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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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尋道眼中閃過一道暗光,她側頭看著白瀧低聲道: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白瀧自信一笑:你需要我援手,龍珠的力量你并未完全掌握,我說的對吧。抹去曲觴的印記沒那么容易。 江尋道略帶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緩步向著那塊散發著金光的靈石走去。 白瀧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你真的不會后悔? 江尋道腳步一頓,只不過是一瞬的停頓,而后她繼續往前走去:若是成功了,勞煩你帶攸兒離開。 白瀧點了點頭,而后自嘲的笑道:為什么你們一個兩個,都這么愚蠢。 江尋道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走到了靈石跟前,半透明的石頭之中能看清一團金光,而那金光之中有兩張符咒。 一張暗淡無光布滿了裂痕,好似就快要消散,而另一張是則是紅光大振,漂浮在靈石之內。 那張紅色的血咒,就是曲觴留下的,江尋道若想破解陣法,就必須將曲觴留下的血咒抹去。 靈石本就不是凡間之物,它的威力超脫這世間所有的力量,它既是青云宮護山大陣的力量源泉,也是一股無法抵抗毀天滅地的力量。 當初青云宮老祖就是知曉它的可怕之處,這才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靈石的存在。 這個世間有太多自命不凡又貪婪無知的人,若是讓人知曉它的存在,便會有無數人爭奪,想要汲取其中的力量,最后只怕會適得其反,將那古老強大的力量激發而出。 江尋道緩緩將手放在靈石之上,肌膚微微貼攏,一股強大的力量便瘋狂的往她體內經脈中涌去。江尋道深吸一口氣,運轉丹田之中的龍珠,一邊將那股力量吸入丹田,一邊引出一道龍魂之力注入靈石之中。 靈石的力量仿佛無窮無盡,瘋狂的加速沖入丹田,而龍魂之力夾雜其中壓根就無法深入。 不過一轉眼的功夫,江尋道額頭便滲出了一層薄汗,白瀧見狀快步上前,伸手按在江尋道的脈門之上。 龍珠內的龍魂之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分作無數縷涌入靈石之內,抽絲剝繭般緩緩靠近那道漂浮的紅色血咒。 血咒如同活物般,感受到了危險,在靈石之中不停的閃躲。 江尋道cao縱龍魂之力,將血咒鎖住,而后開始一點一點的強行抹去曲觴留下的印記。 金色的絲線緩緩的纏擾住那已經無法動彈的血咒,每覆蓋上一條江尋道就感覺周身一陣劇痛,靈石的反噬果然厲害。 好在她如今不是凡體,還能承受的住反噬,只是貼近靈石越久,反噬之力就更加強烈。 體內仿佛有無數根銀針,瘋狂的碾軋著經脈,江尋道面上的汗一滴一滴望下落。 血咒才抹去一半,她便覺得體內那股古老強大的力量已經脹滿了她的丹田,隱隱有吞噬她□□的趨勢。 白瀧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眉頭一皺,壓低聲音急促道:快。 江尋道喉頭一甜,一股鮮血噴涌而出,她咬緊牙關死死的按住靈石,拼命的將龍魂之力注入其中。 白瀧睜開眼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的靈石發出的金光,幾乎亮的有些刺眼。內里那奔涌的靈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的涌入江尋道軀體之內。 短短喘息間,白瀧就能清晰的看到,江尋道的軀體被強大的靈氣吞噬,那極致純粹的靈力仿佛要將江尋道同化。 那磅礴的靈力擠壓著江尋道的五臟六腑,自她口鼻之中不停有鮮血涌處,不過片刻江尋道身上的道袍就被鮮血浸透。 白瀧甚至能看到,江尋道面上的血rou變得愈發透明,半邊白骨都裸露了出來。 白瀧的手一麻,她快速的收回手,倒退了兩步,大聲呵道:不行,反噬之力太過強大了,你撐不住的。 江尋道恍若未聞,她仍是死死的緊貼靈石,如同上次曲觴一般,她的靠近靈石的雙手血rou一片片剝離,最后只空空留一架白骨。 四周鎖在靈石上的鐵鏈開始不停的抖動起來,緊接著隨著一身巨響,一根鐵鏈隨之斷裂,接著便是另一根。 每斷掉一根鐵鏈,靈石的力量就強上一分,白瀧面色蒼白的看著江尋道:快停手,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江尋道的瞳孔緊緊收縮,躺在胸腔中的心好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刺穿。 