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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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夫人太正經!》作者:顧家七爺 文案: 師父說,不入凡塵如何超脫凡塵,于是便將不諳世事的江尋道趕下了山。 山下世界花花綠綠,江尋道差些看迷了眼,還碰到了一只一本正經修道悟道的狐貍。 狐貍三觀正的比她還像修道人士,長了張嬌媚艷麗的臉,卻冷的像塊冰,偶爾還有點小傲嬌。 某日小道姑被山頭的野雞精纏上了,衣衫不整的把小道姑按在床榻上,要生吞活剝。 狐貍穿著道袍前來降妖,長劍一指冷然似九天仙子,她瞥著那窩在小道姑懷里的野雞精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不知羞恥賣弄風sao,狐貍精。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因緣邂逅 仙俠修真 搜索關鍵字:主角:江尋道/藍以攸 ┃ 配角:穆裳 ┃ 其它: 作品簡評: 初次下山歷練的小道姑江尋道,在山下偶遇了幼時與自己有過糾葛的狐妖藍以攸,此時的藍以攸化作人,拜入修真門派,潛心修道,一人一妖,原本人妖殊途卻成了同道中人。br兜兜轉轉幾經生死,兩人暗生情愫,卻又被卷入了一場正邪人妖之惡戰中,身為狐妖卻混跡人界的藍以攸,生為人卻與妖淵源頗深的江尋道,她們該何去何從。 本文類型為奇幻修仙,風格偏輕松清水,主角沙雕日常較多,有事打小怪交朋友談戀愛,沒事打小怪交朋友談戀愛,篇幅略長出場人物眾多,主角性格前期傻白后期腹黑,光環加身人見人愛,外號修真界人參果,前世是大魔王,師父是隱士高人,女友是狐族團寵。 第1章 江尋道不知道自己是何方人士,也不知道自己的八字生辰,更沒有見過生下自己的父母。 她從小在云清山的云清道觀長大,小時候被師父在路邊撿到,裹著一件破爛的道袍就被師父抱上了山。 姓氏也是取自師父的姓,姓江。 師父江淮山,是云清觀的掌門。 道觀的名字雖然叫的好聽,也有掌門,但是其實江淮山就江尋道這么一個弟子,還是從小撿回來養的。 江尋道長到五歲的時候,第一次下山。 師父拖著她去山下給人算命賺錢買米。 這位朋友,貧道見你印堂發黑兩眼無神,近日恐有血光之災啊,不如讓貧道給你算上一卦,替你消災驅難,如何。 師父蹲在路旁,肩上扛著一桿寫著樂天知命故不憂的幢幡,故作一副高深莫測的世外高人模樣,見到人便說著同一套說辭。 師父忙著給人算命,江尋道則是好奇的看著集市上花花綠綠的貨物,眼睛都挪不開。 她穿著一身補著補丁的道袍,那是師父用舊道袍改的,袖子長了許多,卷起幾層露出了似蓮藕白胖的小短手,模樣長得白白凈凈胖嘟嘟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叫人瞧著就覺得歡喜。 路邊正在賣牲畜的小販見江尋道蹲在一個鐵籠子前,連忙探頭過去,笑嘻嘻的與這個可愛的小道童玩笑:小道長,這籠子里養著的,可是神狐啊,要不要買下拿去道觀煉丹。 江尋道除了跟師師父說話外,從來就沒跟陌生人交談過,小販一搭腔,她就紅臉,低著頭看著補著補丁的道袍衣角,一聲不吭。 