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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計劃就這么定了下來。 既然打定了注意要吸引旁人的目光,姬冰玉和韶陽羽就沒有如先前那樣安分守己,她們刻意晚到了些許時候,姍姍來遲,抬起了下巴,一副矜貴自傲的模樣。 果然,有人一看她們這樣子就覺得不順眼。 此人剛輸了一場擂臺,正是心氣不順的時候,眼見來的人是個容貌俊秀,又遠比自己討女人喜歡的小白臉,甚至還帶著仆從,他不由更生氣了。 “江城主!”這人眼珠子轉了轉,跳出來對著江望之抱拳,粗聲粗氣道,“此子先前從未上場,而今又故意姍姍來遲,分明是刻意賣弄,嘩眾取寵,根本沒將江城主放在眼里?!?/br> 嚯,好大的一定帽子! 這是遇見告黑狀的了? 姬冰玉朝著說話的人看去,只見這人長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皮膚黝黑,長相倒也算端正,看上去一副老實憨厚的模樣,是極容易讓人放下警戒心的那種。 只是他這一次恐怕注定要失算了。 姬冰玉雖然跟在韶陽羽身后一步,但她眼尾的余光一直留意著場上人的神情和反應。 雖然無法直接捕捉到江望之的神色,但姬冰玉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除了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周圍圍著的侍衛又多了一圈的雁沂端,所有人——包括伺候雁沂端的那些仆從侍衛,容貌俱是清秀,身形纖細,即便是侍衛,也絕非是那種彪形大漢,最多比尋常奴仆高挑一些,看上去也襯得上賞心悅目。 這足以說明,江望之是個顏控。 而且還是個口味偏向清秀清俊風格的顏控。 其實從二師姐韶陽羽之前的描述,還有巫九冰等人的行事風格來看,姬冰玉也能感受到,那位讓江望之心心念念的蘇芝月目測就是這一款。 所以—— “倒不是什么大事,修仙之人理應胸懷寬廣,何須斤斤計較這些小事?” 江望之果然沒有生氣,他笑著走到了韶陽羽偽裝成的“少年”身前,眼中劃過了滿意。 因為事發突然,這一次前來參與比試的人實在良莠不齊,看了幾日,不是太胖就是太矮,勉強都過得去,面容又長得不算好看。 端兒看了許久都不滿意,眼看著雁沂端的身體越來越糟糕,江望之心中也發著愁。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從謝家那里求來的秘法,盡管謝家的秘法中寫道“需以親人血脈為引”這點,江望之做不到,但他有另外一件可以替代的東西。 那就是雁沂端的母親,蘇芝月的血液。 而如何喚醒蘇芝月,又是一個難題。 江望之這些日子翻遍了古籍,也未搜羅到與此有關的信息,最后仍然是謝家將一則古方贈予了他。 算起來,江望之的“生意”,謝家在其中可也是占了大頭的。若論在這世上誰最不希望江望之去世,謝家排第二,無人排第一。 尤其是對于江望之選擇了雁沂端這件事,雖然不知其中秘辛,但諸如雁、謝這樣的大家族中,誰沒幾件隱秘之事呢?看破不說破罷了。 這其中,自然也有謝家很是支持雁沂端作為江望之的繼承人的緣故。 要是他們自己,絕不會選擇雁沂端這樣性子的子弟繼承家業,但若是利益相關的“老朋友”,他們可就再贊同不過了! 又蠢又沒腦子,身體現在也垮了,即便是用“令牌”移魂換體,八成也就是個被藥吊著的命。 江望之沒什么修煉的天賦,這輩子一眼看得到頭,等他去了之后,這筆大好的“生意”還不是仍由他們拿捏? 所以謝家十分積極地尋找與此有關的秘法,到了最后,竟然真的被他們找到了。 若要喚醒蘇芝月,除去那些必要的材料外,還需要上古神獸的血脈。 而鳳家之所以姓“鳳”,傳說中,他們就是擁有著鳳族的血脈。 江望之心中百轉千回,面上卻分毫不露。 他看得出來,端兒對面前這個青年很滿意,而江望之也對這人的容貌很滿意。 清秀端雅,如玉翩翩,雖然眉目鋒利,帶著幾分冷肅,但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生厭,反而發自內心的生出了一股親近之意。 只這一眼,江望之就不會責罰于這位青年,不過當著眾人的面,江望之總不好直說,于是他笑了一下:“這位公子倒是面生?難道昨日并未露面?” 姬冰玉心里翻了個白眼。 裝,你在裝! 光是今日凌晨大師兄鬧出的那番動靜,姬冰玉就不信這江望之并不知道。 確實如此。 江望之好歹也是城主府的掌權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面前這位青年的存在? 別的不說,光是那侍女的性格就足夠潑辣,那名叫“長孫越”的青年不過是少年慕艾,前去攀談而已,竟然就被那侍女直接去了子孫根。 起初江望之得知此事后,皺眉不已,覺得這名叫“云揚”的青年也未免太過不知好歹,然而今日一見,江望之原先的不悅之情頓消。 別的不說,那長孫越連一個侍女都制不住,也實在不配出現在此處。 真正直面江望之時,韶陽羽倒是穩得住。 她這些年也成長了許多,微微垂下眼,按照約好的說法,對著江望之一拱手,抬起下巴,故作驕矜道:“昨日不知深淺,在下實不敢下場。不過今日一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