有件事,想問你?!?/br> “你有謀略之才,卻不曾用到正道上,”永慶帝道,“就算朕把江山給了你,那又如何?像你這樣的君主,又如何叫文武百官臣服于你?又能否受到百姓的愛戴?國將不國,這樣的江山能長久嗎?” “父皇,這些事,您就不用替兒臣cao心了,兒臣雖然資質平平,但比起那些個整日情情愛愛,卿卿我我的癡兒,可要好得多了!”謝瑞往前一步,將毛筆重新遞到永慶帝的手里,“父皇,您還有得選嗎?您怕是到現在也沒想通,好端端的身子,怎么就一病不起了呢?” “果真是你,”永慶帝的神情并沒有半分波瀾,他早已對謝瑞的所有行徑了如指掌,只是淡淡道,“是你把所謂的真相告訴給了阿稚,也是你挑唆他同太子,逼宮造反。朕怎么就生養出了你這樣的好兒子?!實在可悲!” “父皇,事已成定局,懺悔又有什么用呢?”謝瑞神色得意,指尖輕輕叩了扣案牘,冷冷笑道,“您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這天下見到兒臣的手里,縱然兒臣再心狠手辣,興許會看在父皇今日的顏面上,饒了那幫蠢貨?!?/br> 永慶帝的話,忍不住讓謝瑞笑出聲來,神情卻有些凄涼,“父皇,原來在您的心目中,兒臣竟是如此不堪。只是父皇可曾捫心自問,反躬自???雖兒臣不值一提,但是比起那些人,又何嘗不是綽綽有余?大哥是嫡長子,太子之位,無可厚非,只是自古以來,賢者任之,父皇深知他的脾性,卻還這般偏袒,執迷不悟?到頭來,還不是自己害了自己,還有十四弟,他成日里不學無術,只知道逗養那些鸚鵡,您卻夸他童真可愛。不覺得荒唐嗎?記得小時候兒臣戰戰兢兢,每日潛心苦學,換來的確是父皇的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真是可憐又可悲??!” 永慶帝沒有答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自己一次次地放任他,本以為能讓他洗心革面,改邪歸正,卻沒想到,換來得是這樣的結局。 謝瑞見他接過筆,便猜想著他已經欣然接受了這樣的安排,并未有半點反抗的意思,心頭松了一口氣,淡淡道,“父皇還想知道什么?” 他的目光從來沒有這般堅毅過,直勾勾地對上永慶帝的眼神,絲毫沒有閃躲。雖然打心底里厭棄謝琛,但也不至于致他于死地。眾多皇子中,他是最沒有威脅,最可以被忽略的一個。除掉他,無外乎多此一舉,白費心機不說,反而會暴露自己的陰謀,得不償失。 “阿琛的死,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永慶帝抬頭起頭來,對上謝瑞的目光,靜靜地凝視著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謝瑞心中不由的一沉,笑容漸收,“兒臣若說不是,父皇會信嗎?” “你倒是好大口氣??!但倘若朕不給,你又奈朕如何?”永慶帝的目光落在宣紙上,卻遲遲沒有動筆,一顆心早已經千瘡萬孔。這些年,對謝瑞管教是嚴厲些,卻不曾想,他會如此叛逆。 “父皇后悔了?那當初又為何心慈手軟?一次次地放過兒臣,父皇,您想讓兒臣痛改前非,殊不知卻是助紂為虐罷了!”謝瑞心中的得意已經全然寫在了臉上,嘴角帶著狂妄的笑意,雙眸半分的溫熱,繼而又道,“父皇放心,既然當初兒臣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在青州暗中招兵買馬,而父皇卻舍不得同兒臣下手,這也是兒臣的本事。而今不過是舊事重溫罷了?!?/br> 他記得清楚,自己親眼瞧見父皇把那盞茶喝下去的,怎么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局? 他不甘心,亦悟不出其中的道理。 “你沒想到的,朕也替你想到了?!庇缿c帝說著,將手中毛筆輕輕擲扔下,月白色的宣紙上走過一道漆黑的墨痕。 “父皇,您好狠的心??!”謝瑞嘴角露出一絲燦烈的笑意,“兒臣輸了,但兒臣不服!兒臣有今日,那也是您親手教導出來的,言傳身教,父皇好計謀??!” 謝瑞只以為已經是□□無縫,怎么也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下場,好在也算不上一敗涂地,他冷笑道,“無妨,兒臣有解藥,死不了,恐怕要叫父皇失望了?!?/br> 說罷,目光望向一旁的劍架,眼里有花光涌動,大不了就是同歸于盡,他早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局,輸了,也要父皇一起陪葬,皇上不算孤單。 只是他哪里還邁得開腿,身體早已經力不從心,從挪動一小步,就覺得渾身有無數把尖刀刺入,疼得他幾乎要失去知覺,而在奮力挪動出力步之后,撲通一聲狠狠地摔跪在地,再無力起身。 “那又如何,你以為還逃出朕的手掌心嗎?,”永慶帝俯下身去,“還記得太子被廢之時,朕說過那句話嗎?下不為例?!?/br> 淺淺一句,宛如萬箭穿心。 永慶帝直起身來,背過身去,不忍再看,輕輕揮了揮手,便有早早藏匿在暗處的御林軍一擁而上,將他齊齊圍住。 他雙手沾滿了漆黑的血跡,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永慶帝的背影,自嘲笑笑,“父皇,兒臣輸了,但兒臣不后悔?!?