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 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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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省的?!?/br> 蕭鈞煜黑沉得不見底,余光斜睨淑妃搖搖欲墜的身子,神色犀利。 他還沒有給上一次的沈筠曦報完仇,他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身子。蕭鈞煜心道。 淑妃聽著皇上旁若無他的與太子殿下蕭鈞煜講話,聲音溫和,不由得咬住了唇。 眼里閃過一抹嫉妒。 淑妃將內腮咬出了血,嫉妒是心魔,心里如同萬千只小蟲子也啃咬,酸澀得她發瘋。 皇上之所以對太子好,就因為那死去的武氏,憑什么武氏死了那么多年還霸占著皇后的名頭,而她卻求而不得。 淑妃手背青筋暴起,滿嘴得血腥味,她睇了一眼皇上俊郎威嚴的側顏,心里更是絞痛的厲害。 聽見淑妃小聲的啜泣,皇上眉頭緊鎖,有些不耐煩。 “就按太子說得,你明日去證婚?!?/br> 淑妃心上又被刺了一刀,面無人色,心口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 讓她去給頭心心念念的人和自己看不上的人證婚,看著他們一同飲合歡酒,淑妃心里直犯惡心,悲痛欲絕。 剛被皇上奪去了掌管后宮的權利,淑妃垂頭看著自己指甲上絢麗鮮艷的金鳳凰,咬了咬牙,低垂著頭小聲應。 “是,臣妾遵命?!?/br> “下去吧?!?/br> “臣妾遵旨?!笔珏鷽]有用膳,肚子餓著,手疼,嘴里滿是鮮血,兩股戰戰。 一踏出謹身殿門檻,淑妃手軟腳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身上沒有力氣,兩個宮婢攙扶,才將她攙起。 …… 謹身殿里,皇上撣了撣袖子上莫須有的灰塵,站起身,睨了一眼蕭鈞煜,突然問: “皇兒,衛指揮使真讓你賜婚了?” 蕭鈞煜未答,長睫顫了下,他目不轉睛注視著皇上,沉吟一瞬,問:“父皇,您可喜歡淑妃?” “朕心里只有你的母親?!?/br> 皇上沒有猶豫,斬釘截鐵道。 蕭鈞煜筆直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極淺淡的弧度,手掌慢慢松開,望著淑妃離開的方向,淡淡道: “衛指揮使,沒有來求皇兒?!?/br> 第84章 鳳凰風箏 太子殿下何曾如此卑微 皇上睨了蕭鈞煜,鳳眸深邃。 大盛朝至高無上的皇上,目光不威而怒,帶著審視的目光,鎖住蕭鈞煜。 若是常人,便是在后宮里驕橫跋扈的淑妃剛才也戰戰兢兢松了牽著皇上的袖角,兩股戰戰跪在地上,蕭鈞煜卻面不改色。 蕭鈞煜云淡風輕,他又抬手將茶盞中最后一口茉莉花茶飲盡,在皇上犀利的目光下安然若素。 “父皇若是只愛母親一人,便一切都好?!?/br> “你在是怪朕?”皇上眉頭微不可察擰下,雙手握拳沉聲問。 皇上知道,蕭鈞煜的母親是因為他而郁郁寡歡,去世時一胎兩命,腹中還有一個未成形的孩子。 這么多年,皇上也愧疚,武氏與他年少夫妻,是他最鐘愛的女子,他的皇后,可惜心思太過細膩,郁郁難歡。自武氏去世后,他再不立后。 皇上對蕭鈞煜也愧疚,所以皇后去世后,他親自將蕭鈞煜在身邊教養。 “沒有?!?/br> 蕭鈞煜淡淡道。 蕭鈞煜神色依舊清清淡淡,父皇的所作所為能評價的只有他的母親。 曾在皇后病榻前,蕭鈞煜問過:“母后,你可怨父皇?” 彼時,皇后柳眉纖細無時不刻輕蹙著,姣好的面容暈著輕愁,丹唇的青澀清而淺淡,薄施粉黛有種月中仙子的疏離,聞言,她一愣,倏爾,輕輕搖頭。 “我自嫁與你父皇,就該知曉他會三宮六院,到底是我奢望了?!被屎蟮偷涂人砸宦?,面上閃過一絲痛楚。 她極快得掩飾好,垂了垂眉睫怔忪一陣,轉頭望向蕭鈞煜。 “煜兒,日后,你不要辜負一個愛你的女子?!?/br> 皇后瘦窄瑩白的手撫在蕭鈞煜粉雕玉砌的面頰上,她看著兩歲多已經被敕封太子的蕭鈞煜,低低一笑,唇角勾起了一抹極清淺的嘲諷。 她的孩子是未來大盛的皇上,她又有什么資格要求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母后?!庇啄甑氖掆x煜心思慧敏,他抬手抱住皇后想要離開的纖指,目光直視皇后,一字一頓保證道: “母后,你放心,兒臣以后不回納妾。