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133節
夏米麗也不是輸不起,丟開棋子,笑道,“太子妃棋藝高深,本郡主自愧不如,只是不知世子殿下的那位未婚妻,是否如太子妃說的一般,棋藝比您還要好?!?/br> 夏米麗自然不信那個薛家義女能比她厲害,她的水平當今能贏她的雙手可數,商嫦算是意外,再有一個意外,她是怎么也不信的。 “郡主以為我在替世子的未婚妻挽尊?”商嫦嗤笑一聲,“若今日是她來,你這局棋,堅持不到一炷香!” 夏米麗與她下了兩炷香才分出的勝負,商嫦這么說,讓夏米麗更不信了。 如果薛家義女棋藝真的如此卓絕,怎會寂寂無名? “真的?”夏米麗嘴角微勾。 “是真是假,我無須向郡主證明?!鄙替鲜钦娴挠行┥鷼?,她慍怒道,“郡主,今日陪你下這一局,是證明我大雍女子亦有高手。北疆如今已是我大雍屬地,郡主的身份,還不足以來質問我?!?/br> 商嫦的話,擲地有聲。 按身份來說,商嫦是太子妃,而夏米麗只是個郡主,照理來說是要給商嫦行禮的。 夏米麗臉白一陣,紅一陣。 商嫦抬了抬下巴,“怎么,郡主是女王當久了,不知該怎么做一個臣子嗎?” 蕭澄偏頭看她,商嫦的眼中似有星火燎原。他緩緩笑起來,這才是他喜歡的姑娘,自成風華。 猶記當年梨花樹下,她與商胥之對坐對弈,商嫦勝了半子,笑容也同今日一般明媚。 “臣……不敢?!毕拿惖皖^行禮。 皇帝見她低頭,通體舒暢,一國之君計較這些顯得有點小家子氣,這話商嫦來說救正好,皇帝真是對這個兒媳婦越來越滿意。 這局對弈,愉快散場。 蕭沂與薛觀早不耐煩,想著回家陪媳婦,紛紛告辭。 宮門前,蕭沂拉住薛觀,“楹楹怎么就成你meimei了?” “你問我爹去?!闭f實話,薛觀到現在還是不理解。 蕭沂:“……”薛帥現在看他跟看仇人似的,哪里敢問。還是回去問楹楹吧。 蕭沂向商嫦道謝,“多謝太子妃?!?/br> 商嫦笑道,“世子多禮,憑著我與汐兒的關系嗎,也該幫忙?!?/br> 蕭沂說了幾句便告辭。 “太子妃,回府吧?!瘪R車被人牽過來,蕭澄伸出手臂。 商嫦洋溢著笑容的臉瞬間冰冷下來,又變成了那個端莊大方的太子妃,“不必?!?/br> 商嫦拒絕他伸過來的手,徑自上了馬車。 蕭澄的手臂僵在原地,良久,才收回來。 冬日北風呼嘯,寒意順著袖口鉆進身子,又冰又冷。 蕭澄斂眉不發一言上了馬車,瞥見她腰間的石榴掛墜,她終究是怨他的, 他無意中聽見商胥之與蕭汐的對話,才商嫦已經有了心上人,那個石榴掛墜,就是那男人送他的, 可是不知為什么,他怎么查都查不出那男人的身份。 蕭澄也想過放手,但…… 蕭澄瞟向她,經過一場對弈,她似乎困了,閉著眼睛假寐,淡淡的燭光映照在她的臉頰上,眉目溫柔,淡粉色的唇瓣輕抿, 猶記那年她隨著商夫人進宮,遇上了彼時還人微言輕的他。也是這樣的一個寒冷的夜,他因宮人的懈怠,晚間蓋著薄被子實在是睡不著,便出來活動。 不想更深露重,一不小心頭嗑在了假山上,昏厥過去,若非她貪玩經過,發現了他,蕭澄能不能活到今日還未可知。 醒來時,蕭澄只摸到身上多了件銀白梨花斗篷,斗篷上有淡淡的香味,香味沁人,小姑娘也入了他的心。 后來他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她是商丞相的孫女,這樣的身份,與他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實在是沒有一點關系。 那也是他,第一次不甘心。 自此,他的視線總是無意追隨她,偶爾不經意的眼神碰撞,讓他心跳不止。 皇帝為什么會選中他當繼承人,蕭澄說實話也不是很清楚,大抵與他早逝的母親有關。 皇帝年少時許下太多承諾,也有太多露水紅顏,也許他娘是其中一個稍微特殊一點的?;实勖孛苷业剿麜r,他恨吃驚,卻也覺得可笑,蕭澈與蕭浴爭來爭去,皇帝居然從未考慮過他們。 蕭澄不喜歡當皇帝,但喜歡權勢,他想,他手里有了權勢,是不是就配得上她了。 他在一步步算計中成了太子,也終于有底氣向她提親。 她答應的那一晚,蕭澄徹夜難眠,揮毫了一幅又一幅她的畫像,然后珍藏在密室之中。 他想,等她嫁過來,要帶她看這一室的情意與思念。 