小販搭了幾句腔,也不見江尋道回答,就無趣的退到一邊,繼續吆喝著賣牲畜。 江尋道偷眼看到小販不搭理自己,這才蹲下身子又細細的端詳著面前的鐵籠子。 籠子里面關著一個白團子,小小的蜷成一團,不見頭也不見尾。 小販說是神狐,可江尋道怎么瞧這都是個白團子,瞧不出狐貍樣。 好肥的小白球。江尋道嘀咕了一聲,好奇的伸出細細短短的小手指去戳籠子里的那個小白球。 皮毛軟軟滑滑的,好摸的緊。 江尋道摸了好一會,也不見小白球有什么動靜。 這才又大著膽子,把手揣進小白球的懷里。 在小白球的懷里,不小心捏到了一個小突起,軟軟的,大小像顆小豆子。 江尋道玩心大發,捏著那小豆子拉扯了幾下。 也不知是不是捏疼了,那一直沒動靜的小白球突然吱了一聲,把頭埋在懷里,咔擦一口咬在江尋道的手指上。 江尋道鬼哭狼嚎似的叫聲很快就把師父引來了。 我的小祖宗啊,這又是何事啊。師父很快就跑到江尋道身邊。 江尋道眼睛里含著兩包淚水,齜牙咧嘴的指著籠子,放聲哀嚎。 師父,它咬我。 籠子里的小狐貍此時爬了起來,那模樣長的好生漂亮,周身雪白,偏尾巴尖上一點鮮紅。 江淮山匆忙的瞥了小狐貍兩眼,還不及暗嘆。 江尋道的哭聲又大了幾分。 畜生,還不松口。小販瞧見自己的貨物惹禍了,連忙兇狠的呵斥了一聲。 只是小白狐仿若沒聽見一般,狹長的眼睛泛著幽暗的藍光,惡狠狠的齜著牙死死的咬著江尋道的手指,任憑小販手中的辮子落在背上,也不松口。 鮮紅的血把雪白的狐貍牙都染紅了,下巴上的白毛也沾上了血。 小販和江淮山想盡了一切辦法也沒能讓小狐貍松開嘴。 江尋道已經哭的嗓子都啞了,滿臉淚水抽抽搭搭,瞧上去又可憐又痛苦。 江淮山一邊心疼一邊焦急,好不容易養大的徒弟,可別下趟山把手指給丟了。 情急之下,他掏出身后的桃木劍,指著籠子里的小白狐,裝模作樣的呵斥道。 呔,小小狐妖,再不松口,貧道就用這手中的鎮魂劍打得你身消道隕灰飛煙滅。 任誰也想不到,江淮山這裝模作樣的胡言一出口,那兇狠咬著江尋道的小白狐就身子一抖,快速的松開嘴,又迅速的蜷成一團,躲在了籠子角。 小狐貍松了口,江尋道失了重心,踉踉蹌蹌的倒在了地上,又咕咕嚕嚕的滾了兩圈。 抱著染血的手指,一身的灰塵躺在地上嚎哭著不肯起來。 江淮山領著江尋道去醫館里買了一瓶金瘡藥,花了好幾百文錢。 下山一趟,錢沒賺到,還倒賠了,哀哉哀哉。江子牙一邊嘆氣一邊搖頭,領著身后還在抽抽搭搭的江尋道要回山。 江尋道死也不肯跟著師父,遠遠的墜在后頭,臟兮兮的小臉像只花貓,扁著嘴眼睫毛上還掛著淚花。 按照以往,江尋道肯定不愿意自己走路,早就哼哼唧唧的求師父抱抱。 可這次她可不敢,因為師父手里頭正拎著一個鐵籠子。 里頭正是那只差些把她手指頭都咬斷的小白狐。 小販見江淮山呵斥一聲,小白狐似聽得懂人話一樣,瑟瑟發抖的躲在角落里。 便以為這真是一只通靈的妖狐,求著江淮山把這只妖物帶走。 云清山就在鎮子不遠處,高聳入云的峰頂在云霧繚繞的天際,云清觀就建在半山腰。 道觀就幾個小木屋,一個修道的大堂,供著三清。 另兩間便是江淮山和江尋道的房間,雖簡陋,但至少能遮風雨。 江淮山怕小狐貍夜里吵鬧,就將小狐貍丟到了江尋道的屋子里。 乖徒兒,小狐貍給籠子關著呢,你不挨著它,它咬不著你。江淮山叮囑了幾句,就打著哈欠回屋子歇息了。 江尋道探頭探腦的蹲在自己屋子外頭,不敢進去,心里頭實在是怕極了那只皮毛漂亮,但是兇猛殘暴的小狐貍. 