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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看到這滿大街的小姑娘的時候,心里就會充滿了說不出的激動……” “嗚汪……” 每天的人與狗交流大會又開始上演了。 “想到孩子們歡快的笑聲,開心的面容,細嫩的皮膚,嬌紅的雙頰……我就經不住感到快樂無比……!”腦袋回歸原位的掌柜記吃不記打的蹲在大黃身邊,盯著大街眼冒綠光,完全無視狼狗甩尾巴趕人的舉動。 “如果我的糖葫蘆能夠給他們帶來歡樂,哦,那真是……”沉醉在異世界里的掌柜背后小花朵朵,大黃抬頭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嫌棄。 不得不承認,這貨竟然沒被抓去地獄關到死,真是酆都鎮治安的一大敗筆。 看不下去的跑堂姑娘正想上前勸說他到對面去談包子保鮮的生意,而不是在這敗壞店鋪形象的時候,對面棺材鋪常年緊閉的大門突然敞開,一個高挑的陌生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男子穿著在不平常不過的粗布衣裳,周正的臉上帶著討喜的笑容,發現她正狐疑的打量自己,還好脾氣的沖這里揮了揮手。 冷不防,她與他對上了眼,那雙異于常人的雙眸中詭譎的光芒一閃而過,她低頭斂眸,轉身直直跑向店內,剛沖進廚房便撲向掌勺小哥死死摟住。 她現在就像快要溺死的人,迫切需要一根浮木。 ——合你我兩家之力,何愁大業不成? ——哼,蠢女人,你才是我真正的攔路虎。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只有你……只有你……哪怕成了吃人的怪物也要活下去!然后定要讓他……后悔終生! 密謀的男女、冷酷的情人、瘋狂的婦人在她眼前一一閃過,最后定格為身體逐漸冰冷的彌留之際,有著碧綠眸子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表情似悲憫又似嘲諷。 原來有些事情不是裝傻就能真的過去,就像一場噩夢也許永遠不會有醒來的那天。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青年急切的在耳邊詢問,她卻只能把對方摟的更緊來止住身體無法克制的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到現在都不肯放過她呢? 她明明什么都沒說! 她明明什么都沒做! 她明明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第三章 吃飯咬到舌頭絕對不是因為智商低 所謂的長輩,特別是年齡奇大輩分奇高的長輩,是一群相當復雜難懂的可疑生物,經過專家多年研究,這些可疑生物分為三大類。 第一類是苦口婆心型,此類可疑生物唯一的心思就是讓兒孫出息,家門光大,為此可謂是cao碎了心。 第二類是心狠手辣型,此種與第一類乍看之下都是為了家族,實際上這類的長輩執著的可能僅僅是家族這個籠統的概念,至于子孫是否幸福安康,手段是否極端出格,全然不去理會。 最后一類就是常見的出沒于各種英雄話本里面的無腦護犢子型了,此種人可以用一句精簡概括:“敢動我的心肝寶貝開心果,老娘要你死!” 平心而論,荀舅老爺哪一種都不算,他是奇行種。 一般來說,一個年齡奇大輩分奇大的長輩意外碰上了隔了很多很多輩,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竟然還存在的血親子孫,只要這個長輩年輕時沒有話本里千篇一律的悲慘童年,飽受族人欺凌變成萬年中毒中二,性格不像出生時頭著地那樣抽風,那么把小輩劃到自己的羽翼下暫且不說,意思意思拂照一下也是情理之中。到以上的心路歷程荀舅老爺還是很中規中矩的,分歧是出在之后。 相信每個養娃的人或早或晚都會不得不的面對這樣一個問題——當自家娃娃一日大似一日,作做家長要何去何從? 如果是普通的家長,此事無論平時性格如何,行事風格如何,都無一例外患上了歇斯底里的幻想癥。 在他們的臆想里,等到自己入土以后,自家人高馬大或是幾百斤的娃娃頓時就變成了地里黃的小白菜,被一干狼子野心的混球們這樣那樣一百遍啊一百遍,其過程之曲折,情節之跌宕,比起茶館里說書先生口中的精彩故事也不逞多讓,讓蠟燭這樣的爛作者望塵莫及。 但無論他們各自腦補了多么催人淚下無法直視不堪入目的這樣那樣,最后都會心有靈犀的一根筋到一處——把熊孩子養成巨無霸,壓死那些有眼無珠還膽大包天的渣渣! 只有爛作者一個人覺得他們的腦子一定曾經被驢踢過嗎?回頭一看其實條條大路通羅馬啊親! 這是多么至關重要的一道坎,荀掌柜卻腳下一個趔趄,偏倒了一條人跡罕至長滿荒草的羊腸小道上,從此與無數前輩先驅微妙的偏了一手指的距離。 當自己的熊孩子一日大似一日,而家長不說是與天地同壽,起碼也可以輕輕松松再活五萬年完全不費勁的時候,家長該何去何從? 荀掌柜的答案是——娃照樣,日子照過,反正爺罩的住。 用文藝小清新的話翻譯一遍,就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堵車去吧!”,還好不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不然這文突然改走升級打怪路線,指揮吐槽的爛作者智商會拙計的=。= 現在,在荒地上一路狂奔的荀掌柜遭遇了家長生涯的一次重大危機——僅次于從來沒出現過的“我長大后要嫁給七舅老爺!”——心肝寶貝開心果被一只直立行走的雄性牲口抱回來,腫么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