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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是雁詢子的計劃出現了紕漏。 “有點意思?!?/br> 對于這一點酈無顏自然十分開懷。 要知道魔淵那位大人的座下,一共有兩位得力助手,也只有他們二人在下到魔淵后,不會被魔淵所傷。 論起來,他們兩人不似同僚,更像是競爭者。 通天大道唯有一條,過負則斷,過載則翻。 而現在雁詢子的計劃出了紕漏,那就是他的天賜良機。 酈無顏忽然輕笑,他隨手一抬,一道深藍如墨的水滴點在了謝永思的額中,漸漸沒入了皮rou之內。 謝永思發著抖,卻不敢抬頭。 此物名為“卷浪”,是白骨魔將的拿手好戲之一,無論在魔界還是正統修仙界,都十分出名。 “卷浪”,顧名思義,形如一朵浪花,將它沒入人的額中,便可cao控那人的思維,甚至可以通過他的眼睛去看他所見,感他所感。 “去找到那個姬家人?!贬B無顏輕柔道,“然后,連人帶筆,一起帶到魔界來?!?/br> …… …… 對于自己一下子吸引兩位魔界大佬的目光,姬冰玉分毫不知,倘若知道,以她性格來說,大抵也就是絮叨頹靡一段時間,然后發狠地叫道“我要狠狠踢他們的屁股”。 不過現在的姬冰玉不知道,她發現了新的樂趣。 巫九冰。 姬冰玉捏著脖頸上掛著的玉墜,傳音道:[小容兒啊,我最近發現了一個特別的人。] 本以為在養傷的容清垣居然秒回:[如何特別?] [唔……特別好?] 姬冰玉簡單描述了一下與巫九冰的初識,又簡單描述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盡管不知道巫九冰為何突然現身與此,天道也再次找不到影兒,只能給它留信,但按照狗血套路,已經巫九冰的作態,姬冰玉心中已經大致有了揣測。 巫九冰,是來勾引鳳空澈的。 遠在長清門雪腴峰的容清垣略一沉吟:[所以你現在和鳳空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是什么抓重點的能力?! 姬冰玉愣了一下:[不是,還有巫九冰啊。] [她總要走的。] [那又如何?]姬冰玉反應極快,[不是你自己說的,修道之人不同凡俗,更不應被凡塵界的那一套束縛?] 所以姬冰玉一直以為容清垣是夜空中一朵不同尋常的煙火,完全不在乎這些事來著。 容清垣萬萬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微微語塞,不到一秒后,又理直氣壯起來:[為師這是擔心你的安危。] 姬冰玉懷疑道:[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哦?]姬冰玉瞇起眼,冷笑一聲,[可我不信。] 容清垣:[……] 終于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才發現了這個小家伙有多難搞。 [有何不信。這鳳家自恃清高,極少與外界交流,已經久不問世事,便是你那入云峰的小師姐也是因特別的緣故,才被準許破例拜入門派中的。] [他們的少家主更是從小在那一方天地之中長大,思維上自然時有幾分古板老舊的,譬如……阿玉,你所做下的事情,他可知道?] 姬冰玉道:[自然是知曉的。] 容清垣輕笑了一聲:[那他對你如何?] [也還好,就是想得有些多,偶爾思維有些發散,但人不壞。] 姬冰玉想了想,玩笑道:[起碼他容貌不錯,整日一身白衣的樣子,看起來頗有謫仙之姿。] [生氣時,看在他這張臉的份上,我也就勉強原諒他了。] 容清垣:[……] [哦哦,還有那個巫九冰,雖然也許懷著什么算計,但那張臉也是真的好看啊。] 姬冰玉感嘆道:[別看我之前說她,其實被她看上一眼,我的骨頭都要酥了。] 容清垣:[。] 容清垣沒在說話,姬冰玉也不在意,只以為他是有事在做,來不及回復了。 他們二人時常如此,姬冰玉一時修煉,忙起來大半日不回復也是有的,她根本不覺得有異。 若是姬冰玉在他對面,就會發現容清垣現在勾著春,眉眼彎彎,眼角眉梢盡是濃稠艷色,好似要將世間所有的繁華盛景都通過這一雙眼展露出來。 他笑得十分好看,然而越是好看,越是讓人心驚。 坐在容清垣對面的長清子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已經開始默默回憶,最近有誰得罪了這殺神? 他思考了半天也沒得出結論,只覺得最近修仙界平淡無波,除了雁家似乎出了點事——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況姬小師侄不是將他們都炸了嗎? 半晌后,容清垣忽得開口。 “我要下山一趟?!?/br> 長清子揚眉,努努嘴,示意他看向棋盤:“這棋不下了?” 容清垣輕笑:“不下了?!?/br> 他站起身,廣袖清揚,眨眼間便換了一身裝扮。 原先散漫在腦后的鴉青色的長發整個以玉冠束起,五顏六色的衣服被一襲白衣取代,衣袂紛飛間,昳麗多情的眉眼都覆上了的一層冰霜,偏偏他又眉眼上揚,雙眸中自有一番瀲滟風光,欲語還休間更是令人心折。 如皓山雪,如赤練火。 似多情客,又似薄情郎。 清艷獨絕,足以顛倒眾生。 長清子沉默:“我記得‘群芳宴’不在這段時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