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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游正欲與那人笑了笑,便見他轉身回去了。 太衡真君道:“等再過幾日,你便幫老夫煉化體內的魔氣,老夫也沒什么可以回報與你,給磕個頭,請千萬保密?!?/br> 朝游頷首應下。 行叩首禮后,太衡真君跳下桌子,蹦上樓。 蓮堯靠在屋門口,手指一勾,兔子飛入落在他手上。 “你要做什么?”太衡真君老不高興,蹬著雙腿,要他放開自己。 蓮堯抬手揉了揉消瘦的兔頭:“半妖,你這幾日倒快活?!?/br> 太衡真君哼哼一聲,“老夫忙著呢,不比某妖,成天閑在屋里不出去?!?/br> 蓮堯道:“魔氣消散后,你的神魂也會跟著潰散,與其瞞著,不如好好道別?!?/br> 太衡真君垂下兔耳朵,“你比老夫清楚,老夫這一死,是魂飛魄散?!?/br> 他扯著他外袍,滑至地面,扒拉下凌亂的毛發,“別人都有轉世之機,老夫……”他頓了頓,捋順毛發后,又道,“被囚了三千年,折磨了三千年,老夫還以為會死在那,這兩年活得跟做夢似的,老夫知足了?!?/br> 他蹦到聞時舟房門口,拍門大喊:“小舟啊,我們今天再去城中轉轉,看看還有沒有被種魔種的人?!?/br> 一會,一人兩獸在大街上走著,玉京城的城民見得多了,也見怪不怪。 日暮,芊芊從外面回來,身上罕見的多了兩道血痕,驚得一兔一貓哇哇叫。 “你們閉嘴?!彼忾_外袍,將染血的外袍丟在一旁,“別人的血?!?/br> 眾人放下心,又問名次的事。 “第十二名?!?/br> 朝游驚嘆地看著她,“葉道友真厲害?!?/br> 芊芊冷漠地白了他一眼,轉身上樓。 魘獸直白地指出來,“哥哥,我主人不喜歡你哦?!?/br> 朝游不以為然,淡淡笑道:“葉道友性子冷淡,似乎對所有人都有所防備?!?/br> “不是哦,主人對舟哥哥就沒有哦?!?/br> 朝游面色訕訕,太衡真君一爪子薅過它手里的rou丸子,“小屁孩,凈胡說?!?/br> 魘獸癟嘴。 聞時舟聽見魘獸之言,壓住心頭的歡喜之意,溫聲問道:“朝道友似乎很喜歡我的師妹?” 朝游擺手解釋:“葉道友與我過世的meimei有七八分相似,我思妹心切,才不由自主的關心她,不過,”他意味深長的看向聞時舟,“葉道友,外冷內熱,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有人傾慕也是理所應當?!?/br> 聞時舟垂下頭,輕輕點頭。 魘獸奇怪地看向朝游,無他,他的每一句話都在撒謊。 他一定有別的目的。 魘獸一臉凝重,突然,一陣陰風涌進客棧。 芊芊正在給自己療傷,樓下傳來一陣sao動。 她飛出屋內,看向樓下。 太衡真君驚叫道:“不好了,朝游被魔修抓走了!” 芊芊:哦,那沒事了。 瞥見芊芊在樓上看熱鬧,太衡真君道:“徒弟,你光看著,小舟已經去追了?!?/br> 聞言,芊芊飛身下樓,御劍往外飛去。 “徒兒,小心那些魔修?!?/br> 芊芊輕哼一聲,她只是去把多管閑事的師兄追回來。 那些魔修深諳斂息之術,眨眼間便融入夜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朝游回到魔宗據點,褪下偽裝,朝左使問道:“昨夜探查如何?” “葉芊芊識海有道禁制,除非她主動讓人探查識海,否則進不去?!?/br> 不欽天皺眉。 左使又道:“魔君那邊在緊催,魔域界口的封印又在自我修復,必須盡快放出窮奇,打開魔域封印,魔君說,他再也等不了下一個三千年?!?/br> “等不了就去死!” “嗯?” 不欽天正正色,都怪葉芊芊,害他被傳染了。 他清清嗓子,“口誤?!?/br> “葉芊芊身邊有只善知人心的魘獸,本座與它打過交道,以防功虧一簣,本座想到了一個辦法?!?/br> 左使試探地問道:“殺了魘獸?” “不,太可疑,葉芊芊很聰明,殺了它反倒自惹嫌疑?!辈粴J天琢磨片刻,道,“本座要你剝離本座記憶,待她朝本座敞開心扉,再將記憶放回,就……以十年為期?!?/br> 他就不信十年時間打動不了一個人。 * 芊芊沒能拉回聞時舟,跟著他在玉京城找了一夜。 她看著初升的旭陽,道:“師兄,一夜過去,或許朝道友已經被魔修殺害了?!?/br> 聞時舟道:“師妹,他對前輩有救命之恩,我必須將他找回來,你還有比試,跟我跑了一夜,回去休息吧?!?/br> 芊芊凝目眺望屋檐角上的太陽,道:“師兄,你不覺著朝道友很怪異嗎?” 聞時舟回頭看著她,“朝道友的確有點奇怪,可在真相未明之前,妄下判斷可能會傷人傷己,至少,他救了前輩一命,是我們親眼所見?!?/br> 芊芊搖頭,有時候眼見也不能為實,她不明白,為什么魔修與邪修會刺殺一只兔子? “最近魔修出現的有些頻繁,師兄,你可統計過,有多少人被種了魔種?” “就我與前輩的發現,將近百人,且大多是中境修士,修為皆在乾元境,只有少數幾人在暉陽境?!?/br> 乾元境對悟道都有所感念,心有偏執,魔氣便蔓延得極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