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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撫卿得意道:“誒呀,小師妹剛才還給我送來了曼珠草糕呢?!?/br> 容清垣挑起眉梢:“所以?” 酈撫卿邪魅地勾起嘴角:“師父,你沒有吧?” 但凡是個正常人,也不太會想吃曼珠草糕這種詭異的東西。 容清垣微微一笑,低下頭繼續看著手中書卷:“她方才下課后,來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我?!?/br> 酈撫卿瞇了瞇眼,‘呵’了一聲,眼珠一轉:“小師妹每天早上練功時,我們兩人都會見面?!?/br> “所以,她每天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我!” 容清垣頭也不抬道:“她吹嗩吶時,只愛吹與我聽?!?/br> 酈撫卿:“……” 這確實比不了比不了啊,畢竟不是誰都是容清垣,能忍受得了這樣可怖的聲音,甚至還能給對方提出合理建議! 雪腴峰上每一棵禿頂的樹,沒有一個姬冰玉和容清垣是無辜的。 酈撫卿詭異地沉思了幾秒,忽然眼前一亮。 “可她看到青蛙和蛤蟆時,只會想起我,而不是你!” 沉默,沉默是眼下的梧桐居。 一陣令人窒息的短暫寂靜,就連窗外鳥叫蟬鳴都顯得如此清澈。 容清垣終于抬起頭,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了酈撫卿,緩緩道:“撫卿啊,你顱內……” “——閉嘴!”“師父!” 與酈撫卿的聲音一同響起的一道焦急的女聲,兩人齊齊側首望去,只見往日里總是冷面淡然的韶陽羽快步闖進了室內。 容清垣座下的幾個弟子都擁有可以進入梧桐居的權力,只是韶陽羽和沈和歌恪守禮儀,通常都會提前傳報一聲。 這還是韶陽羽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無禮”。 終于見到了容清垣,韶陽羽甚至顧不得與在他身邊的酈撫卿見禮,面帶焦急道:“師父,小師妹被乾明真人帶到太樾峰去了!” 酈撫卿道:“那乾明老兒當真可惡,怎么又找事小師妹的麻煩!” 韶陽羽這才注意到了酈撫卿,略一點頭,又轉向容清垣道:“師父,我們快過去吧,我怕小師妹被人欺負!” 容清垣半點不信。 別的不說,倘若姬冰玉真的被人欺負,天道早就該來對他通風報信了。 不過他還是起身,長袖拂過桌面帶起一片金光。 “那便同去?!?/br> …… …… 容清垣猜的一點都沒錯。 將事情撥回到最開始的時候,又是一場在明悟堂中的相遇。 就連姬冰玉自己都快忘記了吵架的緣由,大概就是謝文瑞總是在她面前惡心她,被別的弟子懟回去后還會嘴里不干不凈的嘰嘰歪歪。 于是姬冰玉當即拍桌而起,當著所有在場弟子與謝文瑞吵了起來。 姬冰玉本就是個暴脾氣,加上這幾年既有師父容清垣這等高階陰陽大師的熏陶,又見識過大師兄酈撫卿舌戰群雄的英姿,二師姐韶陽羽死亡凝視時的氣魄,以及三師兄沈和歌無師自通的茶香四溢,姬冰玉早已非吳下阿鵝。 她,已經進化成了戰斗鵝! 總而言之,用姬冰玉對付一個謝文瑞,就好比你在對某個豎長棍子國展示滿漢全席試圖告訴他們什么才是料理,而對方只能抱著一根慘兮兮的泡菜強作鎮定—— 誰看了不說一句可憐.jpg 總而言之,事情的最后,姬冰玉直接與謝文瑞約定了要在擂臺用拳頭見真章。 姬冰玉:“你若輸了,便要向我磕頭謝罪!怎么樣,敢不敢?” 謝文瑞被周圍人隱隱帶著憐憫的目光刺激,一時間氣血上頭,直接撂下狠話:“好??!我要是輸了,我就給你磕頭!” 他話一說完就覺得不對,又強自鎮定道:“那你要是輸了呢?!” 姬冰玉毫不遲疑,大義凜然道:“那我就讓我爹給你磕頭!” 在場弟子們:????? 還、還能這樣? 他們紛紛露出迷惑的目光。 “為什么不能?”姬冰玉振振有詞,“你給我磕頭說明我們兩個是同輩,而我爹如果給你磕頭說明你和我爹是同輩——這根本就是在抬舉你,呵,鴨頭,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謝文瑞被她擾得暈乎乎的,索性不再糾纏:“那我還要你們雪腴峰上的天品樂譜一本!” 姬冰玉‘呵’了一聲,不甘示弱:“那我便要你手中的一個謝家弟子令牌!” 這一次,不止是謝文瑞,就連謝喻安都愣了愣。 有謝家弟子令牌者,可號令此謝家弟子做任何不傷害謝家之事。 而謝喻安的令牌,正是在謝文瑞手中。 這東西豈是能亂要的?! 若是弄不好直接得罪了謝家,發出追殺令都是有的! 乾明真人剛被叫來便聽見姬冰玉這句話,熟知世家規則的他頓時又氣又急:“無知小兒!你怎么敢——” “哦!我當然敢!” 姬冰玉見到乾明真人,頓時雙眸放光,她不自覺端起了翻譯腔,抑揚頓挫道:“乾明真人啊,你是我人生路上的太陽,是我修道前行的光芒萬丈!” 從來都是被陰陽怪氣的乾明真人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他頓時愣在原地,連口中的斥責都忘了說出。 姬冰玉趁著這幾秒快走幾步到了乾明真人身旁,用一種飽含深情又激昂澎湃的語調繼續呼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