/br> 言畢,兩行熱淚緩緩地流出了眼眶,神情絕望,卻視死如歸,可眼下,他連了結自己的力氣也沒有了,宛如一攤爛泥一般,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遠處那個明黃色的背影,朦朦朧朧,越來越遙遠。 謝珩一直在殿外靜靜守候著,謝瑞進去好久也不曾有動靜,又生怕出事,便想尋借口進殿查看,謝弋卻攔住他的去路,聲音輕淺,“九弟,還不是時候,三哥好容易才進一次宮,就讓他好好同父皇說說話吧……” “七哥,可是……”謝珩心中雖然有些擔憂,卻也不得不退回了步子,目光也漸漸收了回來。 “九弟,這里有我在,你還是先去照顧弟妹吧……”他的心思,謝弋自然十分清楚,且從昨日父皇許多怪異的舉止中,也推斷出來,有大事要發生。 蘇木槿靜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陽光熱辣刺眼,她以手稍稍作擋,輕輕扶額,神情痛苦。若說方才那一摔,不癢不痛,定是假的,剛剛還無意中瞧見了腿上手上也有不少細微的擦傷,但她強忍痛苦,不想讓謝珩擔心。見他走近,忙裝作若無其事,開口道,“阿珩,剛剛哥哥來了,可你一直在同寧王殿下說話,我便讓他先領著公主走了,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 謝珩輕輕掛了掛她的秀鼻,聲音宛若春風微醺,“怎么會?槿兒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只是這件事,為夫也要說句公道話,杳杳這般野蠻,就該讓她多吃些苦頭,也好收收她的脾性。你倒好,怎么還反過頭幫著她說話,就不怕她哪里氣在上來,又傷你一回?” “還疼嗎?”他問,一瞧見她額頭上那塊滲出來的血跡,就心疼不已,劍眉緊蹙,“為夫定饒不了她!” 她忙拉住他的袖子,柔聲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她心里頭苦,無人可訴,阿珩又何必如此苛責?說到底,倘若你能早點尋到法子,救她于深淵之中,她也不至于如此???” “說到底,竟是為夫的不是了?”謝珩有些郁悶,看一看到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也舍不得說什么語氣過重的話,只是輕淺一句,“你放心,為夫答應你的,何曾食言過?” 他頓了頓,繼續道,“還有五弟,他能有今日的下場,這一切皆拜父皇您所賜??!若不是您對此事閉口不提,他也不會如此迫切地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您以為的保護,實則卻是更大的傷害,父皇聰明一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到頭來會弄巧成拙吧?” 第83章 暑邪入侵,謝珩只覺得頭昏腦脹,像是要裂開一般,一想到剛剛發生的那一幕,更是疼得不行,見她上前,忙輕輕拉住她的手,搖搖頭,“為夫沒事,咱們還是先回府吧……” “這哪行?天氣太熱了,再緩緩吧……”她說著轉而朝四周大喊道,“來人,快傳御醫……” 謝珩本想阻止,但身子發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再睜眼開時,已經身處涼爽的寢殿內,額頭上傳來一股涼意,身子已經輕盈了不少,先前的頭昏腦脹,皆煙消云散,鼻翼之下,傳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而蘇木槿見了他這般神情,忙上前攙扶去他,用手輕觸他的額頭,如此炎熱的長夏,卻沒有一絲汗水,怕是早已內傷暑濕。 “阿珩,你怎么樣?是不是覺得頭很暈?”她神色緊張,目光死死地盯著謝珩的神情,不曾有片刻掉以輕心。 “槿兒?”他一眼就瞧見了端坐在讓打盹的小身影,輕喚了一聲,起身下榻,走到她的身旁。 她睡著迷迷糊糊,只覺身旁有人在靠近,本能地從夢中驚醒過來,一抬頭卻見謝珩深情款款地凝視著自己,頓時臉頰緋紅,“阿珩,你醒了?現在覺得怎么樣?有沒有好點?” 謝珩不解,繼續追問道,“所以,父皇并沒有喝下那盞茶,三哥卻說是因為我,可我并不知曉他會用這樣的手段去對付父皇,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這么說?!?/br> 謝弋沒有回答,只是笑笑,輕輕揮手,叫宮人們推著四輪車,緩緩消失在宮門處。 心里的煩悶讓他險些喘不過來氣,一想到謝瑞那般憎惡的神情,就越發想知道其中的詭異與蹊蹺。 謝珩剛想說什么,一旁靜靜站著的徐貴妃忙上前,悄聲道,“阿珩,你們就先回去吧?!?/br> 謝弋緩緩來到他的身前,輕聲道,“九弟,我們走吧?!?/br> “拿下!”永定帝渾厚的聲音在殿內響起,而后神色平淡地步入眾人的視線。 謝珩見此情形,同樣是一頭霧水,走上前去,細細端詳著永慶帝,見他精氣神十足,絲毫沒有半分病態,欣喜萬分,“父皇,您沒事了?” 謝珩緩緩上前,劍眉微蹙,一臉茫然道,“七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謝弋還沒來得及開口,謝瑞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茫然的目光中露出一絲猙獰,宛若困獸一般,疾走幾步,上前揪住謝珩的衣襟,咬牙咧齒道,“是你,這一切都是干的,對不對?