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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br> 喚住他后,芊芊走到他身邊,稍稍打量,道:“師兄,你近日是不是在治療受傷的弟子?” 聞時舟怔愣了一下,隨即點頭。 “師兄,你回去好好歇歇,”聞時舟能為了救一些不相干的人,把命都豁出去。 這些時日,他定然十分忙碌,否則面色也不會這般憔悴蒼白。 “別再累著?!?/br> 聽著她的關心,聞時舟微微綻笑,點頭應下。 臺下,方向盤輕輕松松擊開白綠的劍,躍上半空,下意識望向葉芊芊所在的位置,見無人,便左右張望,正好看見葉芊芊與聞時舟在一起相談。 昨夜,他的身份應該已經被那只魘獸知曉,否則,聞時舟怎會這個時候來找葉芊芊? 白團見方向盤走神,當機立斷道:“就是現在!” 白綠腳尖朝地面一點,躍至他身后,持劍揮去。 背對她的少年身后仿佛長了一雙眼睛,飛身一閃避開,回過身,面色不善,眼中森冷,反手一劍,將人直直擊飛出比武臺。 最佳機會已經錯過,白團惱恨地哼一聲,察覺到有人過來,立即隱了聲息。 白綠被劍氣擊中,已陷入昏迷。 沐掌柜看著芊芊過來,道:“葉道君,你這弟子也太狠了,你瞧瞧,玉瑯道君的弟子差點死在你弟子劍下?!?/br> 芊芊揚眸看去,那白綠倒在比試臺下,被玉瑯的背影擋住,看不見確切狀況。 也懶得用神識去探。 “不自量力?!彼涞f了一句,任誰都能聽出她語中的輕蔑之意。 沐掌門才懶得和冷血無情的葉芊芊多說,見玉瑯橫抱著弟子回來,用關切中有幾分看熱鬧的語氣,問道:“玉瑯道君,貴徒沒事吧?” 玉瑯看了眼神態冷漠的芊芊,淡淡回道:“未傷及心脈,無礙?!?/br> 沐掌門輕嘆一聲,也不知是可惜,還是他意。照他們看熱鬧的心態,恨不得他們打起來。 東方識起身過去,奉上一瓶療傷的圣愈丹,以示歉意。 方向盤那一劍出,等了半個時辰,都無人敢上前攻擂。 隨著鐘磬悠然響起,比試塵埃落定。 眾人漸漸散去。 天星門一行人一走,東方識呼住芊芊,將她扯著一旁,道:“葉道君,你別生氣,比試中有所傷亡乃是難免之事,適才本座也看得清清楚楚,是玉瑯道君那弟子偷襲,才會被貴派弟子一劍擊傷,否則,受傷的便是他,世上哪有損己利人的事?!?/br> 芊芊抱臂,掃了一眼走過來的蘇錦如與門派弟子,淺笑道:“東方掌門所做的事不正是損己利人之事?!?/br> 東方識理了理身上仙鶴道袍的襟邊,難得嚴肅:“這豈能混為一談,吾等是人,皆有七情六欲,可一旦到了必要之時,該舍該棄的,哪一樣都留不住?!?/br> 聞言,芊芊無言地輕笑一聲,抬手招呼蘇錦如他們往山上走。 東方識見她一言不發,轉身走了,對著她背影道:“葉道君,乾云道袍如此精雕細琢,想來,葉道君也是極為愛護門派之人?!?/br> 蘇錦如見他們打著啞謎似的,相談半天,又聽見東方掌門說愛護門派,好奇問道:“小師姐,東方掌門在說什么???” “愛護門派!”霓紅染搶先答道。 芊芊笑笑,愛護門派? 她第一次聽見這種奇怪的道理。 霓紅染扯了扯白小曉的小手,道:“小白知道嗎,我們都要愛護門派!” 白小曉點頭,道:“乾云是我們的家!” 芊芊回頭,表情古怪的看了他們一眼,乾云不過是她在人間停留的暫住所,她的家早就沒了。 小妖怪們嘰嘰喳喳,慢慢悠悠回到客舍。 蘇錦如接過紙鶴馱來的食盒,分飯的時候才發現方向盤不見了。 霓紅染想起方向盤現在竟然比她高上小半個身子,不服氣道:“這個小盤子肯定跑到哪里偷偷摸摸開心去了,你看他今天出了多大的風頭?!?/br> 開心倒不至于偷偷摸摸,芊芊摸摸她腦袋,與蘇錦如一同將膳食分發下去,道:“我去找找?!?/br> 她極少將心思放在方向盤身上,可這幾日方向盤的不對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心事重重的。 * 魘獸守在聞時舟身邊,替他護法。 “你去見葉芊芊了?”魘獸見他冷汗涔涔,面色晃白,氣道,“你去見葉芊芊,為何不讓她幫你?” 聞時舟閉著眼,強壓住暴動的魔氣,勉強地說道:“不要驚擾她?!?/br> 魘獸生氣地哼一聲,“葉芊芊曾經也被魔氣侵體,你相信我,她對付這種東西很有經驗,讓她來,三下五除二便沒了?!?/br> “……” 半響,暴動的魔氣被漸漸壓制住,聞時舟放下衣袖,低聲道:“那是魔氣,這是魔蠱,不一樣,況且,還有許多人的魔蠱未除,若告訴她,豈不是將此責任強加于她?!?/br> 魘獸恨鐵不成鋼,“反正她殺的人多,讓她做做好事,清清殺孽,還是為她好呢!” 聞時舟沉默,清除魔蠱危險至極,他以身犯險,何故連累他人。 魘獸勸不動他,眼不見心不煩往院走。 聞時舟出聲囑咐道:“不可去乾云客舍?!?/br> 魘獸翻了一個白眼,正欲開口嘲諷他自作多情,瞥見立在院中執劍的少年,神色驟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