小狐貍趴在屋內的鐵籠子里,縮著尾巴蜷成一團,耷拉著毛茸茸的耳朵,狹長幽綠的狐貍眼半闔著,正對著蹲在門外的江尋道。 那小狐貍實在是漂亮的緊,雖然差些被小狐貍把手指咬下來,江尋道心里頭卻還是癢癢的想要去薅一把狐貍毛。 只是江尋道有賊心沒賊膽,蹲在門口近半個時辰,被山風吹的渾身冰涼,也畏畏縮縮的也不敢進屋。 又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便哭哭啼啼的去敲江淮山的門。 江尋道圓溜溜的大眼睛里含著兩包淚,可憐兮兮的舉著被包成粽子一樣的手,跟江淮山告狀。 師父,它盯著我,我怕。 沒出息。 江淮山訓斥了江尋道一句,便回房拿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一些藥粉似的玩意,對著籠子里的小狐貍一吹。 乖徒兒,這回它可就真的成了乖乖狐貍了,別說咬你,不過明日午時,爪子都抬不起來。你晚上若是冷了,還能抱著它當娃娃暖床。 江淮山打開籠子,把小狐貍揪了出來。 小狐貍果然與剛剛生龍活虎的模樣,判若兩狐,被江淮山揪著,軟塌塌的蜷在一起,耳朵也耷拉著,眼睛半睜不睜,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暈暈蒙蒙的。 江淮山將小狐貍往江尋道懷里一塞,便回去歇息了。 江尋道抱著懷中的狐貍大著膽子捏了捏它的耳朵,小狐貍只是微微晃了晃腦袋,輕輕的吱了一聲,似乎連掙扎都沒力氣,軟軟的癱在江尋道懷里。 小狐貍一點也不掙扎,讓江尋道徹底放大了膽子,她將小狐貍抱上了床。 小狐貍身上的皮毛又柔弱又順滑,而且它身上還很香,一點也沒有師父說的狐貍sao味,江尋道將頭埋進小狐貍的懷里,蹭了蹭。 蹭著蹭著江尋道就困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著的江尋道一點也不乖巧。 一會將小狐貍塞在腦后當枕頭,一會捏著它的肚皮扯著它的腿,一會一腳將它踹到一邊。 最后把它緊緊的摟在懷里,把頭埋在她肚皮上,嘴角晶瑩的口水淌下來滴在它雪白的皮毛上。 小狐貍在黑暗中睜著眼,像只死狐貍一樣攤著一動不動,狹長深幽的狐貍眼里,一片死灰絕望。 它后悔了,它就不該趁姥姥去替它采化形仙草的時候,偷偷跑開。 不跑開的話,她也不會被人抓到,也不會碰到這個可惡的小道士。 等她逃走后,等她化形了,她一定會回來,她要這個小道士抓走,把她丟到湯鍋里,跟雞rou一起燉。 小狐貍暗暗的咬咬尖牙。 突然,窗外拂過一陣微風。 小狐貍耳朵動了動,眼睛騰的亮了起來,她盯著門外,低吼了兩聲。 關著的房門突然輕飄飄的被推開了,一道紫光閃了了進來。 那道紫光落在床邊,一點一點散去,露出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嬌媚的眉眼絕美的臉龐,舉手抬足間的魅惑,仿佛要將人的魂魄攝去一般。 那女人高挑纖瘦,身上僅穿著一件薄紗衣,白皙的肌膚曲線玲瓏的身子隱隱可見。 女人伸出纖細白皙的指尖,輕輕拈著蘭花指,在小狐貍的額頭上輕輕一點,嬌媚輕笑道。 調皮的小家伙,玩夠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求花花收藏,求關注空巢老作者! 