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吳青隨手撥亂密碼鎖,就這么把蔣偉和林笑困在了鐵絲網外面。 你們留在這里就可以了。吳青對著鐵絲網揮了揮手,你們說的沒錯,我也想起來,似乎只有這里是我們沒有調查過的。 蔣偉表情古怪地看著眼前的這把鎖: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隨身帶一把這么重的鎖。 吳青聳了聳肩:在一些噩夢世界的場景里,這東西起到過意想不到的效果。 眾所周知,鎖困不住鬼,只能困住人。 所以吳青所說的效果,隨意思索一下就能知曉幾分。 蘇子墨也在cao場的外面,看著吳青他們走到cao場的正中間聚光燈匯聚之處,他的手里依舊還夾著那根點燃著的香煙。 只是這會兒,香煙再沒有飄向任何方向,而是筆直地向上升著。 cao場附近的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 吳青點燃的那只香煙的煙,似乎就是被這個學校里吹著的風驅使著,指引他們前去尋找最后一個靈異地點。 所以香煙本身的確沒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有點意思??粗粩嗌仙牡瓱?,吳青也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整個cao場看起來一片空寂,沒有一絲其他人的氣息。簡單的來說,就是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燈光的亮起,以及那向上吹的淡煙確實在一時間讓吳青覺得自己尋找到了正確的靈異事件地址。 也正是因為這份篤定,他才會直接將蔣偉和林笑困在cao場鐵絲網的外面。 但是10分鐘甚至20分鐘過去,cao場上除了那幾盞燈亮了之外,再沒有其它情況出現,安靜得就好像是寒暑長假期間的校園cao場 不,應該說是安靜得像全世界最安靜的地方! 因為這里沒了風聲之后,所有人都注意到這里沒有鳥鳴聲,也沒有任何大自然中本該出現的聲音。 這種情況在噩夢世界中并不少見,但每一次細想都讓人覺得背后發寒。 我還應該做些什么?吳青有些急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我本以為這里cao場的燈之所以亮起來,是因為我們滿足了任務條件,比如說完成了除去六個厲鬼的任務進度之類可現在什么聲音都沒有又是怎么回事? 吳青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甘媛他們,似乎是希望這三個名義上的同伴能夠給出一些看法。 可他剛剛回頭就冷笑著又把頭撇了回去,知道自己的這種求助想法比任何想法都更加異想天開。 他們三個人的奴隸身份可是他一手造成的! 時至今日,他們怎么可能還會再幫他一起思考對策?在內心深處恨不得和他一起同歸于盡倒可能是真的。 別以為你們不說話我就不知道該怎么做。吳青背對著他們說,你們不得不承認和我比起來,你們實在是太弱了。所以就算任何人站在我這一邊,我也會自己想到辦法。 既然靈異事件之間存在著一些線索,那么也許我瞎猜猜也能夠猜到一些辦法。 比如說,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個墻壁里的鬼。他就這么把自己藏身在墻壁里,還在墻壁外面附上了一層保護膜但如果我們擁有能夠刺破保護膜,甚至刺破墻壁的武器,那墻壁里的厲鬼也能夠輕而易舉地被我們干掉! 這么想的話,說不定第七個厲鬼和那家伙的性質差不多,他可能就藏在這個cao場的某個地方,可能就藏在我們腳下的綠茵草地里。 吳青說著,就直接拔出被詛咒的短劍,單膝蹲下將短劍刺進腳下的綠茵場。 綠色的草坪并沒有給予任何反應。 不對那會藏在哪里呢?球門里嗎?吳青又拎著短劍走到球門前,割斷了球門上掛著的網繩。 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難不成是在塑膠跑道里嗎?吳青反手又是一刺。 站在鐵絲網另一處圍觀著這一切的蘇子墨也不得不承認,吳青的腦子確實十分活絡,畢竟那家伙可是第一次見到他就想要從他手里搶走鬼傘的人。 如果吳青只是單純被那些大小姐們欺凌,并且一心想要依靠努力讓自己變強的話,也許蘇子墨會高看他幾分。 可事實是,吳青這個人一邊享受著甘家給他的富裕生活條件,一邊不思進取想要不勞而獲,并且覺得異父異母的甘家大小姐看不起他是一件不應該的事情。 在獲得了常人所沒有的力量之后,又開始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折磨看不起他的人。 除此之外,他似乎殺害了人,還困住了待他不薄的繼父。 