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殷還把手指插在他的發絲里，陸墑下意識摸向自己的頭。

    池殷揚著眉，她自是不可能躲，所以冒失的陸總就壓上池殷的手背，微涼，但柔軟細膩。陸墑像是被火燙了一下一樣，倏地彈了一下。

    “我我我——”陸墑試圖狡辯。

    “這么純情？”池殷不以為意地收回手。

    陸墑張了張嘴，他把手背在身后，不說話了。

    “走吧?！?/br>
    衣服已經讓送到陸宅，想看的都看完了，今天圓滿結束。

    陸墑跟在池殷身后，整個人rou眼可見地松弛下來。

    他斟酌著話，有些微妙的別扭：“真沒事??？”

    “這個世界對我只分為兩類，”池殷側眸，“有趣與無趣?！?/br>
    “看一個死物跳舞，是無趣?！?/br>
    陸墑皺眉，連忙道：“怎么是死物呢？”

    “你還活著?！?/br>
    池殷腳步一頓，似笑非笑看向陸墑，緩緩吐出一個詞：“女鬼?！?/br>
    陸墑一噎。

    都是年少不更事！

    要他如今遭殃！

    男人，啊，一個月就學會長大！

    陸墑抿了抿唇：“我猜你不會飄?！?/br>
    “你會飄嗎？”

    他像是抓住了池殷的把柄，眼神都牛逼哄哄起來了：“我知道的鬼飄得可快了?！?/br>
    “喲，陸總這是想幾句話帶動眾鬼內卷？”

    牛逼哄哄的陸總緩緩閉嘴。

    兩人沉默下來，陸墑落后半步，退可守進可攻的位置。

    一同穿過一疊聲的贊嘆。

    是細細低語——“你聽說過這個公主嗎？”

    “沒有，但我覺得我已經愛上她了！”

    “是啊，誰不愛美女jiejie呢”

    “而且是帶著一半面具都掩不住的美貌！”

    是聚眾討論——“這個舞也太好看了吧！”

    “雖然我沒學過跳舞，但我有meimei，我覺得今天起培養她舞蹈家的夢想！”

    “別逼著小孩學不喜歡的呀?！?/br>
    “我就把這個視頻給她一放，你猜她會不想學嗎？”

    也有忽然發現池殷的——“這是誰？”

    “我老早就看到她了，美得不像話?！?/br>
    “真想魂穿她旁邊那個男人啊?！?/br>
    “那可是陸墑，就你那學習成績，你要是魂穿，多少人得失業！”

    陸墑高冷的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

    嘴角狠狠抽動幾下又抿成一條冷漠的直線。

    呵。

    羨慕不死你。

    大門在即，陸墑快走兩步，幫池殷推開了大門。

    但總有人想說點不一樣的。

    就在池殷已經走出大門，陸墑一只腳也邁出去之際。

    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

    “也就你們這些非舞蹈生覺得她跳的好了?！?/br>
    “空中側翻，彎腰探海不都是基本功嗎？”

    姜燦仰著高傲的下巴，她看大家的視線終于都落在她身上，心情好了不少。

    她無法接受不是人群中心的感覺，努力成為舞團首席是，日常行事張揚也是。

    她發現了，越張揚別人越唯你是從，要求越多得到的越多！

    人群安靜幾秒，齊齊看向這個口出狂言之人。

    片刻，一個甜美女聲在人群中傳出，“那你跳啊?！?/br>
    “公主不僅舞姿美，氣質和整個舞蹈的設計都美，而你嘛，你這尖酸刻薄的樣子就跳不出這種舞！”

    “我怎么跳不出來！”姜燦看著眾人無語的眼神，尖聲道，“我是愛絲歌舞劇院首席！”

    “沒有我跳不出的舞，只有我不想跳的！”

    陸墑腳步停住，他緩緩瞇起眼睛，看向這位首席。

    超過自身的能力的自信，就是自大。

    片晌，他的聲音傳遍了大廳：“如果你跳的出來，我買下愛絲歌舞劇院全力捧你?！?/br>
    姜燦一怔，聽著這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趕忙看向門口。

    陸墑依然是那股人類勿近的氣勢，冷清非常，好像能憑自己帶動周遭氣溫降低似的。

    姜燦：“你…您說的是真的嗎？”

    “您還記得我嗎？”

    陸墑看向這位全然陌生的女性，冷聲道：“不記得?！?/br>
    姜燦不以為意地點了下頭，她也不希求陸墑記得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她：“只要我跳出來您就全力捧我？我想進國家舞劇院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百分之百的復刻，全網如果百分之八十的觀眾覺得你跳對了，那就對了?！?/br>
    “反之，”陸墑另一只腳也踏過門框，像是說著最平常的事情，“我會封殺你?！?/br>
    “為期一星期?！?/br>
    姜燦的臉白了一瞬，“封殺”二字殺傷性太強，她一瞬間代入了這個后果，后背倏地出了一層冷汗。

    她趕忙搖了搖頭，打消了消極念頭，拎著包就出了展廳。

    一個周一定可以。

    她終于可以離開這個破劇院了。

    姜燦打開手機，看起這個在熱搜排行榜上已經“爆”了的視頻。

    …

    陸墑把池殷送回家后，就開車又回了公司。

    他還有一些文件沒處理，陸墑簽一份文件刷一會兒微博，短短半小時，圖庫里已經多了上百張截圖。

    他美滋滋挑著把夸得最好的幾個給池殷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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