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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艷鬼的小把戲,”柳厭離伸手在夜蓉的臉上輕輕一劃,原本美艷無邊的臉頰頓時干癟了下去,一半臉變得焦黃干枯,與另一半的艷光四射對比的觸目驚心,“用來迷惑凡人的伎倆,你看不透也是正常?!?/br> “夜蓉,”她對著那張血淚斑駁的臉蹲了下去,“鎮守千金是你殺的嗎?” 第十章 科目三考過了啊哈哈哈哈 “阿柳啊阿柳,奴家有沒有殺人,不是一看便知嗎?” 像是終于適應了鎖魂鏈帶來的痛苦和束縛,說話也不再斷斷續續,夜蓉嘴角微勾,燃燒的藍色火焰將她帶著血痕的樣貌襯的格外陰森。 柳厭離訕訕的摸了摸鼻梁,一個鬼有沒有觸犯地府定下的法則,從鎖魂鏈的狀態就可以看出來了,沒有變化的藍色火焰是夜蓉脫罪的最大助力,假若被捆住的是鬼王邢凌珍,估計火焰早就變成了血紅色。 “不是你動的手,不代表跟你沒關系,你都跑到人家身體里鳩占鵲巢了,要說跟你沒干系,道爺我第一個不信?!笔挮i不甘示弱道。 “奴家確實與這件事脫不了干系,從不得不占據這具rou身開始,奴家就知道會有今天,不過奴家確實沒有害人之心?!?/br> 被二人針鋒相對夾在中間的柳無常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故友相見,卻物是人非,夜蓉怪異的舉止和措辭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倒是旁聽的蕭玦反而沒有任何顧忌。 “不得不?”他驚訝的挑了挑眉毛,“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難言之隱?” “要想知道這里面到底有沒有難言之隱,不如道長跟奴家一同褪去了這俗世的束縛,好好深入的懇談一番?相信到了那極樂之境,道長必然就理解奴家的難處了?!闭{戲所有狩獵范圍內的目標大概是艷鬼的職業病,就算是奄奄一息的艷鬼也無法例外,伴隨著脫口而出的輕佻話語,夜蓉的眼神頓時就變得像是帶了小勾子一樣,一下下撩撥著他,試圖把他的魂整個勾出來。 練著童子功的純情小道士被媚眼砸了個猝不及防,紅著臉扭開了頭。 “哎呀,莫非道長還沒有體會過女人的妙處?”看到蕭玦青澀的反應,夜蓉笑的更開心了。 總覺得被他倆完全無視了呢。 強烈的被排斥讓柳無常認真的考慮到底是現在就退出房間,讓這對人鬼殊途的狗男女□□呢,還是上去賞一巴掌把他們打懵了,然后趁機好問話? 好在夜蓉也不是真心想要現在就勾的蕭玦跟她做點什么少兒不宜的事情,話題很快就轉回了正題,避免了被求關注的柳無常暴力執法的命運。 “阿柳,鎮守千金雖并非我所害,可我也受制于人,直接告訴你們兇手是何人是萬萬做不到的,”夜蓉的目光平靜的從柳厭離臉上滑過,“不過要我做別人的替罪羊,我也是不肯的?!?/br> 據夜蓉所講,她被強行塞進別人rou身內早已不是第一次了,自她結識柳無常,繼而離開酆都鎮之后,本以為還是以往那樣四處謀求露水姻緣,卻不想終日打雁卻反被雁啄,本以為遇上了如意郎君,沒想到卻是山中之狼。那人在她身上種下了咒術,逼迫她聽命于他。那人吸取活人精氣修煉,手中人命不知凡幾,為了不引起修士的注意,每次都是她進入已經死去的人體內,扮演對方,制造出病逝或是意外死亡的假象。 夜蓉被迫隨著他輾轉各地,這樣助紂為虐的日子竟然也過了幾百年,隨著那人功力越來越高深,對精氣的依賴也越來越少,是以他們早就來到酆都鎮數年,直到今日才讓她抓到機會故意暴露鎮守千金的尸體,方才引來了柳厭離。 “想奴家當日還一本正經的說什么書生多可怕,前輩們又如何的飛蛾撲火愚不可及,真輪到了還不是同樣傻乎乎的上當受騙?”夜蓉嘴角的甜笑透出了一股nongnong的自嘲之意,“罷了,幾百年了,早就看透了,也受夠了,即使不知道他為何要來這里,不過對奴家來說可是求之不得?!?/br> “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 蕭玦悄悄湊到了柳厭離的耳邊,后者從袖子里拿出了全素齋那套寫滿經文的香盒,打開蓋把癡癡傻傻的鎮守千金收了進去,重新塞回袖子里放好。 “反正就這一條線索,不想信也不行,”柳無常倒是相當光棍,“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找鎮守大人好好聊聊了,聊聊他近期都跟哪些窮酸書生有來往?!?/br> 其實一開始柳無常要求蕭玦帶著被捆成粽子的夜蓉去見鎮守時,他是拒絕的,畢竟拎著人家女兒的尸體說什么你女兒早就死了之類的話,簡直就是分分鐘結死仇的節奏,可是柳無常告訴他,鎮守只是個普通人,就算她“DUANG”的一下子實體化了他也看不到,平時也要借用尸體才能來,而她自己的身體還在七舅姥爺的荀記棺材鋪,就算是加了特效也沒法立刻拿過來穿上。蕭玦當然不是這么一說就能乖乖聽話的人,但是在被柳小姐一拳轟到了墻上之后,他機智的屈服了。 鎮守被一臉血的女兒嚇醒的時候正抱著小妾睡覺,雖說是小妾,但也人老珠黃,鎮守調任酆都之后妻子病逝,本該續弦,可偏偏別說是娶,他連碰都不敢碰酆都鎮的女人,所以也只能守著一個年華已逝的小妾聊勝于無。 精神脆弱的小妾直接被一臉血的夜蓉嚇暈了過去,剩下一個臉色鐵青、汗如雨下的鎮守強裝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