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83節
月楹看準時機,“蠱引呢?” “在我住的地方,書柜后有一個暗格,蠱引就在里面?!币滥灸刃娜缢阑?,桐木族沒了,她做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什么黑心蠱,什么噬母蠱,通通都不重要了。 “多謝?!庇辛诵M引,就能救蕭沂。 依木娜道,“即便有蠱引,你也沒辦法將黑心蠱取出,黑心蠱最喜腦髓,蠱引的誘惑比不上腦髓?!?/br> “這就不勞你cao心了,怎樣做,是我的事情?!?/br> “你是醫者?” “是,救人的醫者?!痹麻簣远ǖ?。 救人的醫者?救人……依木娜怔怔地,腦中忽然響起大長老多年前的話音來。 “大長老,我們為什么要煉蠱???” “依木娜,我們蠱師煉蠱是為救人?!?/br> … 黑心蠱的蠱引取來,燕風急切道,“姑娘,快救世子吧?!?/br> 蕭沂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快瞞不住其他人了。 月楹道,“我會救活他的?!?/br> 如果蕭沂沒有擋那一下,現在躺在這里的就是她。雖然她嘴上總說讓蕭沂自生自滅,但當人毫無生氣躺在面前時,心里還是不是滋味。 月楹燃起香,其實她要做的事,也并無十分大的把握。 對著昏迷不醒的蕭沂,月楹輕笑,“你要是醒著,應該會輕描淡寫的讓我動手吧?!?/br> 蕭沂總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似乎死了也無妨。 月楹不懂他的心理,他家庭幸福,有父有母,祖父祖母具在,還有活潑可愛的meimei,是什么讓他如此漠視生命呢? 蠱引被月楹放在一個筆洗里,周圍是鮮紅的血液,是白青卉的血,蠱引吸飽了血液,變成一個血紅的球狀物。 散發出一股強烈的腥味來,這種味道,對人來說難以忍受,卻是蠱蟲的最愛。 黑心蠱聞到味道,開始想往外鉆,但腦髓的香味也很勾人,蕭沂腦后的鼓包一時有一時無。 黑心蠱在猶豫。 月楹將燃香拿近,黑心蠱躁動起來,開始在蕭沂腦周爬行,忽然它聞到了極其香甜的味道,誘惑又危險,然而它還是忍受不住這誘惑,一口咬下去。 看著美味的東西,吃進口中未必好吃,但黑心蠱吃了一口,卻對這種味道癡迷,啃噬完了一圈,香味不再,腦髓的味道變得異常惡心,反而外頭有著甜香。 它聞著味道,從耳道急切鉆出。 月楹等待許久,終于看到那漆黑的小蟲,黑心蠱開心地爬了進去,渾然不知,那筆洗就是它的葬身地。 “吃得很飽呢!多謝啦!”月楹吹滅迷香,云淡風輕的表情下是背后的一身冷汗。 “姑娘,你這是成功了嗎?”燕風與夏風一同陪她等著。 月楹揩去額邊的汗,點點頭,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是?!?/br> “姑娘,您快去休息吧,這兒我們來守著就行?!?/br> 月楹今日在拿到母蠱之后,解了睿王妃與睿王身上的蠱,又馬不停蹄地給蕭沂來醫治,一日三場高強度的救治,眼里盡是疲倦。 月楹搖頭,“不行,雖然成功,他卻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本腿鐒倓舆^手術一般,度過觀察期,才算真正的無事。 這迷香是特制的,能迷惑行為,只是她不知對蠱蟲有沒有用。 現在看來,是有用的,黑心蠱進入蕭沂的腦中,反將他的腦瘤啃噬。 月楹看著在筆洗中翻了肚皮的蠱蟲,利用得當,害人的蠱蟲也能救人。 她忽然也想養兩只蠱蟲玩玩了。 夜黑如墨,月楹時不時探探蕭沂的額頭,一直都沒有發熱的跡象,她松了口氣,趴在床沿,沉沉睡去。 蕭沂臉上黑氣盡消,第二日清晨就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神色清明,他抬起頭,感覺似乎與從前不一樣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床榻邊月楹側身躺著,因為姿勢不舒服的緣故,輕皺著眉頭。 守了一夜嗎? 她眼底有些青黑,發髻也亂糟糟的,掩不住的疲態。 蕭沂眼底溫柔,撩開她臉上的發絲,輕柔地理順,旁人家姑娘都對打扮自己興致勃勃,偏她素面朝天,衣衫更是來回就那么幾套。 蕭沂還記得初見她時,這丫頭一點兒也不顯眼,瘦小的身子看著沒rou,皮膚也粗糙不堪 。 他只覺得這丫頭聰明,容貌如何不甚在意。 何時她成了這般模樣呢?水嫩嫩的小臉不提,眉目比那時精致不止一倍,粉唇嬌嫩,讓人忍不住想采擷。 一頭烏發濃密,聽明露那丫頭念叨是用了什么洗頭膏,蕭沂拈起一縷在指尖把玩。 “唔……”睡夢中的月楹發出了一點動靜。 蕭沂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以發尾去戳她面頰。 