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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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一望無際的湖水,像一片海,看不到盡頭,微弱的白光從湖水中散發出來。 江尋道有些詫異的低頭,看到了湖水中自己的倒影,茫然而狼狽。 你可是想通了? 一片寂靜中,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稚嫩清脆,像個咿呀學語的孩童,江尋道有些慌忙的抬頭環視四周。 而后,她愣住了,她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前方,那不遠處有一個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蛋,里面隱約能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 像是受到蠱惑感召一樣,明明知道異樣,可江尋道還是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走的越近她就越能看清那蛋形的物體中,雞蛋似乎是透明的,透過晶瑩的殼,里面漂浮著以個小小的身影。 江尋道屏住呼吸,她緩緩的伸手輕輕的觸碰著散發著金光的蛋殼,一陣細微的波動過后,她觸摸到了蛋殼,暖暖的滑滑的,就像是雞蛋一樣。 漂浮在金蛋中的孩童赤身果體,她蜷縮著身子像是在母胎中成型的嬰兒,她稚嫩而幼小,長長的睫毛下,雙眼緊閉,一只手的拇指還放在口吮吸,額頭卻是一個熟悉的印記。 金色的盤龍印記。 你是白瀧。江尋道輕聲問道:你是白瀧留在我丹田中的那粒金珠? 孩童并未睜開眼,她甚至沒有開口說話,可江尋道卻清楚的聽到了那聲音。 不。那稚嫩的童音響起:我不是她。 那你是誰?江尋道皺眉,這分明就是白瀧留下的金珠,里面這個嬰孩也是,她曾在自己的丹田中見過。 過了好一會,那個孩子才輕輕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或許是她,可我更是你,只是你從未接受過我罷了。 你想像白瀧一樣哄騙我嗎?江尋道嗤笑了一聲,白瀧一直覬覦她的rou身,她是知道的,而她留在自己丹田里的東西,能是什么好東西。 那孩子的語氣堅定:我并沒有騙你,我就是你。 這樣的鬼話,江尋道怎么可能信:你說你是我,可我感覺不到你的存在,我只知道你在不停的汲取我的靈氣,你在阻礙我修煉。 你感覺不到我,是因為你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你沒有接受過真正的自己,你就像一片渾沌。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江尋道皺著眉頭退開了兩步。 你想變得更強,我可以幫你。 這樣的話,白瀧也說過。 那白瀧可告訴過你,她可以占據你的rou身,而你同樣可以吞噬她最后剩下的那道殘魂,成為真正的你? 這孩子的話,讓江尋道心一驚,她追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那孩子繼續說道:你是白瀧的轉世,這幾百年她一直在尋找你。她想要等你的rou身足夠強大的時候,占據它。而你的師父,不過是她的同謀。他們將還是個嬰孩的你,從你的父母身邊奪走,怕事情泄露,他們甚至殺了你的父母,那對可憐的善良的夫妻? 江尋道怔住了。 其實你相信了對吧,你為什么總是喜歡騙自己呢? 江尋道皺緊眉頭,她呼吸突然重了一些,厲聲道:你不用蠱惑我了,就算白瀧是騙子,我師父也不是,是他把我撫養長大的。你以為僅憑你三言兩語,就可以離間我和師父的感情嗎? 你真的信嗎?你明明,早就懷疑了?我不懂,為什么你總在騙你自己。 江尋道沉默了,她張了張嘴,她想反駁這人的話,可卻發現自己竟然開不了口。 你覺得你很弱小,其實不是,你從沒有認識過真正的自己。從你出生起,他們就將龍珠放在你的體內,并將你的一道真魂封印在龍珠里。我一直都在,我一直陪著你,和你一起長大,只是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隨著你的修為越來越高,你就會慢慢發現了我的存在,你會看到你體內的龍珠,也看到了我。所以,我才會說,我不是白瀧,我是你。 這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江尋道有些接收不了,她半信半疑的問:你說你是我的一道真魂? 