左側傳來綿長的呼吸聲,這一身繁重的宮裝壓在她身上,商嫦疲憊睡去。 蕭澄躡手躡足起身坐在她身旁,姑娘的腦袋正好垂在她肩頭。,她睡的似乎有些不舒服,皺著眉蹭了蹭,壓到了他的發絲。 蕭澄失笑,他怎么甘心放手。 月楹離開的三年,他曾勸過蕭沂讓他放下,蕭沂只淡淡一句,“彼此彼此?!?/br> 他啞口無言,不再相勸。 可是她,真的不開心啊。 蕭澄輕撫上她的臉,商嫦又動了一下,手握緊了腰間的石榴掛墜。 蕭澄眼中的嫉妒絲毫不掩,“究竟是誰,讓你癡心至此,連看也不看我一眼?!?/br> 馬車停穩,蕭澄打橫抱起她下車,東宮里的人一路都低眉垂眼。 安遠堂。 月上中天,安遠堂后院還傳出來一絲亮光。 月楹手上拿著搗藥杵正在搗藥,小心翼翼的只發出一點輕微的聲音,時不時看一眼床上的女兒,生怕吵醒了她。 木頭摩擦的聲音吱呀一聲,房里忽然多了個人。 月楹下意識拿著搗藥杵丟過去,“誰?” 蕭沂接住搗藥杵,眼帶笑意,“楹楹看準了?!?/br> 月楹無語,“大半夜翻窗,虧你干得出來?!?/br> 蕭沂把搗藥杵還給她,月楹接過繼續搗藥,“你來做什么?” “王府被薄衾寒,想你了?!笔捯式o床上的小知知掖了掖被角。 “離她遠點,你身上寒氣重?!彼麆倧耐饷孢M來。 蕭沂推開一步,擠到月楹身后,環抱住她,“楹楹替我取暖?!?/br> 月楹的臉蹭的就紅了,那個雪夜,他也是這樣一句話。 月楹肘擊了他一下,“放開,別耽誤我?!?/br> “在做什么藥?” “假死藥?!彼趲屯碛褡黾偎浪?,裝病這事不如裝死來得一勞永逸。 月楹自信她的假死藥可以瞞過大多數大夫。 蕭沂眉梢一跳,抓住她的手腕,“假死藥,做什么的?” “緊張什么,又沒說是我吃的?!痹麻簩v好的藥放進紗布里擠出汁水。 “我要是真想用這假死藥逃走,也不會等到今日?!?/br> 蕭沂淡笑,“為何不用呢?” 月楹繼續道,“服下假死藥之人,身形如假死,然三日需要三日后喝下一盅熱茶,不然假死也成了真死?!?/br> “照你的性子,我即便是死了,你也不會將我下葬,我為什么要找死?!?/br> 蕭沂眼含笑意,“說的不錯。知我者,楹楹也?!?/br> 月楹突發奇想,“我若真用了藥,你會怎么處理我的尸體?” “沒有這樣的假設?!笔捯什桓蚁胨涝谧约好媲?,自己會做出什么來,他真的不清楚。 “說說嘛……”月楹真的好奇,語氣不自覺帶了點撒嬌。 蕭沂臉上沒什么表情,望著她,“傳說昆侖有至寶,名曰寒玉,用寒玉打造的匣子可使任何東西萬年不腐?!?/br> “你不會是想?”月楹想象了下那個畫面,一陣激靈。 蕭沂擁住她,“所以楹楹,要照顧好自己?!?/br> 月楹有條不紊地繼續手里的事情,“會的?!?/br> 床上的知知翻了個身,蹬掉了身上的小被子,蕭沂想幫她蓋好,一打眼瞥見了床里側稀奇古怪的小東西。 “怎么什么都往床上放?”蕭沂收好這些東西,覺得有個童玩又餓眼熟,拿起來問,“這是薛家獨門的手藝,薛帥送的?” 月楹應了聲。 蕭沂問,“薛帥為何收你為義女,今日在宴席上,梓昀忽然說你是他meimei,我都驚住了?!?/br> 月楹手上動作一頓,對著旁人,她可以說些謊話圓過去,但對著蕭沂,她真的要瞞著他嗎? 其實他知道,蕭沂心中也是有懷疑的,他信任她,所以不問。 “算了,你不想說,便不說,”蕭沂看出她的為難。 “我……不是不想說?!痹麻横屓灰恍?,“我是怕說了,你不相信?!?/br> “你說的,我都信?!笔捯收J真看著她那雙鳳眸中唯有真摯。 月楹嘴角噙笑,“好?!?/br> 月楹緩緩地說出了自己“借尸還魂”,說著另外一個世界,在這里待得越久,她便越懷疑,現代的那一世,是否是自己做的夢。 蕭沂聽罷,很平靜,平靜地月楹以為他都沒聽進去。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嚇傻了?” 蕭沂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按在懷里,薄唇壓上來,熾熱的呼吸席卷了她的唇舌,熱烈又guntang。 月楹胸膛的空氣被掠奪,身子發軟,手握成拳不輕不重地捶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