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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所謂的丑聞。 而憑什么到了廖景凡身上就成為“為藝術獻身”,且對他無絲毫影響。 她也想有個解決的辦法,但包勁衡已經給她點得很透徹。找廖景凡,不可能。找國內導演,人家憑什么為她而與輿論為敵,置廖景凡于不利,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又不只有她懂。 范港龍跟她說:“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網上這些人就這么煩,什么人都有,見什么說什么。他們才不管你到底怎樣呢,巴不得把事情鬧最大,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再說,封殺就封殺唄?反正你也不缺錢,而且說實話,哪怕是用了替身,我也覺得你那段戲拍得挺絕,就是國內現在還接受不了……” 姜榮蕊翻個白眼,從來不愿理他那些狗話。 之后的一段時間,她晚上都和周照宜一起睡,唯一的娛樂是和范港龍在家里打游戲,唯一的消遣是和周照宜一起親自下廚,或在范知非的大宅院里溜達溜達。她變得嗜睡,但照舊堅持鍛煉。 二月底某天,港城又下起很大的雨。 她難得平靜些的心情又隨這天氣而沉入谷底,想起些什么,又想了很多事,但什么都沒說。 …… 晚上,她照舊和周照宜一起睡。凌晨,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在屋外炸響,那樣的動靜,就像劈在別墅的后院,大概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心悸一下。 周照宜睡眠一向很淺,半夢半醒地翻個身,而姜榮蕊在她身邊喊出聲夢話,喊的是江欲的名字。 周照宜徹底清醒了。 幾縷幽微的光亮從厚重窗簾的縫隙落進來,映得姜榮蕊側臉十分慘白。她看了許久,輕輕地“嘖”了聲。 * 三月初,姜榮蕊rou眼看見地瘦了許多,用范港龍開玩笑的話說,她“越來越像個憂郁又憤世嫉俗的女詩人”。 姜榮蕊說:“但凡你和我少一點親戚關系,我聽了這話都得揍你一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br> 沒幾天,周照宜說帶她去吃頓飯,順便見一個人。 她問:“見什么人?” 周照宜別有深意地一笑:“是個能幫你力挽狂瀾的人?!?/br> 姜榮蕊嗤笑一聲。 她心里已經有一種可能。 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正式出門了。晚上,稍稍打扮一下,她與周照宜乘坐家里看起來最低調的一輛勞斯萊斯往目的地。最后她認出來,那是她曾與廖景凡一起吃過飯的酒店,就是他邀請她共拍電影的那次。 于是不好的記憶涌上心頭,心里又有些遲疑,眉蹙起。 但也沒問什么,隨周照宜下車,進酒店,一路的環境都還覺得熟悉,一直走到上次與廖景凡用過餐的最大包間的門口。 她現在想到廖景凡這個人就抵觸,也對自己之前的猜測產生動搖。但來不及多想,包間的門被推開,周照宜示意她先進。 她順從,門隨后在身后被關上,她回頭看一眼,接著看屋里,發現坐在沙發上的人是江欲。 于是又什么都懂了,笑一聲。 兩人淡淡地相視。 這段時間里,江欲應該都待在北城。 這么一見,他變了許多。穿西裝,發向上梳,兩人初識之際他身上的那些少年氣算是一點都沒了,而那股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被突顯到極致,帥也就成了很鋒利的那種帥。 姜榮蕊眼里暗了暗,與他相比的她就顯得很憔悴且支離破碎。在這一場冷戰與較量中,很顯然是她敗在下風。而對于這段時間以來在網上的風波,她還不知道他怎么想。 “姜榮蕊?” 他先叫了她一聲。 姜榮蕊看他的眼神依舊戒備。 或者說,尚不知道該拿出怎樣的態度來應對他。 他拍拍身邊位置,說:“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br> 姜榮蕊暫且聽從,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但并沒有與他挨多近。 他也不介意,是個非常公子哥氣派的雙腿交疊的姿勢,靠沙發上,隨手按下身邊的遙控,面前的多媒體屏幕亮起。姜榮蕊才注意到,這房間還被拖進這么個東西。 她安靜地和他一起看。 但見,屏幕上出現一外國老頭的影像。她認得他,他就是她最后那部電影的外國導演。 她與周照宜的對話于是重新回腦?!?/br> 見什么人? 是個能幫助你力挽狂瀾的人。 以及周照宜那抹似乎已經預感到事情會有轉機的笑容。 她懂了,看屏幕,看那老頭對著鏡頭說了半天。先是自我介紹,再講他對中國的輿論有所聽說,同時不忘內涵國內導演及廖景凡的不作為,說他做不到對這件事坐視不管,因為姜榮蕊是一位很努力也很真誠的演員,于是他錄制了這段影像進行澄清。 他講了廖景凡與姜榮蕊拍攝那段爭議戲份的過程,其實就是說明姜榮蕊部分是用了替身的事實。并且這位替身不是姜榮蕊自己找的,而是他為了將電影效果做到完美而做的決定,并經過了廖景凡同意;因為后續過程不涉及姜榮蕊,姜榮蕊在拍攝該戲份時的狀態也不太好,所以他們都沒有征詢她意見,那部分片段也只會在國外播出,沒想到會在之后給姜榮蕊帶來這么大麻煩,他表示歉意。 江欲問姜榮蕊:“你能聽懂么?” 姜榮蕊淡淡地看著他,似笑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