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你很笨,你沒有欲望,你甚至沒有半點戾氣,有時候你干凈的像一張白紙。 你才笨。江尋道憋不住了,她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 只是那個孩子似乎并不在乎江尋道的不滿,她繼續滔滔不絕的說道:從你出生起,他們就封印了我,因為他們發現,我很狡猾也很聰明,我不會任人宰割。 江尋道站的有些累了,她盤腿坐在蛋前,諷刺道:你這是在夸你自己? 我這是在夸你。 她說的認真,江尋道不置可否,她笑了笑撐著下巴道:你繼續,我聽著。 我就是你,或許可以說,我是你的另一面,比你更聰明也更有攻擊性。所以他們不需要我存在,可又不能徹底的抹殺我,所以將我封印在龍珠中。隨著你慢慢變強,我也同樣變得更強了,有時我會影響你,那幾次你忘了嗎?你變得更強,也更果斷? 江尋道原本是像聽笑話一般,聽著那孩子胡謅,可直到她聽到那孩子說她會影響自己的時候,她這才怔住了,她問道:那幾次,你是說我殺人的那幾次? 那孩子頓住了,她似乎承認了。 你說的變強,就是那種感覺? 那種陌生嗜血的感覺,好像這個世上所有的東西都不能牽動她的半分情緒,好像這個世上所有的東西都像是螻蟻,伸手就能碾死。 我們是真龍,是這世上唯一的真龍。真龍本就不屬于凡間,我們的本性就是如此,嗜血成性,可也強大到毀天滅地。 江尋道唇角一挑,她淡淡一笑,拍了拍衣裳站起身來:真可惜,我討厭那樣。你就好好在里面呆著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你可以讓我變得更強,我也不想要那樣的力量。 那孩子語氣加重了一些:如果你不想我回去,那白瀧遲早會占據我們的rou身,你依舊什么都沒有。 不然你想怎么做,讓我把你放出來,成為另一個白瀧? 江尋道語氣堅定,她的確想要變強,可是她不想變成所謂的,嗜血成性力量足以毀天滅地的真龍,她只想做自己,一個雖然怯弱修為不高,但卻正直善良的自己。 所謂的,江尋道的那縷被封印的真魂,似乎并不放棄說服江尋道:我就是你,我本就是你。你舍棄了我,也只不過是得到一個被閹割的自己。 江尋道挑眉,她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比別人更特別的人,或許有些人覺得她蠢,可那也是她,如假包換:夠了。我就是我,我就是江尋道,我就這么活了十幾年,我從不覺得我缺少過什么,無論你怎么說,我都不會放你出來,如果你真的是我的一部分,冷酷嗜血的一部分,那我情愿不要。 難道你就不想保護她們嗎?你的攸兒,你的穆師姐?你可知道這天馬上就要變了,一切都會變得天翻地覆,你若是想保護她們... 江尋道淡然一笑:我想,我很想像她們保護我一樣,去保護她們??晌腋靼?,她們寧愿看到現在的我,而不是一個嗜血冷漠強大到可以保護她們的我。你如果是我,你怎么會不明白我在想什么? 那孩童冷笑了一聲:所以他們得逞了,沒有我,你果然只是一個懦弱愚蠢的人。你會毀掉一切,毀掉自己,也毀掉我。 不管你怎么說。江尋道聳了聳肩,說完她抿唇笑道:若是攸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定是會夸我。 夸你的愚蠢和懦弱? 夸我的堅定和執著。 江尋道退后了兩步,她想要離開了。 那縷真魂還不放棄的繼續道:總有一天你會回來,你會找到我,哀求我讓我回到你的身體。你抗拒不了我,你也抗拒不了你自己。 眼前的一切似乎開始扭曲了起來,那個聲音也越來越弱,直到最后慢慢消失。 江尋道是從一片灼熱中醒過來的,短暫的昏迷后,她的rou身再次感受到煎熬的疼痛感,體內斷裂的經脈,沒有靈力的滋養,開始變得萎縮干渴。 她渴的要命,喉嚨里被火燒一般的灼痛,江尋道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嘲道:或許應該喝口水再回來。 今天的事還真是讓她意外,也比她想的更有戲劇感,什么被封印的真魂,荒唐又可笑。 原來除了白瀧覬覦之外,她的體內還有一道迫切想要回到她身體里的真魂,看來她的身體比唐僧還寶貝,人人都想搶。 不過那個所謂的真魂,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 她也許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強大,江尋道這么想著,搖了搖頭爬起身盤腿坐好,她閉上眼凝神靜氣的默念起了清靜經。 rou身的極度煎熬之下,她竟是進入了無忘無我的境界,從龜裂的土地上緩緩升騰而起的火花很快將她籠罩其中,燒毀了她的衣裳,卻并未傷到她分毫。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 很快江尋道的身形在烈火的灼燒下周身散發出淡淡的紫光,火光無法侵透,反倒是被紫光慢慢的吸收殆盡。 