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58節
月楹雙手握拳,蕭沂的意思,代表她永遠也見不到喜寶了。 月楹紅著眼睛,看向他,此刻的蕭沂清冷疏離,無半分往日的溫和。 他現在不是睿王世子蕭沂,而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飛羽衛指揮使。 他所有的溫柔和煦都是偽裝的,救她性命,贈她醫書都不過是讓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的手段而已。 月楹苦笑起來,“為何非我不可呢?普天之下醫術精湛之人何止數百,相信愿意加入世子麾下的定不會在少數,為何非得強逼我呢?” 為何非是她? 蕭沂也在質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過一個醫術不錯的手下而已,只要他想,就能找到數個。 他想要留下月楹,真的只是為了得到一個得力的屬下嗎? 蕭沂凝望她,她身上一直有股不服輸的勁,無論身處何種她從不甘心當個丫鬟,卻依舊自得其樂,她異常善良,善良的有時候他都會奇怪她哪里來的這么多的善心。 她幫人不求回報,銀貨兩訖是最好的結果,甚至對旁人求之不得的東西嗤之以鼻,似乎很害怕與皇家沾上關系,不求名利。 月楹身上的那種純善,正是他丟失已久的。 從她第一次拒絕,蕭沂就知道她絕不會輕易答應,她是個倔強的,他喜歡這種倔強,卻不喜歡有人把這倔強用在他身上。 所以他想看看,想看看她什么時候能沉溺于他的糖衣炮彈之下,然而她一直都很清醒。 即使有過猶豫,最終還是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蕭沂那許久沒有被人挑釁過的好勝心被激起,溫和的手段打動不了她,那便試試別的,他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倔,他等著她向他撒嬌服軟的那一天! 可當她真的跪在他面前祈求的那一刻,他粉碎了她的倔強,本該高興的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反而怒從心起。 她心里有許多人,她替明露留了東西,去鄒家告了別,給杜大夫送了信,還帶走了喜寶,而關于他的安排,卻一點兒也沒有。 “答應我的條件,你就能帶走喜寶?!彼€是忍不住心軟。 月楹抬眼,出口是質疑,“即使我真的答應,您會相信我不再跑了嗎?” 蕭沂眉梢一跳,心底涌上來一絲苦澀,他在她心中,已經是不可信任之人了嗎? “我此前從未騙過你?!?/br> 第45章 世子對你…… 月楹沉吟不語, 又坐回床榻,似在考慮這個條件的可行性。 浮槎院的動靜鬧得有些大,靜安堂,蒺藜院與滿庭閣都派了人過來打聽消息。 蕭沂讓燕風將所有人都擋了回去, 只說是浮槎院內部的事情, 自己可以處理。 蕭沂處事向來又分寸, 老王妃與睿王妃也就不再過問。 唯有滿庭閣的人,一直堵在門口不愿意走, 來人正是釧寶。 釧寶心焦不已,她一聽說蕭沂帶回來兩個丫鬟, 只覺猜測喜寶就在其中。 喜寶突然要離開動機實在是不夠, 而且月楹是陪她一起走的。 被抓回來的十有八/九就是她們。 這次出動了府兵,絕不會是什么小事。 釧寶求了蕭汐過來問問,但被堵在了浮槎院門口, 不過從明露透露出來的話可知, 被抓的就是月楹與喜寶,而且蕭沂很生氣。 不知會將何種刑罰加身于她們。喜寶一個小丫頭, 怎么能承受得住任何一種刑罰,她不能讓她收到傷害! 蕭汐拉了拉釧寶,“走吧, 不用太擔心, 大哥自有分寸?!彪m然堵著門不讓進也是她第一回 遇見。 釧寶撲通一聲跪下,“小郡主,您救救喜寶,她是呂家千金,不能打??!” 釧寶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雷, 嘭得一聲在浮槎院門前炸開。 蕭汐瞪大了眼,“你說什么!” 她知道釧寶是冒充呂家七娘的人,但真正的呂家七娘不是一直沒有找到嗎,釧寶是怎么知道的,而真正的呂七娘又怎么會是喜寶? “你可不能為了救人,便胡說八道??!”蕭汐鄭重道。 釧寶斬釘截鐵,“當然,奴婢有證據!” 燕風聽罷,立刻回身去找蕭沂。 屋內,蕭沂與月楹還在對峙。 “世子,屬下有要事稟報?!?/br> “說!”蕭沂的怒氣還沒消,他知道月楹不喜歡聽這些事情,他就偏要她聽! 燕風頓了頓,還是說了,“小郡主房里的釧寶忽然跑過來說,喜寶就是呂秋雙!” “真的嗎?”門瞬間被打開,月楹喜出望外地探出頭來。 蕭沂面色不愉,眼神指責燕風。 燕風垂下頭,“釧寶姑娘和說她有證據?!?/br> “快讓她進來?!痹麻簩χl號施令,全然忘了自己還是個犯了錯的人。 蕭沂沉聲道,“把人帶進來?!?/br> 釧寶很快被帶進來,她跪在堂前。 蕭沂居高臨下,“你有什么證據,若敢有一句不實,后果自負!” 蕭汐也在旁聽,我很覺得今日的大哥與往日有些不同呢? 釧寶道,“奴婢若有虛言,就讓奴婢死后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對古人來說,這是很重的誓言了。 釧寶接著道,“相信您與小郡主都知道,奴婢是從前的呂七娘。