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方劍平一時之間被問住。

    小芳：“雞蛋限購。每個月只能買三四十個，爸爸mama吃了，你就沒得吃了?！?/br>
    方劍平點頭：“對。給錢人家也不賣?！?/br>
    “為什么呀？”

    方劍平真想反問，你哪來這么多為什么。

    “因為城里只有那么多雞蛋，為了所有人都能吃到一點，所以大家平均分。明白了嗎？”

    小孩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br>
    “那雞蛋是好東西嗎？”

    小孩點頭，“爸爸，白米白面也是嗎?”

    方劍平：“當然?！?/br>
    “那是不是限購的都是好東西？”

    方劍平回想一下：“差不多吧?！?/br>
    小芳問：“還要吃點好的補補嗎？”

    小孩搖搖頭：“我喜歡吃雞蛋。mama，我們一起吃吧?！?/br>
    方劍平不禁挑眉：“兒子，這話可是你說的?！?/br>
    小孩抿抿嘴，很想說自己后悔了。

    可是爸爸mama那么忙，要做飯，要給瞳瞳洗衣服刷鞋，還要陪瞳瞳玩兒，還要學習賺錢，也應該吃點好的補補啊。

    小孩使勁點點頭：“我說的?！鄙斐鲂∈?，“拉鉤！”

    方劍平不由得想起多年前，小芳同他拉鉤的那一幕，忍不住說：“你可真是你媽生的?！?/br>
    小孩不明所以地點頭。

    ——是呀，怎么了啊。

    方劍平摸摸他的小腦袋，拉住小孩的手指，“可以好好寫字了吧？”

    小孩點頭：“爸爸，我可以跟你睡嗎？”

    “怎么了？”

    小孩回頭看一下他的小床，一臉的嫌棄，“好冷啊?！?/br>
    “熱水袋呢？”

    小孩搖頭：“不要熱水袋?！?/br>
    熱水袋只管下半身啊。

    方劍平：“離寒冬臘月還早啊?！?/br>
    小芳提醒道：“不早了，還有一個多月。讓他跟咱們睡吧?！?/br>
    “那我們怎么辦？”方劍平意有所指地問。

    小芳瞥他一眼，爛桃花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惦記吃rou。

    “怎么了？”方劍平忍不住摸摸他的臉，洗的很干凈啊。

    小芳：“沒事?！?/br>
    “你肯定有事?！?/br>
    小芳看向他：“我要是不想說呢？”

    “那我——我不問就是了?！?/br>
    “撲哧！”

    張瞳瞳忙捂住嘴巴，連連搖頭，甕聲說道：“不是我，不是我?！?/br>
    “從一寫到十，錯一個重新寫?！?/br>
    小孩鼓著小臉瞪著眼睛看著他。

    方劍平：“不寫爸爸陪你耗到天亮?！?/br>
    “小氣鬼！”小孩氣哼哼拿起鉛筆，乖乖地寫字。

    寫完了筆一扔，推開他爸就往下滑。方劍平連忙把他從椅子上抱下來，“撒尿？”

    “我要睡覺覺！”小孩大聲說出來，瞪他一眼，搬個小馬扎，放到父母的大床邊，踩著馬扎爬上去。

    方劍平看到他熟練的動作樂了，“難怪我和你媽都不在的時候你也能爬上去?！?/br>
    小孩掀開被子就往里面鉆。

    方劍平連忙把他拉出來，“棉衣不脫就睡？”

    “冷！”小孩揮開他的手。

    方劍平嘆氣：“真是上輩子欠你的?！钡伤谎?，把他被窩里的熱水袋都放他身邊。

    小孩沒有脫棉衣不嫌冷，翻身趴在床上，雙手托著下巴：“mama，還沒寫好??？”

