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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池殷淡聲道。 誰知女孩看她要走,蹭地往前邁了一步,徑直就把手往池殷身上抓。 眼見著那捧著雜草的手要碰上自己。池殷眉心一蹙,迅速一翻手,“啪”的一聲,干脆利落地把她手里那堆雜草拍掉。 萎靡的葉子和塌成一團的花散落于白石路上,像是蒙了一層塵。 池殷嫌棄繞開,“有病治病,離開前去跟管家要雙倍工資?!?/br> 陸鹿呆滯地望著散落一地的花,又聽著這滿滿都是羞辱的話,只覺得天都塌了,幾滴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 這個毒婦把她的花打掉了。 她怎么知道這是送給陸墑哥哥的?一定是那個王助理,他們怎么可以這么壞?! 陸鹿低聲喃喃:“陸墑哥哥一定會懲罰你的?!?/br> 池殷離去的身影一頓,緩緩瞇起眼睛:“陸、墑、哥、哥?” 她看向陸玖:“陸墑除了你以外還有個便宜meimei?” 陸玖連連搖頭,她在心底為哥哥畫了個圈,祝福他。 “那就有趣了?!背匾笾е馕恫幻鞯匦α寺?。 如果陸墑在這里,聽到這個音節就知道池殷要放嘲諷大招了,會立馬消音。 但陸鹿不知道,她甚至還滔滔不絕解釋起來:“不是的,一定是你忘了,你是陸玖吧,我知道你的?!?/br> 她像是忽然有了證明自己的底氣,對著陸玖比比畫畫起來:“哥哥一定跟你說過我吧,我和他是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但我八歲的時候回了自己家,然后就出國了…”越說聲音越小,她想起她無疾而終的初戀,心里難受起來。 陸玖沉思半分鐘,頂著陸鹿沉痛的目光,認真道:“哥哥從沒提過?!?/br> 陸鹿迅速否認:“不可能!” 陸玖深思熟慮,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真的!” 陸鹿慌亂地搖搖頭,陸玖看起來不像騙人,但她不相信,最寵她的陸墑哥哥怎么可能不提她呢?難道也是跟她一樣,愛在心口難言? 池殷悅耳的笑聲傳來,她:“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陸鹿啊?!?/br> 陸鹿眼睛倏地恢復焦距,她幾乎喜極成泣,“對對?!?/br> 池殷細細想著原書劇情,慢條斯理道,“就是那個在自家破產時借住陸家,又在陸家幾近破產時離開,姓氏來來回回改了不知道多少遍,誰富就跟誰姓的陸鹿?” “啊不,趙鹿?!背匾筇糁劢?,身后傳來漸近而熟悉的腳步聲。 但她沒回頭。 陸鹿余光也看到了逐漸走近的陸墑。 心酸與委屈一起涌上心頭,她又兀自紅了眼眶:“就算你這么污蔑我,也無法掩蓋我和陸墑哥哥是青梅竹馬的事實的!” 剛進入戰場的陸墑:“?” 當即就想轉身走的陸墑:“……” “……” 陸墑看著池殷笑吟吟的表情,差點跪在地上。 救救救救命! 怎么回事? 什么青梅竹馬? 想他從小到大,因為那個病,離異性有多遠就多遠,活得孤家寡人的,皇帝都沒他獨。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個青梅?? 他喉結來回滾動,終于,他頂著池殷柔和但令他毛骨悚然的目光,看向這個說是他青梅竹馬的女子。 他捏了捏眉心,疑惑問道:“你是誰?” 陸鹿:“……” 陸玖:“……” 正偷聽的陸宅眾人:“……” 池殷發出一聲不知是嘲弄還是諷刺的笑來。 陸鹿有些慌了,她干巴巴:“陸、陸墑哥哥,我是陸鹿啊?!?/br> 陸墑看著與照片差異環繞地球一百圈的陸鹿,不可思議地“嘶”了一聲:“你想不開去整了個容?” 陸玖發出噗嗤一聲笑。 陸鹿不住搖頭:“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你一定在騙我?!彼袷庆`光一現,忽然抓住了盲生的華點:“是不是這個毒婦逼你的,一定是她提前知道我要來逼你的。我們是青梅竹馬,肯定心有靈犀的!” 陸墑被她的腦回路驚呆了。 趕緊伸出手止住了她還蠢蠢欲動的話頭。 陸鹿迅速閉嘴,滿含期望地望向陸墑,目光中滿是懇求和期許。 陸墑默了默,一字一頓道:“青梅竹馬?!?/br> “十七年沒見的青梅竹馬?”現年二十七歲的陸墑,如是問。 在一旁憋笑憋出內傷的陸玖和姜杉對視一眼,齊齊倒退一步,蹲在花叢邊開始捂著嘴偷笑。 陸鹿目光空洞,但陸墑很明顯話還沒說完,他想著剛才那句“都是毒婦逼你的”,偷偷瞄向池殷,在與似笑非笑的池殷對視一眼后,趕忙又把臉轉了回來。 好、好恐怖。 他真不是被逼的,任哪個正經人被虛構出一個青梅來,都得捍衛清白。 陸墑往前走了一步,像是想起來什么似得:“剛才忘記問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陸鹿本來堅信不會被怪罪的信念,如今徹底動搖,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墑看她臉色就猜出原因了,語氣愈發冷漠:“不請自來以及污蔑我的人品,我現在就可以告你私闖民宅以及誹謗罪?!?/br> “另外,還請你現在跟我夫人道歉?!标憠動X得自己今天一定可以獲得池殷的表揚,身板越說越直,“我不認為毒婦這個詞,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可以隨意說出口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