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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你能不能好好說話?!?/br> “能不能別動手?!?/br> “你別太過分,嘶,你再打我就不客氣了?!?/br> …… 趙云寰本不想聽,無奈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雖然他們已經在極力壓制聲音了,但因為隔的太近,趙云寰還是能時不時的聽到幾句。 她突然覺得,蕭清絕其實也不算作,脾氣……就也還好…… 唉,若是那人生氣的時候也這般鮮活就好了。趙云寰想起來,從前她將蕭清絕關在皇女府嬌養的時候,其實他也是這樣的,開心的時候會抱著她獎勵似的親一口,不高興了就甩臉子,要不就非打即罵的。后來…… 后來她從麓山別苑回來,蕭清絕就再也不敢打罵她了。 哪怕再生氣,也是爭吵幾句,然后將委屈默默壓進了心底。 都說恃寵而驕,他是不是覺得,他已經沒有驕傲的資格了。 趙云寰難受的心情沒有維持多久,倏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陣爭吵聲,接著是兵荒馬亂的桌椅倒地的聲音,“噔噔噔”,有女子披頭散發的從樓下跑了上來。 她上樓之后正是趙云寰所在的走廊,先是慌不擇路的推了走廊第一個房間,發現紋絲不動,接著就往趙云寰所在的位置跑。 趙云寰在她推門的前一刻,攔住了她。 那女子撲閃著一對杏眼慌慌張張的看了她一眼,將人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眸心閃了閃,忽然抱住了她,臉蹭到了趙云寰的胸口。 “女郎救命……” 她這一開口,趙云寰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要去推開她。這入耳宛若清泉的脆音,這……這…… 這分明是個男子。 一瞬間充斥在趙云寰腦海里的全部都是,若是被那小祖宗曉得他不在,自己被別個男子抱過了會怎樣。只怕天都要讓他捅破了。 偏偏就在這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房間內又傳出來了阿策變了調的怒吼:“混賬東西,你敢……” “不準你……嗯……” “該死……我早晚……殺了你……” 反抗的聲音變得支離破碎,慢慢的被啜泣所代替。 懷里的男子驚慌未定的抬頭,像只受驚過度的兔子,眼睛紅紅看著趙云寰,結結巴巴道:“里面……里面在做什么……” “打架……”趙云寰摸了摸鼻子,言簡意賅的道。無情的將人從懷里推了出去。 那男子萬沒料到這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女子竟然這般冷酷無情,被推開之后,趔趄了兩步靠在欄桿之上,竟忘了要繼續逃跑。 這時,之前在樓下追他的眾人也已經踏上了二樓。 領頭的是兔頭獐腦的年輕女子,她四肢偏短,膚色微黃,看著不太像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貴女。再加上她頭上插了數只份量十足的粗金簪子招搖過市,倒像是哪家暴發戶養出來的潑皮。 “小美人,我們剛才不是玩的好好的嗎?你跑什么呢?”那女人色咪咪的盯著趙云寰旁邊的這個男子,很明顯沒把趙云寰放在眼里。 “誰要跟你玩,你個下流胚!”那男子憤怒的瞪大了眼睛,朝著她啐了一口。 “呵呵……”那人看他沒處可逃,生了貓捉老鼠的興趣,笑嘻嘻的糾正他:“不是胚,是霈?!?/br> 趙云寰一聽就反應過來,此人竟是當初被人下了藥,誤闖謝辭房間,逼人跳樓的夏流霈。 當初她差點輕薄謝辭的事被兩家都捂住了,但是淮安郡王為了向謝家表示歉意,曾經許諾會把夏流霈關在祖宗祠堂反省半年。沒想到這才幾個月,就又放出來了。 是了,那淮安郡王自詡身份尊貴,又怎會把區區一個戶部侍郎放在眼里。如今看來,果然不過是搪塞之詞。 那男子眼見的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色厲內荏的威脅道:“你敢碰我試試,我不會放過你的?!?/br> 夏流霈根本不怕,通過謝辭的事她算是看出來了,自家母親在這皇城根下,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只要別惹到女皇身上什么事情她都能給自己搞定。 眼前的這個小美人,明擺著就不是這樓里的人,應該是誰家嬌養的小公子偷溜進來玩的,就算是曝光了身份,他的名聲也毀了,最后還不是要乖乖的送到郡王府里做個侍君。 而那男子應該也是深諳這一點兒,為了保全名聲,一直不敢暴露身份。 “來人,給我把人帶到艷字間里去,我要跟小美人好好玩?!毕牧黯粗廊丝薜目蓱z,更引起了她的興致,咽了咽口水道。 眾人做這種事都習慣了,連連應是,推搡著去捉那男子。 就在此時,變故突起,眨眼之間那幾個仆從東倒西歪躺在了地上,痛的發出殺豬似的嚎叫。動手的正是趙云寰。 只見她收回了最后一腳,長身玉立的站在夏流霈里面,目中冷光凜冽,凝了一層又一層的霜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此時,夏流霈臉上霪蕩的表情還未來得及散去,詫異又浮現了出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她習慣性的自報家門,試圖以權壓人:“好大的膽子,我乃淮安郡王嫡女,你敢跟我搶人?!?/br> 她吼完這話,瞬間又覺得有了底氣,趾高氣揚的盯著趙云寰。 不提還好,一提,趙云寰剛剛好的胳膊又隱隱作痛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