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木槿王妃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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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拉著手,借著月色從七拐八彎的巷子子繞了出來,身后緊跟著倉促厚重的腳步聲,看來已經有人發了她們。 蘇木槿停下腳步,看了看周圍四通八達的小巷子,送開手來,冷靜道,“分開走,在候府東門等我?!?/br> “小姐,太危險了,不如讓奴婢引開他們吧……”盡管茯苓膽子小,可在危險面前,說什么也要護小姐周全。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聽著愈來愈近的腳步聲,蘇木槿不由皺起了眉頭,狠心地推了茯苓一把。 茯苓無奈,又依依不舍地看了小姐一眼,一路跌跌撞撞,消失在黑沉沉的巷道之中。 而蘇木槿找了個與之相反的小路,踩著小碎步,匆匆離去。 這是長安城內有名的八卦巷,別說晚上,若是陌路人白天進了這里,沒有幾個時辰也繞不出去,而此時的蘇木槿更是心亂如麻,在巷道里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遭,也沒能找到出路。 她心急火燎,又無處可藏,原以為終于能出去的時候,卻在巷道的盡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馮姨娘。 腳下的巷道是直通長安城的大街,偏偏叫她攔住了去路,實在是可恨。只是看她一副東張西望的模樣,想來還不曾發現自己。 蘇木槿尋一處較為隱蔽的墻根,輕輕地靠著,歇息的同時,將身上的夜行衣摘了下來,輕輕地喘著氣,想著尋個恰當的時機,再偷偷溜出去。 可是遠處腳步聲又越來越近,蘇木槿不得不擔心起來,萬一自己被發現,又回是什么樣的后果。 一籌莫展之際,卻見有個黑影從屋檐上落在了地上,利劍出鞘的聲音,令人脊背生寒。 說不害怕是假的,她一直深居閨中,今日之事也是第一次遇見如此兇險之事,被困于此,難以脫身。 正當她以為此人是沖自己的來的時候,眨眼間卻不知去向,不稍片刻,只聽得后頭響起一陣清晰的打斗聲,甚是激烈。 蘇木槿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卻見馮姨娘依舊在巷子的盡處,來回踱步。 她難免擔憂,倒也不是懼怕,而只是打草驚蛇,破壞了原有的計劃。她想了想,咬咬牙,朝著馮姨娘緩緩地走了過去。 才走出一步,有個人影突然出現,手執劍鞘,攔住了蘇木槿的去路。他全身上下包裹地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嗓音低沉溫和道,“跟我走?!?/br> 不知為何,這樣的聲音,讓處在焦慮之中的蘇木槿覺得安心了不少,腳步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長長的一段路走了下來,身后邊悄無聲息,并沒有人追上來。蘇木槿跟在他的身后,不遠不近,蒼白的月色與他擦肩而過,他腳步沉穩,沒有回頭,更沒有說一句話。 眼看著巷子越走越窄,她有些猶豫,停下了腳步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幫我?” 他轉過身來,淺笑道,“很多事,沒有緣由的?!?/br> 說著,往巷子的盡頭走去,劍鞘在月色的發出雪茫茫的光亮。只聽見吱呀一聲,有道昏黃的光亮從門縫中擠了進來,門外邊已經是熱鬧非凡的長安不夜城。 蘇木槿剛想說什么,那人卻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沒了蹤影。