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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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我此行還不知何時能歸,瀲兒就托付師叔照顧了。 了辭點點頭。 此時你倒不必擔憂,不過你可曾想過,她若是醒來了,見此情形會如何? 燕挽亭閉眸神色滿是復雜。 自然是想過的,她定會恨我,許是這一世都不會再原諒我。 原本了辭還想問她,既然知道結果為何還要這么做,可是轉念一想這如今已是燕皇下的旨意,就算燕挽亭有心阻止,如今又如何阻止的了,更何況,她哪里會有心阻止。 夏秋瀲能否醒來還難說,又何必再去想她醒來之后的事,了辭笑了笑轉身背對著燕挽亭淡聲道。 不過既然陛下已經有心了,想必你也改變不了,日后之事日后再說吧。 燕挽亭點點頭,有些猶豫的看著了辭,輕聲問道。 師叔,我還有一求,不知師叔能否答應。 了辭愣了愣問道。 何求? 燕挽亭清了清嗓子,知道自己說的話了辭可能會為難,但是她還是問出了口。 此去姜國,一路怕是少不了隨行的太醫,宮中的太醫我能信過的唯有二人,除了師叔便是福安.... 燕挽亭這話說了一半但意思了辭明白,燕挽亭這是要像她討福安隨行去姜國。 隨行姜國畢竟是要去戰場,一路上少不了會遇到危險,了辭聞言當即轉身背對著燕挽亭,眉頭微微一皺眸中滿是復雜,宮中的太醫都是男子,又要燕挽亭信得過的,自然就只有福安這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見了辭不回答,燕挽亭低頭輕咳了一聲道。 我知師叔是擔憂福安的安危,您且放心,隱樓的暗衛會隨行鳳游也在,我們定會保她無恙。無論戰事如何也定會把福安毫發無損的帶回來。 雖然心中百般擔憂不舍,可了辭也知道燕挽亭是真的需要福安,所以才來她面前請求,輕嘆一口氣,了辭閉眸輕聲道。 你何時啟程。 明日。 了辭到底還是答應了,雖擔憂,但她也知道只要燕挽亭在,況且還有李鳳游在,她們二人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她的那個傻徒弟。 那我今晚和她說說,讓她收拾收拾,明日隨你一起隨軍啟程。 燕挽亭面上一喜,連忙拱手道。 多謝師叔應允。 了辭點點頭。 你也知道她由小自大沒受過什么苦,這一路讓她出去看看也好,長長見識。不過戰場無情,她還年幼,你...盡量護著她,別讓她瞧見那些... 燕挽亭點點頭,應允了。 師叔放心,她只需待在軍營便好。 了辭背對著燕挽亭,輕輕揮了揮手。 行了,我看你一會還要去找獻妃娘娘辭行吧,下回見到恐怕就是你們二人的劫數了。 燕挽亭面上的笑容才停留了幾秒,便僵硬了下去,她有些頹然的垂下頭,神色黯然的點點頭。 那師叔,我便先退下了。 去吧。 燕挽亭從太醫院出來,便一路往景翎宮走去。 只是這步子越走越慢,越是接近景翎宮,她心中的不安和忐忑就愈盛。 到底還是負了她曾對夏秋瀲許下的諾言啊,也許今日這一走,就真的如同師叔所說,便是一劫難,以她對夏秋瀲的了解,她和夏秋瀲之間好不容易才互相了解的心意,又會生出嫌隙。 在景翎宮躊蹴了半刻燕挽亭才踏入了宮門,才一走進去,迎面就碰到了正要出來的葉詔音,以及她身后跟著的紅著眼睛的青鳶和綠阮。 雖然葉詔音性子有些散漫,可以往見了她還是得行個禮,今日這么迎面碰上了,卻是一句話也不說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就甩袖走了,與她擦肩而過時那冷然的面容上滿是隱忍的憤恨和不滿。 燕挽亭知道,葉詔音定是知道了燕國要攻打姜國的消息,今日朝堂上下的詔,不到一日就傳遍了整個宮城。 葉詔音無禮,可燕挽亭覺得情有可原也并未說什么,只是腳步不停的繼續往里走去。 