每天晚上十點準時更新,這次要是沒做到日更的話,作者就是居?。?! 哼唧,晚安。 第2章 一轉眼,時光飛逝,歲月荏苒。 云清山依舊半邊蔥綠,半邊紅楓。 歲月許能給人蒼老,卻偏心的給了這座青山更多的美麗和風骨。 山林中的青葉,綠的有些妖異,野灌木上的野果也格外的飽滿鮮嫩。 一只尾巴蓬松,毛色灰黑色的小松鼠,從松樹上跳下,在滿地的落葉里尋著果實,拱著嗅著便熟悉的鉆到了山中的一處懸壁邊。 懸壁上有一塊大石頭,上頭爬滿了青苔滕蔓,而一旁則有一棵巨大而茂盛的古樹。 那懸壁的石頭中間,正坐著一個穿著道袍的小道姑。 只見那小道姑面容白皙,五官精致,正閉著眼呼吸平緩的靜修。 也不知她在這懸壁邊盤坐了多久,只見她濃密的微卷的長睫毛上,正沾著幾滴細碎的晨露。 小松鼠絲毫不怕人的爬上了小道姑的肩頭,攀在她肩上,湊頭到小道姑的脖頸邊嗅了嗅,尾巴一抖,又從她手臂邊爬了下去,站在小道姑的手臂上,貼著不停的嗅著。 小道姑突然睜了眼,漆黑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裝著一片星海,那揉碎的細碎的星光,點綴著她的眸,動人而明艷。 鼻子真靈。小道姑輕輕的抓住攀在她手上的小松鼠,微微垂眸,溫柔的看著這小家伙。 小松鼠與小道姑似乎很熟悉,它乖乖的蹲坐在小道姑的掌心,大眼睛忽閃忽閃,撒嬌似的輕輕蹭了蹭小道姑的指尖。 小道姑的手指纖細柔軟,唯一可惜的,便是她左手的食指上,卻有半個月牙似的疤痕,隱約能瞧出是個牙印,疤痕微微泛白,能看出是多年前留下的舊傷。 這便是十來年前,她一次隨師父下山,被一只漂亮卻兇狠的小狐貍咬的。 盡管過去多年,指上的疤痕卻一直留著。 快要過冬了,糧食還沒藏夠吧。 江尋道笑容明媚低聲問著小松鼠,接著從衣袖里掏出一小捧花生,小心的遞到小松鼠面前。 吱。小松鼠興奮的吱了一聲,在江尋道的掌心轉了兩圈,然后便開始忙不迭的往嘴里賽花生。 小松鼠塞完了花生,便一溜煙的跑了,絕情的丟下了剛剛還親密的江尋道,頭也不回。 江尋道笑著輕輕搖了搖頭,接著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早課做完了,也該回道觀了。 江尋道回來時,江淮山才剛剛起身,搬了個躺椅在院子里,一晃一晃的曬太陽,手中還拎著個酒葫蘆,不時喝上一口半口,好不悠哉。 師父,怎么一大早又喝起酒來了。 江尋道一把奪過江淮山的酒葫蘆,皺眉嗔怪的看著江淮山。 哎呀,徒弟回來了??捎谐栽琰c,案子上還有些粥,為師特地給你留的。 江淮山瞇著眼,捋著下巴上的白胡子,一臉的關憂晚輩的長輩樣,眼睛去滴溜溜的在江尋道手中的酒葫蘆上打轉。 江尋道動也不動的看著江淮山,白皙清秀的小臉上,微微有些怒氣。 這幾年江淮山的酒癮越來越重,成日抱著酒葫蘆,不修行就算了,喝醉了還總是到處跑。 上回不小心跌落山崖,幸好被一棵歪脖子樹掛住了衣裳。 上上回還被老虎拖進了窩里,若不是她及時趕到,怕是她這個師父,早就被老虎撕成碎片了。 咳咳,徒弟阿。你潛心修煉了那么多年,道行也不淺了,一些小妖小怪也近不了你的身,你呢,也是時候下山去歷練了,說不定還能碰到什么好機緣。 江淮山突然咳了兩聲,面色一凜,神情難得的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