眼看著血咒快要被抹去,江尋道的身體卻突然癱軟了下去,她瞪大雙眸眼中竟是滲出了鮮血,丹田之內的龍珠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伴隨著一口鮮血,被吐了出來。 混合著內臟碎屑,一顆鳥蛋大小的金色珠子暗淡無光的跌落在地。 白瀧呆呆的看著那沾滿鮮血的龍珠,又看了眼倒在地上喘著氣的江尋道,只覺得手腳發涼,她喃喃道:這...怎么可能。 龍珠離體,江尋道的身軀再度恢復成凡人的血rou之軀,她無法再抹去血咒,因為憑借她現在的軀體她根本無法靠近靈石。 白瀧上前撿起龍珠,然后一把抓住江尋道,急急道:我帶你走。 江尋道披散著頭發,面上身上浸滿了鮮血,一雙手沒了血rou只剩下干干的白骨,她睜開雙眼,聲音沙啞低沉:放手。 白瀧看著江尋道的慘狀,有些不忍:夠了,已經沒用了,你盡力了。 江尋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的雙眸黯淡無光,死死的盯著眼前金光大振的靈石:不,只差最后一步。 白瀧不顧她掙扎,拉著她就要離開:沒了龍珠,你就是去送死。 江尋道用盡了力氣,推開了白瀧,她喘著粗氣一步一步走向靈石:我走了,她就死了。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江尋道跌跌撞撞的走到靈石前,她垂眸看著已經成了白骨的雙手,她低聲笑了笑,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況且,我已經沒救了。 白瀧怔怔的站在原地。 江尋道伸手抹去眼中的血淚,扭頭看著白瀧,她面上一半白骨染滿了猩紅的鮮血,看上去極為駭人。 她的語氣很平淡:帶走攸兒,莫要告訴她我的下落。 白瀧定定的看著她,只覺得一向未曾有過絲毫感覺的心臟,一陣陣的抽痛:你... 江尋道背對著她,緩緩抬起手:死我一人,救下千千萬萬的人,也不賴。我這一世,已經活得夠累了。 對不起。 江尋道的手突然輕輕一顫,她身后幾步之遠的白瀧垂著頭,一字一句語氣艱澀: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江尋道笑了笑,她頭微微一轉懶懶的看向白瀧,帶著一絲笑意道:那我就,原諒你吧。 白瀧握著掌心的龍珠,欲言又止:你會魂飛魄散的,連來世都沒有。 江尋道唇角微微勾起,布滿鮮血的面上是一片麻木死寂:答應我,你別告訴她。 我答應你。白瀧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后覺得面上有些涼,她抬起手一滴溫柔的水滴啪嗒一聲跌落在她指尖。 原來,她還會哭啊。 江尋道的手緩緩的貼上了靈石,白瀧只覺得眼前一陣金光閃過,她的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落在了青石板上。 她掙扎著爬了起來,撿起落在一旁的龍珠,然后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那塊破碎的石碑,一點一點的碎裂,最后化作一片黑灰,被風一吹就飄散了。 第213章 青云宮之上, 那數不清的劍芒呼嘯而下, 那毀天滅地的強大力量以絕對的威壓,讓人絲毫生不成抵抗之心。 無數的人放下法器絕望的看著那滿天的劍芒,心中一片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藍以攸與旁人一樣,靜默的看著,只是不知為何心微微一抽,一股莫名又強烈的感覺,自心臟緩緩升起。 像是突然之間少了一些什么似的,她的目光敏銳的望向了山下的方向,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剛剛她好似看到一陣金芒閃過。 就這么短暫的失神, 漫天的劍芒突然定住了,緊接著籠罩著青云山的護山大陣晃了晃, 而后開始一片一片的破碎。 有人驚呼出聲:這是?有救了? 護山大陣頃刻之間便消散于天地之間, 而那漫天的劍芒失去了力量,化作一片片冰涼的雪花, 飄落而下。 眾人一陣歡呼,不過一眨眼那絕世殺陣就莫名的土崩瓦解,原本等死的眾人又生了求生欲。 魔教弟子和正道眾人對視了一眼,似乎考慮著是否出手。 一片雪花緩緩的落在藍以攸的掌心,她有些疑惑的微微側了側頭,收攏指尖將冰涼的雪花緊握。而后抬眸看向不遠處的曲觴,緩緩開口:你輸了。 曲觴半邊白衣被血染紅, 她似乎并沒有因此生出半分挫敗,只是低聲笑了笑:倒是沒想到,她還是插手了。 她?藍以攸愣了愣,而后急切的問道:你說的是白瀧,還是尋道? 曲觴搖了搖頭:或許兩者皆有。 殺陣沒了,青云宮引以為傲的護山大陣也跟著土崩瓦解,玄青子滿目紅光劍指曲觴,大聲呵罵道:妖女,毀我青云,受死。 曲觴頭也不回,抬手往后一揮,身形頓時消失在眾人眼前,眾人只見她喘息間便消失不見,不免有些楞神。 曲觴一走,余下的魔教弟子就好似沒了主心骨,在發怒的玄青子和各派掌門的劍下,節節敗退,最后只得脫身逃竄。 