石室的燃起的火海紛紛涌向了江尋道,接著便被紫光吞噬其中,化作一股股紅色的靈氣,被江尋道吸收入體,她恍然不知,仍是閉眼靜坐,清秀的眉目間一片淡然。 穆裳匆匆趕回青云宮,第一件事并不是回紫竹峰找玄棲,而是直奔青云宮主峰,徑直找到了在屋中打坐修煉的子覺。 子覺早便感覺到了穆裳的來臨,他卻并未起身仍是打坐。 直到房門被推開,風塵仆仆的穆裳眉頭緊皺的踏入屋內。 穆師妹,你何時起無需通報,便這般無禮的直闖我房門?子覺緩緩睜開眼,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穆裳開門見山,她眉頭緊蹙,追問道:師兄,江尋道人呢? 柳師弟被害之事你可知曉了? 紅唇一抿,穆裳神色復雜的點了點頭:我已知曉。 子覺緩緩站起身,他直視著穆裳:師妹是青云宮弟子,同門師弟被害,卻仍是關切那殘害柳師弟的兇手? 穆裳不卑不亢道:師兄覺得我應當如何?殺害柳師弟的人并不是尋道,若想告慰柳師弟在天之靈,應當找到真正的兇手。 子覺冷冷一笑:笑話,你不在場如何知道那江尋道就不是殺害柳師弟的兇手? 穆裳看著子覺的眼睛,堅定道:我與尋道相識已久,我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柳師弟被害,我亦是悲痛,可盡管如此也不應當冤枉一個無辜之人? 子覺一拂袖,雙目圓瞪怒視穆裳,大聲呵道:無辜?師妹沒有證據就這么向著一個外人,你可別忘了,你是青云宮的弟子! 第133章 因柳聞之事, 子覺已是被柳致遠留下單獨訓斥過,只因他是掌門的入室弟子這才沒有明面責罰,只是難免有些遷怒于他。 子覺是年輕弟子中數一數二的翹楚,被穆裳露頭打壓過后,仍是憑借著大師兄的身份,輔佐管理門派中大小事。 如今柳聞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 雖然他及時將江尋道帶了回來, 可仍是有失責之罪。柳師叔又對他有了怨言, 待掌門出關后, 說不定還要被責罰。 子覺心中怨憤,又碰穆裳上門問起江尋道的事,便怒發沖冠沒有半分沉穩冷靜, 對著穆裳便是厲聲質問。 面對惱怒的子覺, 穆裳不卑不亢道:既然尋道說是有人構陷,為何不待查清楚就將她帶了回來?師兄就這么急著,把兇手帶回來給柳師伯一個交代嗎? 她將兇手二字咬的極重, 顯然是在諷刺子覺沒有查明,便將江尋道當做了兇手的荒唐行徑。 子覺羞惱之下,竟是直呼穆裳的名字, 咬牙道:穆裳你說這話是何意,難道我不該給柳師叔一個交代嗎?是我將柳師弟帶下山的,如今他出了事,有失責之罪的人是我,不是你。 穆裳怔了怔, 挑唇冷淡一笑:原來師兄最擔心的,是自己。 子覺呼吸一窒,他扭開頭似乎是察覺到了剛剛話中的不妥,連忙壓低聲音道:柳師弟自入門便是我親自教導,我與柳師弟早便如同親生兄弟。他此次遇害,只有江尋道一人在場,兇器又是她的法器,她口口聲聲說有人構陷,難道我就要相信?我倒是覺得,她極其可疑。 見子覺冷靜了一些,穆裳態度也平和了一些,她略微思考后,問道:師兄趕到時,可曾親眼看到尋道殺害柳師弟? 子覺很快就恢復了平日里的冷靜溫和,仿佛剛剛發怒的人并不是他似的,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示意穆裳坐下,而后便將那日的事娓娓道來。 穆師妹和青翎師妹離開兩日后,我與風華谷殷禮師妹去往旻州查探遺陣返回后,撞見了獨身一人的江尋道,她說她僥幸從魔教妖人手中逃脫,趕來旻州便是想要與我們會和。當初在旻州,江尋道可是在穆師妹面前,被魔教妖人抓去的,既然能從師妹面前將人抓走,那修為定是極為高深,江尋道能獨身逃脫,且毫發無損,難道穆師妹就不覺得有古怪嗎? 穆裳斂眸似乎并不想回答子覺的反問,子覺便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江尋道帶我們幾人一同前去她之前被魔教關押的山寨中查探,柳師弟隨同她一起前去。我和殷師妹還有兩位大師,在外接應。待我們察覺異常趕去時,柳師弟已是斃命,而江尋道則是滿手鮮血的呆坐在地上,她的法器那把單刃劍則是貫穿了柳師弟的胸口。 四處無人,唯有他們二人,現場也并未旁人留下的痕跡。江尋道口口聲聲道,是有人cao縱了她的法器殺了柳師弟?若是穆師妹,當真會信? 穆裳沉默了半晌緩緩站起身,她并未再對子覺說什么,只是開口問道:師兄,尋道她現在,在何處? 子覺跟著站了起來,掀起唇角淡淡一笑:柳師叔吩咐將她鎖入葬劍爐,你若有異議,去找柳師叔便是。 穆裳心中一驚,葬劍爐是關押重犯的地方,還未查清江尋道是不是有罪,柳師伯竟直接將人關入葬劍爐,這怕不是要江尋道的命,心中涌上怒火,面上神色卻冷然。 穆裳拱了拱手道:今日裳兒失禮冒犯師兄,還望師兄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