    小芳點頭，“一會兒就好?！迸路絼ζ娇吹?，對他說：“你洗腳去吧。洗好我差不多也好了?！?/br>
    “行！”方劍平去外間泡腳。

    小芳聽到他出去倒洗腳水，就把寫了一半的信放抽屜里，反正是給她爹娘的，也不怕方劍平看。

    瞳瞳寫字那會兒她寫的信塞她包里。

    方劍平進來正好看到，潛意識認為這封信是給他岳父岳母的，“洗腳水倒好了。我先摟著瞳瞳睡了?！?/br>
    小孩搖頭：“我不要爸爸，我要mama?！?/br>
    “小男生就要跟爸爸睡。只有小女孩才跟mama睡?！?/br>
    小孩不懂：“為什么??？”

    “小朋友都是這樣睡。要是被人知道睡錯了，會被嘲笑的。別問爸爸為什么，爸爸也不懂他們為什么要嘲笑小孩?！?/br>
    小孩嘆了一口氣：“那些人好壞啊?！?/br>
    方劍平脫掉棉衣就扒小孩的衣服。

    小孩滾到他懷里，忍不住說：“我喜歡跟爸爸睡?！?/br>
    “不喜歡爸爸也不會把你扔出去?！?/br>
    小孩轉向他：“真的啊。爸爸身上好熱好熱?！彪S即壓低聲音，“爸爸，我告訴你，不可以告訴mama啊。mama的腳好冰好冰，我一點不喜歡?！?/br>
    方劍平捏捏他的小臉：“所以我在你mama腳頭上放一個熱水袋啊?！?/br>
    “爸爸對mama真好?！?/br>
    小芳不由得朝里間看一眼。

    好是好就是有點要面子。

    爛桃花還得她出面。

    希望方劍平不要誤以為她故意給他難堪。

    方劍平沒有誤會，方劍平懵了。

    翌日上午，兩人到學校，小芳要聽公開課，方劍平一想跟法律有關，非常支持小芳，主動提出陪她。

    臨近上課，老師都快來了，小芳還沒來，方劍平以為她忘了。

    正打算去找她，小芳匆匆跑進來，遞給他一封信。

    方劍平下意識接過去：“誰的？”

    小芳大聲說：“你同系師妹的。請我轉交給你，還說對你仰慕已久?！?/br>
    方劍平看看信，又看看小芳，面前的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可是合在一起，他怎么就不懂了呢。

    他的智商也沒問題啊。

    否則也不可能考上全國最高學府。

    有同學見他發呆，忍不住起哄：“師兄高興傻了？”

    “傻你個頭！”跟方劍平同時入學的學生瞪他。

    那位同學被吼得不明所以。

    然而經此一言，還想起哄的同學連忙把話咽回去，不敢多嘴。

    認識兩人的同學想說些什么，看到小芳笑吟吟的，又不敢多嘴了。

    老師進來很意外：“這么安靜??？同學，別站著了，找個座位坐下?！?/br>
    此時的學生非常非?？释R，只要是他們不懂的，甭管公開課還是選修課，他們都會積極參加。以至于沒有多余的空位。

    小芳就在方劍平身邊坐下，看到他還傻站著，扯他一下。

    方劍平下意識坐下，看到手里的信，又懵了。

    手中的信讓他覺得燙的很，手足無措，張口結舌：“小小芳——你你你是不是搞錯了？”

    小芳反問：“不說你們班，整個水利工程系有幾個方劍平？”

    方不是“張王李趙”這些大姓，劍平也不是像“小芳”這樣很普通的名字，所以整個學校就一個方劍平。

    方劍平想撓頭：“小芳，這這——”

    “先上課?！毙》寄恳暻胺?，規規矩矩的好學生。

    方劍平如坐針氈。

    知道兩人是夫妻的同學不知道該同情方劍平，還是該說他活該。

    認不清小芳和方劍平的同學好奇，哪個女生這么大膽啊。

    恰好認識方劍平和小芳，又認識那個總以請教問題找方劍平的女同學的同學后悔來上這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