這其中也許有那把詛咒短劍的效果,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吳青本身存在著問題。 蘇子墨不知道,吳青為什么要把那三個什么用處都派不上的奴隸帶在身邊。 他既不像當初蘇子墨認識的高洋那樣用美好的謊言欺瞞,也不如真正心狠的歷練者那樣直接用奴隸徽章奪取一切,包括奴隸的靈魂。 他就這么帶著三個在任務的過程當中起不到任何作用,神態還如同行尸走rou一般的奴隸,甘媛他們雖然看起來神情萎靡,但身上卻并沒有什么傷勢,顯然吳青沒有讓他們去做擋箭牌或其它冒險的事情。 其目的究竟是在折磨他們?還是在吳青那少有良知的內心深處還有那么一點對孤獨的恐懼呢? 蘇子墨猜不出來。 他只知道人心的復雜絕對不是黑和白、善和惡或正與邪可以形容的。所以蘇子墨已經把解決問題的鬼器交給了目前看起來還站在正義那邊的蔣偉大叔,希望他們歷練者可以解決歷練者的事情。 吳青已經將短劍刺進附近的塑膠跑道,然后 早就已經因為老化而開始斑駁脫落的紅褐色塑膠跑道上,竟然噴出了血! 從地面沖出來的紅色液體迎面飛濺在了吳青的臉上,這條老舊不堪滿是坑洞的塑膠跑道就像是有生命一樣突然起伏抖動了一下,然后吳青短劍刺入的那塊地面上毫無征兆地凸起了一個人形! 那人形出現的很快,連那三個把自己當成木偶自暴自棄的奴隸歷練者也被嚇了一跳。 吳青努力保持著握住短劍一動不動的姿態,但旁觀的蘇子墨卻可以借助強化過的視力,看見他的身體和手劇烈顫抖了好久。 等平靜下來后,那凸起的人影又很快消了下去。 怪事一件接著一件,站在遠處的蘇子墨都能夠聞見一股的塑膠燒焦的臭味沖天而起,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掩住口鼻。 因為距離的關系,蘇子墨沒有發現跑道上又發生了什么,他只注意到吳青瞬間拔起還刺在那里的短劍,然后加快速度跑回了被聚光燈照亮的綠蔭足球場。 吳青有些驚疑不定地提高聲音:塑膠跑道上怎么會有那么多腳???明明這里除了我們之外什么都沒有,為什么會有那么多黑色的腳印出現?簡直像是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鞋底沾著墨汁在塑膠跑道上跑步一樣! 吳青說話的時候,視線落在離他有些遠的蔣偉和林笑身上,這一點也讓原本不打算和吳青繼續交流的蔣偉和林笑有些吃驚。 看著站在cao場上的吳青,蘇子墨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人控制著奴隸的生命,現在綠茵場上時卻讓人覺得他在這里形單影只。 但并不讓人覺得可憐。 只是讓人覺得他所做的一切有些滑稽。 第104章 犧牲奴隸 一開始出現在塑膠跑道上的只是一些黑色的腳印,但后來跑道上卻多出了很多黑色的人影在塑膠跑道上無聲掠過! 不是那種焦黑的身形,反而更像是煙塵匯聚而成,跑動時甚至可以看到有一些煙塵散開,像是連那些煙塵都跟不上黑影飛掠的速度。 再然后,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遠遠聽著像是有許多人站在一起加油助威。 但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最終那些聲音似乎分割成無數個個體,最終在所有歷練者的耳邊炸裂開,讓人覺得像是有數不清的聲音在他們耳邊瘋狂尖叫,聲音刺耳至極。 蘇子墨能夠看見,發出那些聲音的并不是別的什么,而是緊接著出現在那原本空曠看臺上的無數黑影! 亮起的聚光燈,跑道上飛奔的人影,看臺上歇斯底里吶喊助威的人影,整個cao場像是在在舉辦某個激烈的比賽,如果他們能夠看清楚那些人影的五官,也許會更覺得有安全感一些。 蘇子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圖書館的方向,剛才那些刺耳的尖叫聲可能在某一個時刻影響到了距離cao場最近的圖書館,成了某個靈異事件產生的條件。 僅僅是一走神,蘇子墨就發現cao場那邊傳來的光線似乎比之前要強烈很多很多,聲音也變得更加刺耳尖銳。 一轉頭,他就發現并不是cao場那邊傳來的光線更亮,而是因為cao場的整個跑道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塑膠跑道原本就繞cao場一圈,所以當火焰升騰而起之后,不僅塑膠的臭味讓人無法忍受,就連cao場四周都豎起了火墻,讓cao場之外的人根本就看不見cao場上發生了什么。 蘇子墨向后退到了火光照不到的暗處,他知道每個噩夢世界都有它的背景故事,所以這所大學之所以會發生那么多靈異事件,可能就和這個cao場上發生過的某件事情有關。 