奴婢與呂七娘同時被人牙所帶走,與她不同的是,她是被迫,而奴婢是父母所賣?!?/br> “那時有個走方的戲班,那人牙便想將我們賣去戲班?!?/br> “我們在路上相依為命,其間那人牙拿了喜寶身上的玉佩去換了銀子,那幾日算是稍微過了些好日子,但也只有幾日。我時常想哭,一哭便唱起母親教我的童謠,喜寶很聰明,聽了幾次就會了?!?/br> “直到奴婢在王府無意中聽見喜寶哼唱那首童謠,又見她年齡相仿,便大膽猜測了一番?!?/br> 蕭沂道,“天下會唱那童謠的定然不止你母親一人,你如何能確定就是喜寶?” 釧寶繼續道,“喜寶年紀還小,又是被拐賣來的,時??摁[,那人牙脾氣又不好,一有不順心便對我們拳腳相加,除了一張臉還完好,其余地方哪里都不能看。有一次他打得狠了,喜寶后腦受了傷,流了許多血,后來人是救回來了,她卻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后腦也留下了一條三寸長的疤?!?/br> “喜寶在去戲班的途中,被一對無子的夫妻看上,帶走了,奴婢問過喜寶,她說是因為家中失火,父母一齊身亡,才又落入人牙手中?!?/br> 這些也都是她在王府遇見喜寶之后慢慢想起來的,她一進王府便覺得喜寶異常親切,似是從前見過一般。 蕭沂沉吟片刻,這與他調查的倒是不謀而合,他看了眼月楹。 月楹簡直興奮地要跳起來。 蕭沂有些不悅,“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除了你誰都不知道這些事情,還需要直接證據?!?、 “這些……還不夠嗎?”釧寶有些絕望。 “我有直接證據!”月楹高舉起一只手,像個知道答案搶答的孩子。 她想起來了,喜寶冬日的皮膚過敏,與董夫人的癥狀一模一樣,而且這種皮膚過敏,極有可能遺傳! 月楹說完后,眾人對此都更相信了一層。 蕭沂其實已經信了,然還是道,“你所言,也并非直接證據?!?/br> 月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能稱得上是直接證據的,恐怕也就是那塊玉佩了,現下玉佩已經回到;呂府,您找誰來都是這個說法。是與不是,帶去呂家驗上一驗不就成了?” 月楹覺得這事情有八成是真的,喜寶若真是呂家七娘,她現在所面臨的困境便可迎刃而解。喜寶有了身份,蕭沂怎么樣都不可能將她囚禁。 找到呂七娘是呂家多年心愿,為拉攏呂家給蕭澄鋪路,蕭沂定會找個恰當的時機將喜寶送回,而喜寶在這其間的安危,也全然不用擔心。 月楹簡直高興地想放一串鞭炮來慶賀,一臉淡笑望著蕭沂。 “月楹jiejie說得對!”蕭汐附和道。 蕭沂淡淡道,“事情我清楚了,你們先回去,記著,今日的談話,萬不可泄露消息?!?/br> 蕭汐還想再問什么,卻被蕭沂一個眼神制止,只得帶著釧寶回去。 釧寶還不放心,“世子還會再懲罰喜寶嗎?” 蕭沂道,“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她不會有事?!?/br> 釧寶終于安心,她有把握喜寶就是真正的呂秋雙。 接下來幾日,月楹幾乎沒怎么見到蕭沂,她被軟禁在浮槎院中,還出院門也不能。 明露坐在床榻上陪她說話,“月楹,別悶悶不樂的了,世子總有消氣的那一日,況且這次確實是你太過分了。你好好找世子認個錯,他會心軟的?!?/br> 月楹知道明露是為了她好,她掀起眼皮,“明露jiejie知道我為何要跑嗎?” “不是因為那個汝窯花瓶的事情嗎,你還不起……” 月楹打斷她,“我從前說過,汝窯花瓶是世子故意為之,他想靠這個留住我。因為他在強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所以我必須要跑?!?/br> 明露瞪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下月楹,一臉我早知道的表情,“世子是不是……果然……他……對你,對你……” 明露捂住自己的嘴,像是吃到一個驚天大瓜,連話都說不完整。 “他逼你了……” 月楹沒注意她的表情,自顧自盯著腳尖,在計劃著下一次逃跑,順勢點了點頭。 明露腦海中已經把各種威逼利誘都想了一遍,怪不得蕭沂經常叫月楹去書房,原來都是別有用心。 蕭沂看上她是一回事,但月楹不愿意又是另一回事了,怎么樣也不能強迫人??! 明露氣憤不已,她真沒想到,蕭沂會是這樣的人,他這樣做,與蕭汾那個浪蕩子又有何區別。 月楹抱著腿不說話,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看起來好不可憐! 明露眼中蒙上一層惋惜,上去一把抱住她,放聲大哭起來,“我苦命的meimei??!” 月楹:????! 她這是腦補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明露哭得比她還要傷心,鼻涕眼淚全抹在她的肩頭,“月楹,世子真想要你,你是反抗不了的?!彼齻冏鲅诀叩?,別看表面風光,說到底還是奴婢,主子給你臉時你是大丫鬟,主子不給你臉時,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