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34節
蕭浴急道,“這廝胡攪蠻纏,大抵是想要銀子,秋陽萬不要受他的蒙蔽?!笔捲∵o了拳,這人竟然沒死!底下人都是怎么辦事的!他給呂七娘使了個眼色。 呂七娘凄然道,扯著呂秋陽的袖子,“大哥,你要信我呀,當初是你將我找回來的,你不能不要我?!?/br> 呂七娘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哭得一抽一抽。 呂秋陽看向她的眼神柔和,畢竟當親meimei相處了一月,怎會沒有感情,“雙雙莫怕,只是問個清楚,他若胡說八道,大哥定然不會放過他!” “大哥,現在就把他趕走,我害怕!”呂七娘往呂秋陽身后躲著。 李班主哈哈一笑,“你當然怕我,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你根本就不是呂家千金!” 呂秋陽怒道,“說話要有證據!” “證據當然有,你們要找的呂雙雙今年十歲,而她今年已經十一歲有余,年紀都對不上,怎會是你家meimei!” 李班主買來的人,什么年歲他最清楚。呂家把呂七娘帶走后給了他一大筆銀子,那筆銀子足夠他余生安樂,他當即賣了戲班,準備享福時,卻不想遭人追殺。 追殺他的不會是別人,只有呂七娘,因為只有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你既然不仁,也休怪我不義!”李班主死死地盯著呂七娘。 呂七娘瑟縮了下,顫聲道,“你……你撒謊,我今年就是十歲!” 作為吃瓜群眾的蕭汐小聲嘀咕,“呂家千金丟的時候那么小,現在找回來,差個一歲兩歲的也沒人知道啊?!?/br> 要驗證這點確實困難。 月楹輕皺眉,或許……糊涂的董氏才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一個。 呂秋陽還在質問,“她年歲不對,你當時為何不直言?” 李班主轉了轉眼珠,“小人聽聞呂家小姐丟了很多年,若是找到定會給許多銀錢,小人貪圖賞錢,所以就……” “混蛋!”呂秋陽憤怒不已,一個酒杯擲在他腳下,“那為何你戲班眾人都說她是十歲?” 李班主繼續道,“當年她買進來已經五歲,學戲要從童子開始練,我們班里有個脾氣硬的師傅,不是四歲以下他不教,嫌棄身子不夠軟,我便將這孩子說小了一歲,是以旁人都不知道?!?/br> “大哥!你別信他,他從小對我非打即罵,我與他有舊怨,定然是他見不得我過的好,編些瞎話來糊弄你,我從未改過年紀!” 呂秋陽的腦子有些亂,一邊是meimei的梨花帶雨,一邊是班主的振振有詞。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蕭澄插了句,“呂姑娘的年歲只有你知道,那說十歲也可,說十一歲也可,這都是你一面之詞。你想陷害呂姑娘也是一句話的事情?!?/br> 蕭浴急忙應和,“十一弟這話有理,你可還有旁的證據?” 李班主嗤笑一聲,“證據就是她這個人,呂家公子若不信,可滴血驗親?!?/br> 蕭浴又道,“呂家已經驗過,七娘身份無疑,還不快將這胡言亂語的家伙拖出去!” “且慢!”蕭澈攔道,“既然呂姑娘身份有疑,不如當著大家的面再來一次滴血驗親,也好滅了這人的心思。我想呂姑娘也不會介意用此法來自證清白?!?/br> 眾人都看向呂七娘,蕭澈說得在理,不過是刺破指頭取血這般小事,呂七娘若為的,這只是件無傷大雅的小事。 呂七娘看向蕭浴,縮著手,“我……我不驗,憑什么這人幾句話,就讓我再驗一次,我就是真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就是十足的假貨,當呂家人找來時,她也以為自己是真正的呂家小姐。 就在她沉浸在喜悅中時,她忽然想起四歲時的模糊記憶,她有兩個jiejie,家里很窮,實在過不下去了才把她賣了。 但她貪戀呂家的權勢,她不想留在戲班,小心翼翼地瞞著,直到那一天要滴血驗親,她慌了。 幸好蕭浴找到了她,他讓她不必擔心,蕭浴的條件就是讓她與他訂親,呂七娘不知道蕭浴是怎么打點的,總之她過了滴血驗親那一關。 蕭浴簡直要被呂七娘氣死,她這表現,不明擺著告訴別人——她心虛。 李班主見狀更加囂張,“不敢了吧,你就是假的!” “你……你胡說!我是真的!” 月楹瞇起眼,眼前這場面讓他莫名聯想到真假美猴王,莫名有些可笑,何必呢,假的成不了真。 “笑什么?” 蕭沂的聲音憑空出現,月楹嚇得往外退了半步。 這人什么時候來的,走路沒有聲音嗎? 蕭汐也才看到蕭沂,“大哥,你怎么來了?” 蕭沂道,“娘讓我來看看,你怎么還沒回來,是不是又在哪受了欺負,躲著哭鼻子呢?” “我才不會哭鼻子!”