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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什么意思……”宋月晴壓低了聲音,直覺告訴她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的語氣中也多了很多不耐煩。 羅勛也聽出來了,他也很生氣,但是宋月晴這女人實在是太善變了,他可沒忘記自己意氣風發的時候她湊在自己面前那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他也覺得這個女人虛偽,不想搭理她,但是他現在想不到第二個可以幫他的人。 轉瞬間心中劃過種種,羅勛的語氣也惡劣了起來:“我說我現在需要一個住的地方,還有錢,很多人都在找我,所以你得幫我藏起來,不能對任何人透露我的蹤跡?!?/br> “你瘋了吧?”宋月晴不可置信。 不論為何羅勛好端端的要藏起來,就說,她憑什么幫他? 羅勛在對面冷笑了一聲,終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憑什么,就憑你殺人了,宋月晴,別以為我不知道下雪那晚是你推了宋芷雯一把,她才被車給撞了?!?/br> “你胡說什么!”宋月晴的聲音陡然拔高。 出聲之后她才覺不妥,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是羅勛已經聽見了她的反應,他很滿意。 宋月晴馬上就恢復了理智,她冰冷的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羅勛冷笑著說:“你不明白也沒關系,宋芷雯忽然發脾氣自己走了,你去追她,讓我自己先回去,是不是?你以為那種天氣,我真放心讓你們兩個人自己走?你爸到時候看見你們姐妹倆自己回家,會怎么看我?” “所以我追過去,我把車停在馬路對面,下車去叫你們,看見你們兩個人在等信號燈。我看見你推人了,我還有證據,我的行車記錄儀全都記錄下來了?!?/br> 當時下著大雪,路上太滑,那輛大車根本就剎不住車。 宋月晴如墜冰窟。 但她還是深呼吸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也不是生來就會做壞事的,但是別人都不給她活路,她能怎樣? 她確實有些沖動,宋芷雯說她要與羅勛訂婚的時候,她那是只覺握在手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沒了,甚至沒去想,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也不可否認,如果宋芷雯沒有躺在醫院里,她不會受到宋振明如此多的疼愛,更不會像今天這樣風光。 可是—— 可是怎么會讓他看見呢! 羅勛說:“如果你不相信,我不介意發個備份幫你回憶一下,如果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一個小時后我要在西街的第三個巷子里看見你?!?/br> 說完,不給宋月晴反駁的機會,“啪”的一聲,直截了當的掛了電話。 宋月晴脫力,腦中不可抑制的想象著事情曝光的局面,眼中全是恐懼。 不行…… 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 難得的,楚池今天沒上班的時候也沒跟個大型掛件似的掛在宋芷琳的身邊。 今天是康緣父親的生日,康緣的父親是個有點兒嚴肅的老人,年輕的時候是非常厲害的醫生,現在退休了就跟老伴在家里享清福。 康父早先見自己兒子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因為這小子念醫科大的時候瞞著他們所有人輔修了別的專業,畢業了也沒去醫院,而是經商了。 但這今年就好多了,人老了就看得開,兒女并不是自己,想法與自己也不一樣,跟他們置氣到頭來受罪的還是自己。 而康母就更不必多說了,她始終是尊重自己兒子的任何決定的,康緣承接了他小叔叔的天分,雖然平時看著不著調,但真的有兩把刷子。 這兩年康家人在兩口子面前提起康緣就沒有不夸的,康父表面嚴肅,其實心里早就樂開花了。 總的來說,康家人非常和睦,康緣也有一個幸福的家,這一點楚池是早就知道的,但是親眼見到之后,他還是很驚訝。 因為見慣了那些同一本家之間掐得你死我活的事情,見到這么和睦的反而覺得是不正常了。 “老爺子,生日快樂,給你挑了瓶好酒?!背匕炎约旱亩Y物遞了過去。 以前跟康緣只是認識,但是不熟,所以沒出席過對方的家宴上,但是現在他拿康緣當好朋友,這種日子自然得來一趟。 “嗯……好?!?/br> 老爺子當醫生的時候一滴酒都不敢沾,退休才開始喝酒,好在體格硬朗,沒什么大毛病。 康父看楚池,一身板正的西裝,長得也英俊,個頭還高,聽說受了不少苦,不知道怎么在那么嚴重的車禍里活下來的,現在居然還能事業有成…… 康父越看楚池就越順眼,反觀自己兒子,一身有點皺的衛衣,還染了個黃毛,老大爺似的捧個茶杯癱在沙發上,原本周正老實的長相被這么一糟蹋什么也沒了,誰相信他是個大公司老板???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康家里康緣算是歲數最大的,小一點的康宇還沒畢業呢,但跟同齡朋友那么一比,老爺子忽然又想揍他兒子了。 多大個人了還這么沒規矩??! 康緣那邊還不知道自己要大禍臨頭了,二叔家剛上小學的meimei湊上來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小大人兒似的把頭湊近他:“哥哥,我問你件事?!?/br> “什么事???”康緣放下手里的茶杯,笑著捏了一下小姑娘rou乎乎的手,故意逗她說,“你是不是又胖了?” 往常小姑娘要是被人這樣說,肯定是要生氣的,但是今天,她眼睛一直看著一個方向,根本就沒注意康緣說她胖了,她又朝康緣湊近了點兒,說:“哥哥,你朋友是明星嗎,叫什么啊,是不是還沒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