兒臣只娶一人?!?/br> 皇后籠著輕愁的眉宇驀得舒緩,她唇角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抬手團了團蕭鈞煜的發頂,聲音柔和悅耳: “好孩子?!?/br> 蕭鈞煜回神,唇角緊繃,眼底飛快得略過一抹晶瑩,他以拳抵唇,低低咳嗽。 他辜負了對母后的承諾,也辜負了沈筠曦。 他會為沈筠曦報仇,可其實傷沈筠曦最深的人,是他。 蕭鈞煜心口有些喘不過氣,一聲又一聲,刻意壓抑得咳嗽聽得人頭皮發麻。 皇上走近兩步,關心得抬手為蕭鈞煜順了順后背,溫聲叮囑:“你多靜養,心思莫太重?!?/br> “是,兒臣省得?!?/br> 蕭鈞煜恢復挺直如松的脊背,緩了片刻,他朝皇上拱手告退。 皇上點頭,佇立在原地,看蕭鈞煜慢慢一步一尺走到繁復的春光中,金色的日光罩在蕭鈞煜身上,卻顯得他蕭瑟而孤寂。 唉。 皇上嘆了一口氣。 蕭鈞煜模樣隨了三四分皇后的影子,性子,也隨了三四分,皇上又嘆了一聲,慢慢收回了目光。 眉心卻微微隆起,止不住思考,蕭鈞煜剛才那句話是何意。 …… 淑妃是真的被嚇得渾身無力。 平日里皇上對她也算溫柔小意,甚少斥責她,她在后宮里拿著鳳印,作福作威,過著錦衣玉食、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日子。 “你們拉痛本宮了!”胳膊被兩個宮女拽得有些疼,淑妃冷臉斥道。 兩個宮女被嚇得一個哆嗦,登時腿軟松開了淑妃。 支撐沒了,淑妃立刻來了一個平地摔,臉蛋朝下,直直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 后面的四個宮女忙推開跪著的兩個小宮女,去扶淑妃。 淑妃抹著鼻子站起身,第一時間朝左右、前后張望。 長長的甬道,紅墻巍峨,青石鋪地,前方無人,后方空蕩蕩,只有兩枝潔白的梨花越過了墻頭,驚飛了三只喜鵲。 淑妃深呼一口氣,拍了拍手,面上假裝無所謂。 垂眸,一手的鮮血,此時方察覺鼻腔酸痛,她忙用帕子捂住鼻子,有黏膩的血流出鼻腔,溫熱的留在唇角。 淑妃忙手忙腳亂得擦鼻子,又緊張朝前后左右看了看,接過宮婢的帕子捂住鼻腔,瞇著眼,齒縫里溢出一句: “混賬東西!回去給本宮等著?!?/br> 兩個宮女脊背打顫,卻低頭哽咽,不敢說話。 又有兩人攙扶,淑妃渾身疼,便腹中絞痛,便拖著步子,朝景安宮慢慢走去。 淑妃還未到景安宮,便嗅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不知哪個賤蹄子憊懶不知灑掃?!笔珏鷶Q眉,頓了下,宮婢抬開了朱紅的門扉。 淑妃甫一踏入景安宮,便有上來五六個人拉入淑妃身旁的宮婢。 “大膽!”淑妃大聲呵斥,話梗在喉嚨里。 德妃著一身繁復隆重的宮裝坐在一張紅檀木椅子上,身后位列十幾位宮人,而她前面,景安宮的院子里,宮婢太監皆被壓在地上。 啪!啪啪! 沉悶的杖刑聲,木棍砸在皮rou上,皮開rou綻的聲音,抬眼一看,便是鮮血入目。 “嗚唔!”淑妃的貼身嬤嬤瞧見淑妃,掙扎著起身。 她嘴里塞了抹布,眼淚滿面,面容痛得扭曲,后背的衣服被棍打的破破爛爛,沒了一絲一毫平日趾高氣揚的形象,伸著佝僂的手指向淑妃求救。 “皇上旨意,六十大板,少一下,便是欺君之罪?!?/br> 德妃的聲音淡淡。 行刑的太監神色一凜,忙將那嬤嬤拖著直接按在地上,一聲不吭,冷著臉高高抬起木棍。 悶悶的杖責聲,夾雜著,齒縫指尖流泄出來意味不明的悶哼聲,悶痛悶痛,在這雀聲鳥語的春日,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淑妃不曾想皇上一句話,慎刑司的人,德妃的人,便都來了靜安宮,比她還快。 想著自己臉上還帶著血污,淑妃窘迫得面紅耳赤,她扭身,抬起袖子反復擦拭自己的鼻梁。 那嬤嬤看淑妃沒有看她,帶著希冀的眼眸慢慢暗下去,只余下渾濁泛黃的眼瞳,死死盯著淑妃。 “淑妃,皇上讓本宮代掌六宮,還勞你將鳳印交給本宮?!?/br> 淑妃擦拭的手僵在鼻子上,面上的紅漲頃刻退得干干凈凈,面色煞白煞白。 “淑妃難道想抗旨不遵?” 此起披伏的棍杖聲,間雜悶痛齒縫泄出的哼痛,還有暫未被行刑之人的哭訴聲,景安宮里算是鬼哭狼嚎,淑妃卻只聽見了德妃輕緩的腳步聲。 德妃的步子很輕,很端莊,落步時發髻的珠釵紋絲不動,淑妃卻覺得德妃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