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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茵茵驚道:“原來還有人比我更能狡辯啊,你們討論田地問題是用手討論的嗎?對,還有腳?!?/br> 說話的人理直氣壯的說:“你管我們用什么方法討論, 我們年年都是這么討論的, 你管的著嗎?你們打擾了我們就是你們的不對!” “所以呢?”林茵茵抄起胳膊, 擺出一副富豪的架勢:“你們想怎么辦吧, 說?!?/br> 幾個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賠錢!” 林茵茵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不過不重要,在她這里都是一個樣子,她兩手一攤:“沒錢?!?/br> “沒錢你充什么大頭?” “我開心我樂意?!绷忠鹨鹬苯幽盟麄兊脑挾禄厝ィ骸澳愎芪页涫裁??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你管的著嗎?你們的要求我讓你們說了, 你們也可以安息了?!?/br> 殷熙白的笑意都要忍不住了, 心里再一次確定帶她出來是個正確的決定,有她在,這一路上都不會覺得沒意思。 這幾個人都是這個鎮上的, 和亭長也認識, 亭長對他們還算是了解, 當然知道他們說話是有水分的, 但是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公正的人, 在外鄉人和本地人之間,他當然選擇照顧他們本地人,更何況前幾日已經有人關照過了,所以匆匆就下了決斷。 下令馬上放開這個本地人,然后押解殷熙白等人去城里等待縣太爺發落。 殷熙白斂起臉上的笑意,這里離京城并不算太遠,也不過不到兩日的路程,居然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糊涂斷案的官員,那么等到了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那還得了? 林茵茵看出他生氣了,突然認真的打量了一下亭長:“在下看亭長印堂發黑,面色灰暗,近來會有大災降臨,要小心哦?!?/br> 這個時代的人都迷信,就算是得道高僧這么說都會惹惱人,更別說林茵茵一個小姑娘了,亭長大怒:“放肆!你竟敢詛咒朝廷命官!” 林茵茵冷哼一聲:“就你還朝廷命官?別以為我不當官就不知道里面的貓膩了,叫你一聲官老爺算是客氣,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當亭長的都是久考不中,最后熬到沒有希望的老秀才,換句話說就是已經沒有什么前途了,塞點錢給縣官,補了這么個位置,說白了亭長是誰當是縣官說了算,甚至于正式點官的時候都沒有這個職位,這也是為數不多的,可以擺在明面上可以用錢買的官職。 殷熙白小時候就覺得這一套規則不大好,畢竟在老百姓心里,再小的官也是官,如果想要欺壓他們,他們也沒辦法,而人家買官的錢花了,自然是要掙回來,從哪里掙回來呢?當然是老百姓的身上。 他在心里默默記了一筆,決定等到回宮之后,第一件事就取消這個制度,重新更改這些不起眼的小官設置的方式。 不管殷熙白現在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林茵茵的話點了亭長心里的雷區,他曾經也有讀書人的傲骨,對于買官的行為嗤之以鼻,但是一次又一次的落榜磨掉了他的骨頭,眼看著自己的年級越來越大,已經無法再參加科舉,只能耗盡了家財給縣太爺送了禮,得了這么個位置。 這件事就是亭長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他看到春風得意的年輕書生就一肚子氣,而剛才林茵茵的話,無異于把刺直接用力拍的更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林茵茵的手都開始發抖了。 “你、你、你!快來人,把他壓到縣老爺那里,就說、就說、” 林茵茵見他就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什么來,哼了一聲:“就什么啊,你說啊,就把我原地處斬?哎呦呦,牛了誒,好厲害哦,一個小小的亭長還能砍人頭呢?!?/br> 亭長連把人關進大牢的權利都沒有,遇事只能把人押到縣衙,在他眼里,林茵茵就是在嘲諷他,捂著胸口半天上不來氣。 畢竟年紀大了,被這么一氣有些緩不過來,林茵茵不刺激亭長了,雖然她討厭這樣的官員,但是她不想直接把人氣死,遇事好心建議:“不然你先吐個血?” 亭長還真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直接濺到了離他最近的那幾個被綁著的人身上。 殷熙白意外的看著林茵茵,雖然沒說話,但是心里的想法通過眼神完全表達出來了,他是真的沒想到林茵茵能靠嘴把人說到這個地步。 林茵茵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的血看起來顏色不大對勁啊,是不是中毒了呀?!?/br> 晚心連忙上前查看,很快就確定這血里真的有毒。 如果說剛才亭長只是受到了刺激,那么晚心的話直接就把他嚇到了,他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那兩個被濺到血跡的人也嚇著了,生怕他們接觸到了毒血也會中毒。 林茵茵有些疑惑:“不是說當刺客的都不怕死嗎?任務失敗還會自盡以防遭到拷問,這幾個人怎么都是這么貪生怕死的?!?/br> 殷熙白冷哼一聲:“不過是開胃小菜,隨便找了一些邊緣化的小角色而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不會被危及生命,這件事過后他們還是會繼續自己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br> “所以接下來敢怎么辦?”林茵茵可不認為殷熙白會好心為這個亭長解毒。 晚心踢了躺在地上的亭長一腳:“主子,咱們要不要在這里停留一晚?” “不用了?!币笪醢撞淮蛩憷^續留在這里:“留個暗號給咱們的人,交代劉文來解決這里的事情,咱們繼續趕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