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90節
蕭沂親昵地抹去她嘴角的糕點碎屑,“吃個豌豆黃都能成這樣?!?/br> “你吃你也這樣!”這家的豌豆黃太松軟,一口一去噼里啪啦碎屑都是往下掉。 薛觀看得牙酸,不愿再待在這吃狗糧,“不言,弟妹,我便告辭了?!?/br> “小侯爺慢走?!痹麻何⑽⑶硇卸Y。 薛觀眼神閃了閃,月楹行的分明是丫鬟禮,他長久不在京城,只以為蕭沂訂了親,月楹是個小門戶的官家女。 薛觀雖覺得奇怪,仍舊沒有多問。蕭沂的舉動,顯然是動了真情,丫鬟還是小姐,又有何區別。 蕭沂也察覺到月楹行錯了禮,薛觀是不會說什么,往后月楹需要去的場面還很多,這樣的錯誤可不能再犯了。 回府后,蕭沂便給月楹找了個嬤嬤教她學大家閨秀的禮儀。 月楹本想著不要惹蕭沂生氣不利于她逃跑計劃,但學了兩天之后實在是受不了了。 剛穿來那一會兒在牙行里學了許多規矩,她還覺得當個丫鬟都這么復雜,與這些小姐的禮儀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步搖不準晃動,禁步不準擺動,月楹的耐心漸漸告罄,連帶著看這些漂亮的首飾也不順眼起來。 當然最不順眼的還是那個教規矩的嬤嬤,嚴厲地像她高中時期的教導主任。 “嬤嬤,能休息一下嗎?”她頂著這個花瓶已經快半個時辰了,脖子都快斷了。 “咱們不是說好了練半個時辰嗎?那一炷香都燒完多久了……” 嬤嬤對月楹可不客氣,“姑娘,您的坐姿還是不標準,得多練才是?!?/br> 意思就是需要加練,若是往常,月楹也就忍了,但今日不行,她還要去瓊樓給那些姑娘們看病。 “不行,嬤嬤,我還有事,下次再補上行嗎?”月楹好聲好氣地和她商量。 嬤嬤輕蔑地看她一眼,“姑娘要做的就是伺候好世子,旁的都是小事,您還是練吧?!?/br> 月楹的怒氣在積攢,再一刻鐘后,她的怒氣值到了個臨界點,手也有些酸,脖子一歪,花瓶掉在了地上。 教習嬤嬤面不改色,拿了旁邊的替補花瓶,“請姑娘繼續?!?/br> “繼續什么繼續,你自己繼續吧?!?/br> 老娘不伺候了!都什么破規矩!不學了! 月楹背起藥箱,抬腳就往外走,被教習嬤嬤一把扯了回來。 教習嬤嬤分外不悅,“姑娘,您最好還是聽老奴的?!苯塘晪邒呤菍m里出來的人,月楹這樣還沒過了明路的人,在她眼里就是比通房還不如的。 蕭沂雖然吩咐地是按世子妃禮儀來教導,教習嬤嬤心里卻沒把她當個世子妃來尊重。 月楹也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她冷笑一聲,“我不聽,你又待如何?” 教習嬤嬤眼神冰冷,“那就別怪老奴不客氣了!來人!” 屋子里頓時進來幾個人高馬大的婆子,就想制住月楹。 “姑娘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她們下手可不會心軟?!苯塘晪邒咭姸嗔嗽麻哼@種不懂規矩的。 月楹掃視她們一眼,淡淡笑起來,“本姑娘就愛喝罰酒?!?/br> 教習嬤嬤見她如此不識抬舉,一擺手,四個婆子一擁而上。 只見一陣白色粉末突然飄散在空中,月楹及時掩住口鼻,又多灑了些。 “咳……咳……” “這什么東西……嗆死人了……” “好癢,好癢,怎么回事……” 她們臉上被粉末沾到的地方無一例外癢起來,奇癢難耐。 教習嬤嬤也中了招,抓撓起來,指著月楹道,“你……是你干的,快給我們解藥……” 月楹大搖大擺走出去,“是我干的,我干了什么???” 她一臉單純無辜,走到房門口,還回頭笑道,“忍住別抓撓,破了相可就……嘖嘖?!?/br> 總算是把這些天的惡氣全都出了!爽! 夏風現身出來,“姑娘干得漂亮?!彼缈催@堆人不爽了,剛這堆人若敢碰姑娘,讓她動手,就不是一點癢癢粉的事情了。 “去瓊樓?!弊錾庾钪匾氖钦\信,她答應mama今日會去,就不能遲到。 第63章 第三次逃跑 被教習嬤嬤這么一耽擱, 她們到瓊樓時已經有些晚了。 鄭mama對月楹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meimei啊,可算把你盼來了,姑娘們都想你想得緊~尤其是咱們慧語和晚玉, 那是見天的想?!?/br> 月楹尷尬笑, 這話聽著怎么像她成了這里的恩客。 夏風更是瞪大了眼, 想不到姑娘你玩得這么花。 月楹知道鄭mama的心思,“鄭mama, 您是雪顏霜用完了吧,嗯?” 鄭mama面不改色, “哪兒啊, 盼著meimei來這句話可不是假的,至于這雪顏霜嘛……也是要的?!?/br> 自從用了月楹的雪顏霜,她樓里這幾個頭牌姑娘的生意越來越好, 即使是少了個花魁娘子, 她這樓里的生意也沒有少下去。 買雪顏霜可比培養一個花魁娘子省心。 月楹沒答應具體的數目,只說盡力, 她可是隨時就打算跑路的,哪有空去做雪顏霜。 