九弟我自認與你無冤無仇,可你為何要處處與我作對?而今卻又在這里暗中陷害于我?” 談話間,只聽見身后大殿的門緩緩被打了開來,謝瑞頭發散亂,神色落魄地走了出來,身后跟著的是手持利劍的御林軍,劍刃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已經劃割出一道道血痕,鮮血順著劍脊緩緩而下,令人不寒而栗。 看著不遠處被御林軍死死擒拿住的謝瑞,永慶帝眼里的痛苦一閃而過,微微頷首,“朕沒事,都先散了吧,朕想一個人好好靜靜?!?/br> 雖然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多少有些定數,謝珩在原地呆愣了許久,又忙不迭地追上前去,“七哥,究竟發生了什么,這一切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孫御醫才說過,父皇的病情已是無力回天……還有三哥他……” 謝弋輕輕搖開手中的折扇,輕淺一句,“父皇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都過去了?!?/br> 謝弋小嘆一口氣,“三哥在父皇的茶里下毒,想致父皇于死地……” “什么?!”謝珩臉色一白,全然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哥哥,竟然執迷不悟到了這種地步,心中很不是滋味,“七哥,父皇曾一次又一次地放過他,可他卻……” 謝珩冷笑,也實不知道他在胡說些什么,臉色陰沉道,“三哥在說什么?我并不知曉,但我知道,但這一切,皆是三哥你咎由自取,自食其果,早知又今日,就該想想當初,想想阿琛,他又做錯了什么?竟叫你這般對他!” “九弟,一切都結束了,你也該滿意了,”謝瑞忽而緩緩松來手,眼里淚光斑駁,轉而仰天大笑,“可我謝瑞沒有輸!” 她伸出手去試圖去撫摸他的額頭,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柔聲道,“好多了,為夫沒事,倒是你,受了傷還要照顧這么一個不中用的人,為夫心里怎能過意地去?” “若夫君覺得心中有愧,便先把這盞涼茶喝了吧,祛祛體內的暑濕?!彼璐藱C會抽回手,把涼茶端到他的面前,像哄孩子一般,甜甜道,“快些喝吧……” 謝珩捧起涼茶一飲而盡,看著空空的茶碗,轉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槿兒,三嫂她可還在宮中?” 蘇木槿見他突然這么發問,也有些茫然道,“夫君可是想到了什么?我問過寧王身邊的人,原本是昨日就該回寧王府的,可身子一直不適,便沒有回去,眼下應該還是在宮里的?!?/br> “槿兒,為夫想她見一面,有些事想當面問個清楚?!彼茨筒蛔?,忙不迭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她趕忙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并不明白他的用意,只以為是先前裴素滿身是傷的事,于是勸解道,“阿珩,現在寧王殿下已經被收押在天牢里,她自然也就安然無恙了,所以更不用急于一時,倒是你,先歇息一陣子,等身上的暑氣散盡,再去也不遲啊……” “槿兒,為夫是想……”他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有些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任由她將自己輕輕拽回屋子。 “夫君,雖然她是咱們的三皇嫂,但畢竟身為男子,就這么去,難免有些不妥,況且才出了這樣的事她定然心神不寧,還是再等等吧,若實在等不及,不如就讓我替夫君去問吧……”她眼底滿是熱忱的渴望和憂慮,希望能在這個時候,替他化解燃眉之急。 但謝珩也知道,不能告訴她。 不能告訴她,自己想去見裴素是因為,想過問父皇中毒一事,除了她,再無旁人能知曉謝瑞的陰謀,除了她,再無旁人會想方設法,救自己的夫君于阿鼻地獄,這樣心善的女子,又怎忍心見到天下黎民百姓受此劫難? 說出來,怕她又回徒添憂心,便想了借口,面帶笑容,委婉道,“是為夫一時糊涂了,那就聽槿兒的,再等等?!?/br> “只是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她緩緩道,神情有些落寞,“我想去見她的,但又怕讓她想起那些傷心事。更何況眼下寧王殿下又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她要是知道了又該多傷心,她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 謝珩聽她這么說,也好半天沒有回話,只是覺得心情沉重,柔柔安撫道,“槿兒,想來父皇對今日之事,早有預料。他必然也會顧慮到那尚未出世的皇孫,多少會念及舊情,倒也不必太擔心,等過陣子,為夫陪你一起去瞧瞧她,可好?” “好,”她輕輕點頭,可一想到生辰宴上,裴素絕望的神情,心中難免隱隱作痛,暇想間又不由地皺了皺眉頭,生生將那才結痂的傷口又扯了開了,疼得她渾身一激靈,忍不住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