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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看臉定生死的人間界比,這真是一個充滿了溫情和善意的世界。 像饕餮大圣這種從稱號就能看出一股哄哄的牛逼氣息的人物,在蕭玦那個最高等級也不過是掌門師伯的氣息分辨表上簡直就是異軍突起,分分鐘占據了序列最前端,還特別擁有一個紅色桃心的重點標注,簡直就是唯我獨尊到沒朋友。 就在對方自我介紹是什么“酆都小當家”的時候,他就特意感受了一下,氣息波動和當年那個在正一教表演庖丁絕技恐嚇小朋友的某大圣一模一樣好嗎! 蕭玦有些進退兩難。 按常理來說,饕餮大圣既然說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身份來,那就是不想承認的意思,像他這種小人就應該識相的立馬改口說認錯,然后即刻跑路。 可他實在是不想走。 饕餮大圣其實和燃燭道尊私交關系非常鐵,從他那種地位的人物為了給燃燭道尊一個小徒弟見面禮還特意去捕捉妖獸,就可見一斑。 雖然那場見面禮最后因為過于血腥,讓還是小蘿卜頭的蕭玦嚇得撲到了師尊懷里哇哇大哭,也讓某種程度上也飽受驚嚇的饕餮受到了偶然路過的隔壁峰長老的無情嘲笑。 道骨仙風的長老:“原來不是你在吊嗓子?!?/br> 天生娃娃音的饕餮:“……” 換了個姿勢繼續道骨仙風的長老:“都是奶娃娃,相煎何太急?!?/br> 天生娃娃音的饕餮:“……” 玩家“饕餮”受到玩家“隔壁峰長老”的會心一擊,效果拔群! 燃燭道尊門下都知道,來客與師尊關系的親密度,完全可以根據隔壁峰長老在此期間的“路過”次數來判斷。 饕餮來串門的時候,隔壁峰的長老簡直是恨不得直接搬了家當睡在師尊的門口,辛辣的嘲諷簡直就像毒蛇的毒液一般噴灑,就好像平日里的成熟穩重都是假的一樣,說變臉就變臉。 正一教的弟子們內部,曾據隔壁峰長老到底以前是不是學川劇的進行過激烈討論。更有同輩的長老信誓旦旦的保證,隔壁峰長老小時候那手出神入化的打鳥功夫,指哪打哪,一看就出自蜀中唐家堡。 隔壁峰長老到底是不是出自蜀中唐家堡,或是他爹是不是出自那個以暗器□□和摔斷腿出名的地方,只有生下他的燃燭道尊知道了,不過鑒于這么多年來他爹都沒有露過面,隔壁峰長老對于防止燃燭道尊給他找“后爹”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根據隔壁峰長老的嚴防死守程度,饕餮跟燃燭道尊的交情絕對是鐵哥們中的男閨蜜,妥妥的。 蕭玦身上有一塊燃燭道尊賜下的探查符,專門用來檢查酆都鎮的封印,從他踏進酆都鎮的那一刻,符咒就燙的恨不得直接把道服燒個洞。 酆都鎮的封印鐵定是出了事,無論出了什么事,到如何程度,自己鐵定扛不住,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雖說第一時間就給師門傳了訊,可是作為正一教的道門行走,一旦發生什么,他絕對首當其沖,連緩一緩的余地都沒有。 在遇到饕餮之前,蕭玦愁得直撓腦門,遇到饕餮之后,他想抱大腿。 于是乎,酆都鎮的父老鄉親們又得以目睹一個奇觀。 包子鋪的掌勺小哥單肩扛著一個簡直只能用巨大的爺爺輩來形容的油布包袱,根據從里面露出的粗壯的腿部,似乎可以判斷是一只大到嚇死個人的野獸,而他右腳小腿肚上則掛了一個人,是的,一個人。 只見那人用兩條胳膊死死的摟著掌勺小哥的小腿,整個人趴在地上被往前拖,從頭到腳蹭了一身土,有眼尖的能通過那身灰撲撲的道袍認出這就是在菜市場擺了幾天攤的算命道士,敢在妖魔鬼怪亂舞的酆都鎮穿正一教統一制式的道袍,他還真是上天入地頭一人。 就這樣,蕭玦憑借著死皮賴臉,被這么拖到了酆都鎮包子鋪,然后差點沒被奔出來迎接掌勺小哥的大黃整個咬掉腦袋。 “呔!這是何方妖孽!” 雙臂向內曲成尖角,兩手分別抵在大黃的血盆大口的上下邊緣,堪堪讓尖利的犬齒停在了與脆弱的脖子僅僅相貼的位置,濃重的腥臭熏得蕭玦簡直要暈過去,順著牙壁流下的口涎打濕了道袍的衣領。 “哦,這是大黃狗啊?!币粋€懶洋洋的聲音回答他。 “你家大黃狗可以一口把人的整個頭吞進去??!”蕭玦怒吼。 “我家的就可以啊,可能是業務比較熟練吧?!甭曇舻闹魅诉€是一副不緊不慢的強調。 聲音的主人站在蕭玦的面前,可惜正在拼死阻止自己被一口咬掉腦袋的他只能看到一雙臟的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破布鞋。 “既然是你家的快讓它住口!救命??!狗吃人啦!” “哎哎哎!別亂喊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行了,只是被吞了個腦袋就大驚小怪的,想當年不能一拳打死一頭蛟龍,都不好意思上街跟人打招呼?!?/br> 作為一個脆皮法系遠程的蕭玦覺得這個人簡直蛇精病。 好在聲音的主人也不是真想看到大黃狗吃人的奇觀,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蕭玦覺得手上一輕,原本想要閉合的力量消失了,整個吞掉他的頭的血盆大口也瞬間撤掉,整顆腦袋都被大黃用口水洗禮過的蕭玦總算是犬口逃生,保住了自己用來吃飯思考的家伙。 “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