她急步從巷道中奔走了出來,看到大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才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 只是她心中惦念著茯苓,也不知道她平安回府了沒有,想到這里她又加快了步伐往候府趕過去。 急匆匆行走間,眼神落在小販的糖葫蘆上,為掩人耳目,她掏出掏錢買了一支,佯裝若無其事往候府東門走去。 東門較為偏僻,借著月色遠遠看去,茯苓早就到了,正四處張望,看樣子并無大礙。 “茯……”她剛說一個字,手里的糖葫蘆就被人拽走了,驚嚇之余連忙往旁邊看去,卻見是哥哥蘇元青。 “去哪了?”他問,毫無情面地糖葫蘆上留下一排牙印,“是不是想說從晉王府回來的?” “……” 她看了看茯苓一臉內疚羞愧的神情,便知道今夜之事再也瞞不住,有些沒好氣道,“哥哥,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又何需明知故問?!?/br> 蘇元青看了一眼茯苓怯生生的模樣,伸手輕輕捏了捏meimei氣呼呼的小臉頰,“你放心,她沒有把你夜半三更還偷偷跑出去買糖葫蘆的事告訴我,這一回是你自己栽了跟頭,不能怨她?!?/br> 聽他這么說,蘇木槿有些不敢相信,看看茯苓一眼,在得到她的眼神示意后,這才干笑道,“是啊,我夜里的時候,突然想起上次殿下給我買的糖葫蘆,有些嘴饞……” 蘇元青看了看竹簽上僅剩不多的糖葫蘆,有些尷尬,忍不住調侃道,“meimei你也真是的,府內什么沒有,偏要自己一個人偷偷溜出去,要不是我今晚有事找你,也不會發現你這個秘密。茯苓,小姐每晚都出去嗎?” “偶爾……其實小姐更喜歡殿下送的梅花糕,不過殿下去了青州,所剩不多了?!?/br> “……” 真不知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古靈精怪,油嘴滑舌了,說謊的時候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也不知道良心會不會痛? 蘇木槿哭笑不得,附和道,“是啊,殿下去了這么久,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前一世,她巴不得謝珩早日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重活一世,才這么些日子,午夜夢回時,也不知念想了多少了遍…… 蘇木槿緊跟著后頭,寬大的衣袖籠罩著她小小的身軀,步履輕快,如同飛燕一般。 第39章 、本王來晚了 “我……去要去晉王府見他,”她道,“哥哥正好得空,不如和我一起去吧……” 她喜上眉梢,并沒有察覺到哥哥的神情,只想著快點見到謝珩,想知道他這些日子的近況,在青州可還習慣。 “meimei,不用去了?!碧K元青道,伸手將她從庭院往屋子拽。 謝珩是在三日后回的長安城,她每日站在閣樓上望眼欲穿地在等,在聽到消息后,迫不及待朝府門外奔去,卻被蘇元青攔了下來。 “meimei,要去哪兒?”他問,語氣有些冷淡,臉上更是見不到半分笑意。 “哥哥,你在說什么呢?是不是殿下他還在宮里???”她這時才發覺哥哥神情是不同往日一般的冷漠,想來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或許是與謝珩有關,她不愿意相信,自我安慰道,“那沒事,等殿下回府,我再去找他,我可以等的?!?/br> “我是讓你,從今往后都不要去了,”蘇元青伸出手來,輕輕揉了揉meimei的青絲,聲音沙啞道,“好meimei,忘了他,哥哥往后定會找一個世上最好的男兒郎,給你當夫君的?!?/br> 茯苓捧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姜茶走了進來又給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織錦百花飛蝶披風,心疼道,“小姐您也累了,不如先上榻歇息,晉王殿下回了長安城,必定要先去宮里復命,小姐不用這么急的?!?