當然,當初發生的事情可能并沒有現在這個被包圍著的火墻這么可怕,畢竟噩夢世界總會在厲鬼的經歷基礎上進行改變,就像是張小晴的幻境大樓,還有出事公交車的那條怎么都走不完的公路。 這熊熊的火焰,可能也只是cao場上那個厲鬼的能力之一,目的是將歷練者們完全困住。 這樣升騰的火焰,對于歷練者們而言的確是個麻煩,因為吳青已經發現短劍刺破塑膠跑道似乎可以讓厲鬼受挫,但現在應該致命的塑膠跑道上燃起了熊熊烈焰,根本不可能讓吳青繼續靠近。 不過蘇子墨也不進去cao場,只和林笑蔣偉一樣,看看cao場里的吳青在這種情況下能不能找到完成任務的方法。 在蘇子墨看來,吳青可能錯過了最佳的攻擊時間。 因為他在發現塑膠跑道上鼓起人形而且開始流血之后終究還是被嚇得停止了動作,但那個時候可能是cao場上的厲鬼防御最微弱,也是最容易被攻擊的時候。 如果吳青在那個時間段用詛咒短劍拼命攻擊那個塑膠跑道上鼓起的人形,也許就能夠在后面那些奔跑的黑色影子和觀眾席上的影子出現之前完成整個靈異事件。 不過蘇子墨這樣的馬后炮也沒有什么用,畢竟連他自己也不一定能夠抓準那個時機。 所以蘇子墨不禁問自己,如果現在被困在cao場上的是他,他能夠做些什么呢? 最簡單的答案就是讓張小晴和鬼傘他們去攻擊,因為他們的身份是厲鬼不是人類,所以不會懼怕那熊熊的烈火。 但如果是身邊沒有厲鬼可以驅使的普通歷練者呢? 難道要當場挖一個深洞,從地下去攻擊塑膠跑道?或者冒著被毀去半個身體的危險沖進火焰中? 蘇子墨承認這樣的方法很蠢,但是他一時間能夠想到的也只有這些。 因為火焰的阻撓,就連站得最近的蔣偉和林笑也琢磨不透里面發生了什么。 就在蔣偉想要通過攀爬進入cao場,在林笑想要獨自前往教學樓高處向下瞭望的時候 吳青!你不得好死?。。?! 屬于男性的怒吼聲從cao場傳來,其他人并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但塑膠跑道上燃起的火墻卻rou眼可見地激烈抖動起來,就像是原本牢不可破的城墻開始被敵人撼動,原本可以阻擋一切的防御開始被削弱 緊接著,讓整個噩夢世界地面震動的爆炸聲響起,蘇子墨都用黑傘撐住腳下路面,抬頭看著cao場另一邊的火墻上沖天而起爆炸的火光。 * 不知道過了多久,塑膠跑道上的火墻開始漸漸熄滅,原本因為火光而失去了存在感的聚光燈依舊照亮著cao場中心的綠茵球場。 cao場上或跪或站著三個表情都有些復雜的人。 沒錯,三個。 吳青,甘家的那位大小姐,以及甘媛的朋友徐歡歡這三個人。 那個曾經是登山社社長的男生似乎叫胡烈,消失不見了。 吳青,你會不得好死!甘媛就這么跪在地上,虛弱卻憤怒地詛咒著吳青,你說得對,我也不得好死,所以我會拉你一起下地獄! 你做了什么?蔣偉看見吳青他們解決了厲鬼,但身后尾隨的奴隸卻少了一個,不禁有些細思恐極。 你知道為什么奴隸會這么聽話嗎?如果只是被我剝削又不能攻擊我的話,他們就算殺不了我也一定會招惹出一些幺蛾子。吳青則是無所謂地冷笑了一聲,會這么聽話,是因為佩戴著一號徽章的我,可以決定奴隸的死法。 甘媛和徐歡歡的臉上一片黑暗。 蘇子墨似乎也知道了,為什么當初的高洋能夠那么輕而易舉地用奴隸的靈魂向面具商人換取鬼器。 戴上徽章,成為奴隸,他們的命,就再也不能自己做主了。 所以,甘媛他們才會選擇忍氣吞聲地跟在吳青的后面,一言不發。 胡烈的死法,就是沖進火中,無畏痛苦,用短劍攻擊塑膠跑道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吳青似乎是在解釋給蔣偉和林笑聽,臉上竟然還帶著幾分可惜的表情。 吳青跪在地上的甘媛盡可能地提高聲音,抬頭看著吳青哀求道,當初說要欺負你的人是我,如果你玩夠了就讓我下地獄去好了!歡歡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也并沒有對你做過什么不好的事情,你放過她! 站在外面的蔣偉忍不住喃喃:是我的錯,是我慢了一步。 事不宜遲,蔣偉趁著他們還沒有從噩夢世界離開,直接拿出被憧憬者的手機,通過里面早就已經存好了的吳青的號碼,以最快的速度撥了過去。 十分突兀的手機鈴聲,在空曠的cao場上響了起來。 吳青表情十分古怪地拿出一直都沒什么用處的手機,發現來電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面對噩夢世界的神秘電話,吳青原本不打算接,但他卻靠著聚光燈的光,看見cao場外面的蔣偉將手機放到耳邊,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同一個噩夢世界里的歷練者可以互相打電話?吳青一臉困惑地接通了電話。 也就是在吳青接起電話的一瞬間,蔣偉毫不猶豫地說道:吳青,摘掉你身后兩個人的奴隸徽章,釋放你所有的奴隸!放他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