鄭mama雖然失望,也不好強求, 只說她有多少要多少。 姑娘們都下樓來, 這次個個都不施粉黛,素面朝天,月楹瞧著多了幾個生面孔,都是水嫩嫩的姑娘,卻獨獨不見晚玉。 慧語見著她很開心,“岳大夫怎么許久不來?” “我去了趟兩淮?!痹麻夯卮鹬? “你身子恢復的不錯,飲食可規律?” “有您的囑托,能不規律嗎?”慧語訴苦道,“病著的那幾日,mama是什么油膩都不讓我碰啊,嘴里都淡出鳥來了?!?/br> 月楹打聽著,“怎么沒看見晚玉?” 慧語覷了鄭mama一眼,見鄭mama進了里屋,悄悄道,“晚玉惹了mama不快,被關禁閉了?!?/br> “關禁閉?”怎么還有這種懲罰,“晚玉不是紅姑娘嗎?” 慧語嘆了口氣,“是啊,大好的前程,mama對她也好,有雪顏霜都緊著她用,偏她自己不識好歹?!?/br> “怎么說?” “放著那些達官貴人不去伺候,非得伺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人,販夫走卒來者不拒?!?/br> 青樓與妓館不同,多數不接這些下九流的客人,青樓的花銷也比妓館高,這類客人也不多。尤其是青樓里的紅姑娘,是被明令禁止接這種客人的,因為青樓比妓館多了些雅氣,姑娘們接客也要挑客人。 總是接達官貴人,清雋公子的,一旦接了個沒身份的,就會失了格調,再想接身份高的人,人家客人還不樂意了呢,嫌棄伺候過了低賤的人。 晚玉屢教不改,mama勸了之后還是偷偷接那些身份低微的人,前幾日甚至見了個捕快。 捕快為不良人,雖是官職,也是賤職。 月楹知道,晚玉這番舉動,必定與她的小弟脫不開關系。 “我能見見她嗎?”月楹輕聲問。 “別人或許不行,但是姑娘你嘛……與鄭mama說幾句,哄得她高興了,她興許會讓你見?!?/br> 月楹微微頷首,給姑娘們把完了脈便去找了鄭mama。 鄭mama正在閉眼小憩,年紀大了,就容易犯困,她眼底的青黑很明顯。 鄭mama也是愛惜容貌之人,只是雪顏霜太少,用在她臉上有點浪費,她便沒用全省下來給姑娘們用了。 月楹是第一次進到鄭mama的屋里,屋里陳設極盡奢華,像是生g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一樣,白玉花樽,金佛像,半人高的珊瑚擺件,只有一副畫平平無奇。 那是一副美人圖,圖中女子容貌姣好,正凝視著枝頭的海棠花。 月楹看看畫,又看看鄭mama,淺笑起來,“這畫上之人,是mama年輕時候吧,當真絕色?!?/br> 鄭mama本是假寐,睜開眼,似是在憶往昔,“縱有傾城色又如何,色衰終愛馳?!?/br> “女子妝點不能只為悅己容嗎?” 鄭mama來了興趣,“meimei這話新鮮?!?/br> 月楹坐下來,“瓊樓里的姑娘穿衣打扮,確實我為了吸引客人沒錯。但沒客人她們便不打扮了嗎?不是吧。誰不想看見自己每天美美的呢,mama您也是一樣?!?/br> 鄭mama被她逗笑,“說得有理?!?/br> “您可也不必省雪顏霜,我這里還有一簡單法子,雖效用不及雪顏霜,只要每日堅持,也能使肌膚水嫩?!?/br> “什么辦法,meimei想要多少銀子,盡管說?!编峬ama對一切能讓她賺錢的法子都很感興趣。 “什么銀子不銀子,我不要銀子?!痹麻赫f了雞蛋蜂蜜面膜的做法,又簡易給鄭mama演示了一遍如何使用。 鄭mama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新奇的法子,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眼球。 月楹趁她高興,“mama,您也知道,我與晚玉是舊相識,能讓我去看看她嗎?” 鄭mama笑意一僵,“meimei打得是這個主意?!彼萌耸侄?,總不好直接拒絕。 月楹見又希望,接著道,“興許我能幫您勸勸她?!?/br> 鄭mama對晚玉已經是各種法子都用過了,沒用才把人關起來的,若月楹能讓她回心轉意,自然是最好不過。 月楹如愿見到了晚玉,她蓬頭垢面,妝容花亂,一副幾日沒有梳洗的模樣,她呆呆地看著窗沿,只有那里透進來一絲光亮。 “晚玉……”月楹有些心疼。 晚玉抬眸,猛烈陽光的刺激下她睜不開眼,“月楹,怎么是你?” 月楹蹲下來,“我來看你,你怎么成了這副模樣?” 晚玉垂眼,抱住膝蓋,“我不想接那些達官貴人,mama就把我關在這里了?!?/br> 月楹不著痕跡地去握她手腕,“你見那些下九流的人,是為了找弟弟?” “對啊,他們消息靈通,有個捕快更是厲害,我只說了弟弟的容貌特征,他居然記得在哪里見過,只是匆匆一眼,在街上相遇,到底在哪還是無從查起?!?/br> 這怎么聽,晚玉都像被誆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