/br> 她接過姜湯,抿了幾口下肚,身子暖和了不少,雙眸望著那件深竹月色的春衫,呆呆地出了神,“無妨,就剩一點點刺繡了,很快就縫好了?!?/br> 哪里是她著急,而是她真的怕了,怕這一世的謝珩會重蹈覆轍,她知道長相廝守的難難可貴,可畢竟世事無常,需得珍惜眼前的每一日。 來不及歇息,連忙叫茯苓又多點了幾只蠟燭,拿了繡線飛快地縫了起來,上一次的香囊,雖然送到了謝珩的手里,可總歸出了那樣不愉快的事,她心中難安。 適逢冬末春初,乍暖還寒,為他繡一件淺薄的春衫,倒也不負這些日子的相思。 看著meimei跌跌撞撞離去的神情,蘇元青慢慢收起寵溺的笑容,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陰沉,一邊的空無一人的街巷,一邊是車水馬龍的大道,他緊緊攥著拳頭,心道,meimei,我怎能忍心讓你以身犯險?危險的事,交給哥哥去做吧,哥哥保護你! 他輕吁一口氣,只要謝珩回來,他才有足夠的精力去處理這件事,馮映蘭,蘇靈兮一個也跑不了。 “大概就這兩日吧,說是殿下立了大功,圣上要好好嘉獎呢!”蘇元青忍不住打趣道,“meimei,你說圣上會賞什么呢?依哥哥看,定是賜婚的圣旨!” “哥哥有的沒得,只知道笑話我,”她往旁挪了一步,心中泛起一絲甘甜,“這樣的胡話,怎可亂說!” “我的好meimei,哥哥找你,就是要跟你說,晉王殿下很快就會回來了?!碧K元青說著又狠咬了一口糖葫蘆,看著自家meimei喜不自禁的模樣,越發覺得香甜可口了。 蘇木槿幾乎是小跑著回了屋子,對先前的驚仍舊心有余悸,可一想到謝珩馬上就要回來了,她就不怕了。 第二日,天空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她仍舊端坐在繡繃面前,專心致志地縫制著。丫頭茯苓催促了好幾遍,說是身子要緊,她也不聽,只想著快些完成。 她輕輕吹氣,放下針線,走到窗格邊,看著遠處天地交合處,慢慢爬上了一線紅撲撲的云霞,就快要日出了。 偏偏不知為何,有一瞬間的恍惚,謝珩的面容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卻是蒼白無血色的,他能躲過青州的暗殺,可回了長安,又何嘗不是再一次如臨深淵?這一次沒有得手,那么下一次呢?謝瑞豈會就此善罷甘休。 想到這里,細長的繡花針一下子扎進了她蔥白色的指尖,疼得她不由地輕哼一聲,眼淚瞬間滾落了下來,殷紅的血珠子,驟然爬上了她的指尖。 “哥哥又不是外人,害羞什么?”蘇元青不依不饒湊近她的臉龐,微微弓腰,伸手在她的秀鼻上輕輕一刮。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了?!毙牡椎母`喜一下子爬了上來,小臉早已漲得通紅,怕再待下去,說話也不能利索了。 “哥哥,你到底在說什么???”她輕輕搖頭,一顆心變得不安起來,緊緊抓著蘇元青的手,“是不是殿下出什么事了?” “他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蘇元青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浮出冷冷的譏笑。 蘇木槿見哥哥這副模樣,心中更是火急火燎,撒開手,朝府門外走去。 “如無意外,他馬上就要成親了,工部侍郎楊謙之女楊婉,會是他的正妃?!碧K元青沒有回頭,淡淡說道。 這樣的回答,無異于晴天霹靂,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她日日夜夜期盼著他能從青州平安回來,卻等到這樣的消息。 她身子一軟,看了看手中自己一針一線,連夜趕制出來的春衫,強忍淚水,“沒事,我就去看看他?!?/br> “他現在人在楊謙的府邸,你去做什么?”蘇元青的心里一樣不好受,雖然今日圣上并沒有下賜婚圣旨,可在一眾朝臣面前,已經表明了心跡,這門婚事,水到渠成,回天無力。 