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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權重的人每每做虧心事之前,總會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按上莫須有的罪名,以掩飾那虛偽的表面。 她咬咬牙,心中已明了,默不作聲被押在殿旁。 片刻,一內門弟子從殿外進來,“稟告掌門,人已帶到?!?/br> 掌門眼中流露出滿意之色,正聲道:“葉芊芊,別怪本座沒給你機會,你只要告訴本座西境命你來竊取我派什么消息,他們又在密謀何事,本座可以饒你一命?!?/br> 芊芊仍舊低著頭,無動于衷。 林月溪跟著師父身后,小心翼翼地走進殿內,大晚上被傳喚,換誰都忐忑。 所幸有師父在。 掌門看見明秋道君,頗為意外,上前道:“明秋師弟怎么來了?” 明秋道:“師兄夜晚傳召,我小徒弟性怯,我放心不下,便陪她一同過來?!?/br> 掌門爽朗而笑,“近日西境魔修活動頻繁,我派也混入了一個魔宗jian細,聽聞貴徒也與這魔宗jian細接觸過,故此傳喚,明秋師弟見諒?!?/br> 聽完他們所言,林月溪看向被扣押在殿旁的葉芊芊,滿是驚異。 話本里可沒有她被污蔑成魔宗jian細的這段劇情,再者,當下離魔修進犯還早。 明秋掠了葉芊芊一眼,不甚在意,輕撫著林月溪的肩背,安慰道:“不過幾句話,你如實告知掌門師伯便是,為師在此,誰都傷害不了你?!?/br> 林月溪強顏微笑,輕輕地點了點頭,透著弱不勝風的嬌羞。 明秋微微一笑,退居一旁。 掌門斂容,正聲問道:“月溪,你可知一路與你相伴的白衣男修的真實身份?” 林月溪心中咯噔一下,莫名看了師父一眼,見他神色微凝,回過頭弱聲回道:“弟子不知那男修的真實身份,那時在靈船上,他獨自一人,弟子與湛露師妹且都是女子,便與組隊,他言自己是玉京城顧家的二公子,可在秘境中行為詭秘,幾次暗中加害弟子,出秘境后,弟子覺得可疑,便去玉京城找到顧家,卻得知那顧二公子早在一百年前便死了,這才明白是他人冒充?!?/br> “那人可與其他人接觸過?”問完,他的目光掃過葉芊芊。 林月溪思索片刻,“在船上時,他與不少人有過接觸,”她回頭看向被扣押的葉芊芊,繼續道:“特別是葉師妹,他幾番邀請相伴,格外不同些,弟子一心只想著秘境,也并未多留意,請掌門恕罪?!?/br> “罷了,你年幼無知,涉世未深,下不為例?!?/br> “月溪多謝掌門寬恕?!?/br> 一旁觀戲的只有十六歲的芊芊大開眼界:??? 聽完林月溪的說詞之后,掌門轉頭看向葉芊芊,神色嚴肅:“人證物證確鑿,葉芊芊你還想狡辯?” 見識過這些人的虛偽后,芊芊別無他想,腦海中只有白辰的一句話:有些厭煩。 “來人,給本座押去刑堂審訊?!?/br> …… 芊芊面無表情地倚靠在墻上,望著水牢天窗外漆黑靜謐的夜空。 今夜會不會下雪? 若是下雪,那可就太冷了。 她抬起雙臂,再次用靈力修復著凝痂的傷口。 這死老頭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導致傷口難以痊愈。 良久,天窗外飄進幾片瑩白的雪花。 水牢外遠遠傳來腳步聲,牢房很靜,是以腳步聲極清極響,帶著讓人心慌的壓迫感。 她蹚著水,緩步往鐵門走,腳上的鎖鏈攪動黑水,發出沉悶的嘩啦水聲。 黑水從胸口退到腰間,鎖鏈不長,她只能走到石階前。 來人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道:“葉芊芊,你只要說出西境魔宗所謀何事,本座便放你從黑水牢中出來?!?/br> 她無語地扯扯嘴角,“你真關心西境魔修,何不去回溯鏡一探究竟?!?/br> 掌門笑了,這個弟子比他想象中聰明得多。 有些事到聰明人手中,便簡單得多。 他道:“本座聽聞你在織蘿秘境中得到了桑月族傳承,其中可有桑月皎?” 芊芊反問:“怎么,掌門想要?” 她的話太過直白,弄的他都不好接。 理理衣襟,他冠冕堂皇地說道:“你一個小小的靈動境弟子,身懷異寶,為何不將傳承貢獻給靈山?” 芊芊堆起一個假笑,“弟子窮,只能將傳承賣了換靈石,靈山想要,弟子賣就是?!?/br> 掌門略微動怒:“你乃靈山弟子,何須與自己門派斤斤計較?!?/br> 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是靈山弟子,沒有利用價值,就是魔修jian細。 芊芊都氣笑了,不與他啰嗦:“掌門,弟子出一口價,十座靈礦?!?/br> 掌門瞪著眼睛,獅子大開口也沒有她這般兇。 “掌門是出不起?”她的語氣帶上了幾絲輕嘲。 掌門緩過神,紅著脖子呵斥:“靈山劍修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身為靈山弟子怎能如此利欲熏心!” 芊芊瞥了眼他鑲金帶靈玉的腰帶,再看看他身上的上階法衣。 為什么會有人把這般不要臉的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弟子意志不堅定,望掌門見諒?!?/br> 掌門鄙棄地掃了她一眼,真是朽木不可雕,他甩袖,轉身欲走。 芊芊喊道:“掌門,你既承認弟子是靈山弟子,為何還關弟子?” “你勾結魔修,還想出來,做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