藍以攸見狀也為久留,而是御劍往外飛去,站在太極殿上的穆裳眉頭微蹙,也御劍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一炷香的功夫便停在了一處山頭。 藍以攸看著追上來的穆裳,清冷的眸中帶著點點復雜神色:你想捉我回去? 不。穆裳收回了劍搖了搖頭,她看著眼前的藍以攸,輕啟紅唇開口問道:尋道為何沒與你在一起? 原來她追上來,是要問江尋道的下落。 藍以攸點頭,輕聲道:她的確不在。 穆裳垂下眸子,她腰間那已經破碎的紅楓吊墜,不知何時又被修復如此,此時正墜在腰間。她偏開頭,語氣輕柔:你若與她重逢,望你替我帶一句話。就說我在青云山下等她,有幾句話我想當面與她說。 藍以攸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好。 穆裳見她答應了,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提醒道:你以后莫要出現了,還是在深山獨自修行要好些。 藍以攸知道,穆裳這是好意提醒,如今她的身份敗露,還是有無數的修士想要追殺她。與其入世修行,還不如隱居世外獨自頓悟。 多謝穆師姐。 短暫交談之后,穆裳便趕回了青云宮,畢竟現在的青云宮百廢待興,沒了護山大陣,原本固若金湯的青云宮,想來也有不少人想要撼動。 再者,經此一役,恐怕正道魔道又要掀風起浪了。 只是這些事,藍以攸都已經厭煩了,她不想糾纏其中,只想早些回狐貍谷。 見到江尋道,見到姥姥和姨娘jiejie們。 藍以攸趕了三日路,這才回到了狐貍谷,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姥姥告訴她江尋道從未回過狐貍谷,也并不知道她現在的行蹤。 藍以攸心中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她緊接著趕去了云清山,見到了在重建云清觀的江淮山。 只是江淮山看上去已經忘了許多事,就連自己曾經唯一的徒兒江尋道,也已經不記得了。 江尋道原本住了十幾年的木屋,也消失不見,云清山上壓根沒有她的蹤跡。 直到此刻,藍以攸這才不得不相信,曲觴曾說過的話,她說的那個她,恐怕指的就是江尋道。 依江尋道的脾性,她怎么可能會讓藍以攸獨身犯險,恐怕她是知道青云宮有危險,便跟著白瀧一同找到了破陣的方法。 就算如此,破了陣她又為何不現身呢? 藍以攸有些困惑,她心中似乎隱隱猜到了什么,只是她不愿再多想,若想知道答案,她就一定要找到白瀧。 現在,或許只有白瀧知曉江尋道的下落。 可白瀧又會去哪?似乎除了她曾經棲身的妖林洞府,她也無處可去。 因為此前藍以攸曾和江尋道去過白瀧的洞府,所以這次她絲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 昔日下了禁制的洞府果然門戶大開,未靠近便聽聞了人聲。 藍以攸心中一喜,快步走去,只見眼前多出了一片桃花林,一個白衣女子正靠在桃樹之下酣睡,身旁一只白鹿正嚼著花瓣。 藍以攸一眼就認出了這女子。 曲觴? 白衣女子正是從青云宮突然消失的曲觴,她看上去有些虛弱,緊閉雙眸靠在樹邊,一直到藍以攸出聲,她這才悠悠轉醒。 曲觴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藍以攸,似乎沒有半分意外:你來了。 不遠處一個聲音不滿的嘟囔著:讓你住下,你就不能幫幫我,這凝靈草長得實在是快,一日不修剪就能長成半人高。 藍以攸循聲望去,一個穿著道袍的瘦弱女子正背對著她,手上拿著一柄劍正無聊的揮砍著眼前的雜草。 藍以攸快步上前,面上露出了一絲驚喜,她伸手小心翼翼的輕輕拽了拽女子的道袍,聲音輕柔:尋道。 女子背對著她身子微微一顫,然后緩緩轉身,一雙漆黑的瞳孔倒映著藍以攸欣喜的面容。 眼前的人長著一張多么熟悉的臉,白皙清秀雙眸清亮,若不是看到她額間的印記,恐怕藍以攸都有些分不出她的身份。 藍以攸面上笑意瞬間僵硬,白瀧她...竟然有了rou身。 白瀧有些躊躇的退了兩步,對著藍以攸揚起了一個勉強的笑容:你來了。 藍以攸面色一冷,腰間的軟劍迅速飛出,架在了白瀧脖頸之上。她的聲音冷若冰霜,雙眸死死的盯著白瀧:你做了什么? 白瀧并未反抗,只是挑唇一笑:如你所見。 藍以攸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白瀧,胸口劇烈的起伏,仿佛正壓抑著什么:奪舍? 白瀧聳了聳肩,面上笑意輕快:這世間,從此再無江尋道,只有我白瀧。就算你殺了我,也于事無補。 藍以攸的面色瞬間慘白,她咬緊牙關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胸口一股劇烈的抽痛感,讓她好似頭暈目眩般,險些站不穩:你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