她強顏歡笑道,“哥哥,哪怕他真的要成親了,我也要去他一面,從前我那般待他,傷透了他的心,今日等來這樣的結局,我沒有怨言的,我只不過想再看他一眼?!?/br> 想…… 把這件春衫送給他。 “meimei!”蘇元青再回頭時,她已經不知去向,他無奈也只好匆匆出了門,去尋找她的身影。 蘇木槿一路從府門出來,直奔晉王府,可看到長街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的樣子,她卻猶豫退縮了。 哥哥說的那番話,讓她心亂如麻,謝珩才從宮里復命回來,便馬不停蹄去了楊婉那兒,那信上寫的難道都是假的,是虛情假意嗎?這才過了多久,他就…… 她怎能不胡思亂想,簡直就是肝腸寸斷。圣命難違,一旦圣上下了賜婚圣旨,又該如何是好? 她愣了一愣,扭頭往春水湖邊漫無目的地走去,心亂如絲。每日眼巴巴地盼著他回來,信誓旦旦地以為,只要他回來,第一個想見到的就是自己,可如今看來,倒像是自己多情了。 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她在停下腳步,望著霧靄茫茫的湖面,一顆心支離破碎。遠處相思拱橋上有手牽手,深情對望的眷侶,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更有人泛舟湖面,相互偎依,情深似水。眼前這一幕幕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剜割著她的心窩,血rou模糊。 她伸手抹了抹臉上未干的淚痕,用力地擠出一絲笑容,雙手死死地揉捏著春衫,努力不讓自己再掉一滴眼淚。 無論如何,都要見他一面的,哪怕他真的要娶別家的女子,那又怎么樣?重生這一世,本就不奢求太多,只要能看他開開心心的,也就足夠了。 想到這里,她只裝作若無其事,又反復思索了見了謝珩以后,該說什么,該做什么。 她其實,可以一點都不在乎的。 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春日里的天,瞬息萬變,方才還是晴空萬里,鶯飛燕舞,眼下卻烏云密布,電閃雷鳴,不少一會兒,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這場春雨來得毫無預兆,她不得不加快了步伐,雨滴落在身上,衣裙變得濕重,寒意鉆進了骨子,她渾身打了個激靈,忍不住輕咳幾聲,渾身顫栗。 原想著四處找個亭子先避避雨,卻在這時天際劃過一道光亮,灰蒙如夜色的天,恍如白晝,瞬間電閃雷鳴,聲勢浩大,震耳欲聾。 她最是害怕這樣的雷雨天,小的時候都是窩在娘親的懷抱里才能睡著,后來自己一個人偷偷躲在被窩里,嚇得渾身發抖,這么多年過去了,依舊如此。 她嚇得喊出聲來,趕忙蹲下身去,驚慌失措,瘦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緊緊地護住懷里的春衫,雨水冰冷無情地敲打在她的身上,她發絲凌亂,貝齒死死地咬住下唇,眼眶紅潤,像一只受傷的小鹿,嚇得渾身哆嗦,寸步不敢挪移。 她低聲嗚咽,可耳畔只是春雨淅瀝。 正在萬念俱灰的時候,她卻聽見遠處正隱隱約約有人呼喚自己名字,熟悉的語氣中帶著焦慮,愈來愈近。 她失魂落魄地從懷里緩緩抬起頭來,卻見天地間已經是煙雨朦朧,待聲音近些,她才如夢初醒般,淚如泉涌,嗓音低垂無力,“阿珩!” “槿兒,對不住,本王來晚了?!彼纳ひ粑⑽㈩澏?,有些支離破碎,不稍一會兒,高大偉岸的身軀就像一道厚厚的屏障,將所有的疾風驟雨都擋住了。 日思夜想,盼了他好久,他終于出現了,先前的失落通通拋之腦后,她站起身來,任由他緊緊地抱住自己,寬闊厚實的胸膛,讓她瞬間卸下強撐已久的堅強,淚水絕提,放聲大哭。 “本王來晚了?!彼o緊擁著她,只想長長久久地留住這一刻得之不易的溫存。 “你怎么才來,我以為……我……”她低低抽泣,連句話也說不完整,香肩微微聳動,雙眼紅腫地像顆水蜜桃一般,眼淚不住地往下掉,越發顯得楚楚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