面上發癢,月楹抬手去撓,哪里來的蚊子,真惱人! 月楹甩開膀子,一巴掌拍了上去。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晨間顯得格外清楚。 燕風與夏風聽見動靜進來一看,發現月楹姑娘的手不知為何就碰到了世子的臉,世子一臉無奈。 燕風與夏風繼續裝瞎,剛才一定是他們聽錯了,大白天怎么會有巴掌聲。 月楹尷尬挪開手,“你……沒事吧?”他也算剛經歷過一場腦部手術,她這么拍一巴掌,不會腦震蕩出什么事吧? 蕭沂呆愣著一動不動。 月楹真焦急起來,抱著他的腦袋坐看右看,“你說話呀,是不是腦袋疼,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月楹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你說句話……” “我沒事。楹楹,我沒事?!笔捯蕦⑷司o緊擁入懷,手臂箍住她的腰。 “沒事你不早說!”月楹掙扎著從他懷里出來,眼淚再也憋不住,“你嚇我很好玩嗎?” “我沒嚇你,楹楹,你別哭啊?!彼钦娴谋灰话驼拼虻糜悬c發懵,沒反應過來而已。 月楹豆大的淚珠直往下掉,別看她昨日一點沒發憷,其實心里都沒什么底,不確定依木娜會不會交出蠱引,不確定蠱蟲會不會被迷香迷惑,也不確定他能不能醒。 睿王與睿王妃已經被她救了回來,她要是沒救回蕭沂,該怎么和他們交代。 月楹的心里壓力太大,只是一直死扛著,扛到蕭沂無事,她才敢放松神經。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費了那么大心力救回來的人,若真被她一巴掌拍出好歹來,她會崩潰的。 “楹楹,我錯了,我沒嚇你,”蕭沂手足無措,她從未見過她哭,月楹面對他時,生氣有,開心有,苦惱也有,只不過她與他作對得再厲害,她也不曾哭過。 蕭沂也慌了,極盡溫柔地哄著,甚至試圖接住她的淚水,她有些后悔,沒事逗弄她做什么? “是我錯了,不該嚇你?!毖垡娝臏I還是止不住,蕭沂只好順著她說。 “你承認了,就是在嚇我!”月楹也想忍住淚,可是就是忍不住,她撐了太久,需要一個發泄口。 蕭沂不幸成為了一個導火索。 門外夏風被燕風死死攔住,“夏哥,你消停點!世子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你上次還沒被打夠嗎?” “世子也不能欺負人,月楹姑娘剛救了他,他怎么能這么欺負她?!毕娘L怒不可遏,即便有再次被罰的風險,她也要救人。 她的無理取鬧,蕭沂也耐心哄著,“楹楹要打我一頓嗎?咬我也行?!?/br> “你身上那么硬,沒興趣!”月楹抽泣了一會兒,心情平復了一些。 蕭沂把她的臉掰過來,輕吻去她眼下的淚珠,語氣溫柔地要命,“不哭了,好不好,嗯?” 房門“嘭”得被打開,燕風拉著夏風兩人一起摔了進來。 四人大眼瞪小眼,場面有一瞬間的尷尬。 月楹一下子連哭也忘了,“你們,有事?” “沒事沒事,這門栓壞了,得找人來修?!毕娘L將燕風踹到一旁,一溜煙跑了。 剛才的畫面,是她能看的嗎?溜了溜了。 燕風緊隨其后,夏哥,還是不是兄弟了! 被他們這么一打岔,月楹止住了哭,情緒一斷,就很難再接著哭,月楹拉過蕭沂的衣袖,擦了把臉。 哭出來心情暢快不少。 月楹眼眶紅紅,睫毛被淚水浸染,根根分明,鼻頭微紅,一雙杏眸因為哭過,更顯水光瀲滟。她還在生氣,小嘴微微撅著,表達著她的不滿。 蕭沂一陣口干舌燥,扣住她的下巴,雙唇貼了上去,依舊是毫無章法的啃噬。 也許是上次摸索了點門道出來,他得寸進尺,試圖撬開她的牙關,無奈小丫頭一點兒也不配合。 舌尖感受到了她齒間的硬,不甘示弱,想要再寸進幾分。 月楹不肯了,重重地咬了他一口。 剛嚇唬完就來占便宜! 蕭沂吃痛,松開她的唇,不怒反笑,掐住她的下巴,她不得不微微抬著頭,“從前倒是沒發現,你還有兩顆小虎牙?!?/br> 月楹磨了磨牙齒,掙開他的手,“正常人都有?!?/br> “別人的虎牙可咬不到我?!笔捯瘦p笑,她方才的模樣,像極了一只才長出乳牙的小老虎,沒有攻擊性,妄圖以發狠來嚇退別人,殊不知,在蕭沂的眼里,她這示威的舉動,可愛得要命。 “爹娘沒事了吧?” “沒事了,王妃知道了她中蠱的事情?!苯庑M的時候她必須告知當事人才能cao作。 睿王妃先是埋怨了兒子丈夫一通,說他們怎么連這事都瞞著她,隨即又生起白青卉的氣來,她不去計較當年的事,白青卉倒是惦記起睿王了。 “白青卉呢?” “關在王府的暗室中?!卑浊嗷荏w內的母蠱要取出來,月楹就讓夏風順便把她也綁來了。 蕭沂望著懷中人,認真道,“楹楹,你又救了我一次,還有我爹娘。我真不知如何感謝你,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