蕭汐反駁,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蕭沂視線逡巡了圈,“沒事就好?!?/br> 那頭呂秋陽終于聽不下去了,“夠了!” “雙……七娘,咱們,再驗一次?!眳胃阜罨实壑家馔獬龉晌礆w不在府中,呂秋陽讓人將董氏去請來。 呂七娘下巴微顫,“大哥,你不信我?”他不喚雙雙了。 呂秋陽眼里的懷疑,徹底擊碎了呂七娘的最后一絲希望! 蕭浴蹙眉低頭,該死!呂七娘這步棋,算是費了。但他又想到已經被毀了清白的褚顏,又開心起來,這一局他沒有贏,蕭澈也沒占到便宜! 董氏很快被帶過來,面上仍帶著輕紗,望了眼眾人沒什么情緒波動,直到看見呂秋陽,她搖著兒子的肩膀,“陽兒,快去找雙雙,雙雙被我弄丟了?!?/br> 呂秋陽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平時他都將娘的話當成胡話,如今再聽,卻有些微妙。 他娘一直不肯承認呂七娘就是雙雙,原來娘早有察覺嗎? 呂老夫人走過來,“快扶著你娘滴血?!彼鼻械叵胫绤纹吣锏恼婕?。 呂秋陽親自打了水刺破了他娘的手指,董氏也沒什么反應。 “七娘,該你了?!?/br> 呂七娘猛地一下把手背到身后,不住地搖著頭,一步一步往后退,仿佛前面有吃人的惡魔,“不,不……我不驗!” 到底年紀還小,呂七娘的心里防線幾乎要被擊垮,誰能幫幫她……誰……九皇子……九皇子可以! 呂七娘在人群中找尋蕭浴的身影,遍尋不見蹤跡。 蕭浴離開了。 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呂七娘像被人抽走了力氣般,一下跌坐在地上。 呂秋陽看她這模樣,心里已然有了判斷,但還是要驗過為準,讓丫鬟扶了呂七娘過來。 血滴入碗,眾人都屏氣凝神。 “沒有相融!你是假的!” 呂七娘哭都哭沒了力氣,鐵證如山,“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人的,大哥,你信我?!?/br> 呂秋陽一把甩開她的手,“哪個是你大哥!我只有一個meimei!” 呂秋陽一想到被這小姑娘欺騙了這么久,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月時間,足夠他找很多地方,說不定雙雙在哪個地方受苦。若因為這個假貨,而錯過了尋找雙雙的時機,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董氏倏然間掉下淚來,“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雙雙。陽兒,找雙雙,找雙雙……” 眾人都伸著脖子看,兩滴血不曾相融。 “還真是個假貨!小小年紀,看不出心腸如此歹毒!” “一臉的尖酸刻薄,怎會是呂家的種?!?/br> “沒福氣的模樣,還妄想魚目混珠!” 方才還腆著臉要訂親的夫人們,變臉之快速令人咋舌。 月楹輕嘆著搖了搖頭,滴血驗親并不科學,不過呂七娘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呂七娘徹底崩潰,嚎啕大哭起來,“我是十歲,不是十一歲?!?/br> 她跪著向呂秋陽與董氏挪動,“大哥,娘,我是雙雙??!” 董氏掙開她的手往后退,“你不是雙雙,你不……” 倏然,董氏話說到一半神情痛苦,捂著自己右下腹部難受起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站也站不動。 呂秋陽驚恐地接住母親,“快,快請太醫!” 呂七娘還想做最后的掙扎,喊著母親撲上去,又被呂秋陽推開。 呂秋陽怒火中燒,這姑娘將她娘氣成這樣,還有臉貼上來?他抱起董氏往屋里去,讓下人把呂七娘綁了。 董氏突生急病,呂老夫人匆匆結束了宴會。 “我們也走吧?!笔捪?。 月楹卻頻頻回頭,董氏的癥狀似乎是…… “月楹,怎么還不走?”金寶叫了她一聲。 月楹抬頭,“來了?!?/br> 她沉吟片刻,若能再給她一些時間,她定能確定董氏的病癥。 蕭沂睇了眼月楹,對蕭汐道,“我還有些事,你先回去,月楹留下?!?/br> 蕭汐困惑,“哥哥留下月楹做什么?” “哪來那么多問題,記得回去給娘請安,順便想想法子讓白家的那兩個少往娘那兒去?!?/br> 蕭汐抿嘴,“我哪管得了她們?!?/br> “所以是讓你想辦法?!笔捯识ǘ粗?。 蕭汐連忙逃跑。 “世子有什么事需要奴婢做?”月楹以為他有吩咐。 蕭沂緩緩眨眼,“不是你想留下來嗎?” 有那么明顯嗎? 月楹干笑起來,“董夫人的病自有太醫cao心?!?/br> 蕭沂嘴角漾起笑,“我有說你是因為董夫人的病想留下來嗎?” 不打自招! 月楹的笑容僵在臉上。 “奴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