背對著背走了幾步,葉詔音突然停下了,轉身冷冷的看著燕挽亭,唇角挑起一絲不屑的笑意道。 不知本宮是否要祝賀公主殿下旗開得勝。 燕挽亭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她身旁的青鳶和綠阮紅著眼,青鳶這個丫頭不怕她雖然一句話不說,但是也一直瞪著她,而綠阮只是低著頭攪著衣角。 想必她們二人也如同葉詔音一樣,恨極了她。 不過她們都是姜國人,如今她要領兵去攻打她們的國家,她們恨她也是自然。 燕挽亭此刻沒心思與她們糾纏,抬步繼續往夏秋瀲的寢宮走去。 葉詔音見燕挽亭理也沒理她,心中的憤恨突然轉化為無力,她和秋瀲一樣都是嫁入了燕宮的妃子,從一入宮開始便已沒有權利去為姜國抱不平了,更何況寄人籬下。 燕挽亭是不想責難她們,若是她有心為難,就憑剛剛她陰陽怪氣的那句話,就能治她的罪了。 目送著燕挽亭走進了寢宮,葉詔音臉色頓時慘白了下去,她身形晃了晃,伸手扶住了身旁的門柱。 等她穩住了身子,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笑意,抬起臉往宮門外望去,才抬了一步腳又收了回去。 殿門外不遠處,一聲黑衣身形高挑清瘦的李鳳游正手握長劍,站在一棵樹下面色復雜的看著她。 若是換做以往,葉詔音定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要上前挑逗她一番,可今日她沒心思也不想。 李鳳游也是要隨燕挽亭要去姜國的人,她手中的那柄劍,日后還不知要沾多少姜國人的血。 一想到這,葉詔音便覺得渾身發冷,她移開目光腳步略有些踉蹌的走出了大殿,往一旁回自己寢宮的路走去,看也不在看李鳳游一眼。 李鳳游站在樹下,看著那單薄瘦弱的身子行走間踉蹌蹣跚,仿佛下一秒便要倒下似的,她步子動了動想要上前去攙扶住她,可是念頭才起便被她壓下了,她垂下頭一動不動的站著,直到葉詔音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第173章 心思! 揮手叫前來給夏秋瀲擦拭身子的青鴛綠阮退下,燕挽亭拿著干凈柔軟的帕子,在銅盆里沾濕。 然后半跪在床榻邊,解開了夏秋瀲身上雪白的中衣,濕潤的帕子輕輕的擦拭過夏秋瀲雪白柔軟的肌膚。 燕挽亭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的將夏秋瀲的身子擦拭干凈。 這事雖然看著輕松,但卻是個繁瑣細致的事,以往她不在時,青鴛和綠阮每日都要幫夏秋瀲擦拭身子。 但只要她在宮中她便要親自動手,不勞煩她人,等幫夏秋瀲把身子擦拭干凈后,燕挽亭額頭都冒出了一層汗。 叫人把帕子銅盆都收拾了下去,燕挽亭便爬上了床榻。百、合、。 此時正巧是午時,以往燕挽亭都要在景翎宮或是自己府上小憩一會。 燕挽亭撐著額角側躺在夏秋瀲身旁,她的雙眼仿佛黏在夏秋瀲面上,目光癡纏的掃過她每一寸面容。 夏秋瀲白皙精致的面容上比起以前病態的蒼白多了些血色,呼吸平緩綿長,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的顫抖。 仿佛只是在熟睡中,未曾醒來。 燕挽亭忍不住伸手,指尖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撫過她的眉眼她的鼻尖然后落在她的唇上。 我今日來,是與你辭行。 輕嘆一聲,燕挽亭摩挲著夏秋瀲略顯蒼白的薄唇,眼神有些恍惚。 我心中念著想著,明日一走待再回來時,便能看到你醒,能看到你坐在殿前撫琴,能看到你夜了也要點燈在書房看書,能看到你獨身坐在棋盤前沉思。能看到你...在等我回來。 我知這不過是我的妄想罷了,若你當真醒了,若我當真回了,你怕不是恨的想要舉劍殺了我。 燕挽亭苦笑一聲,而后繼續道。 也許你會覺得我狼子野心,如今所作所為與江詢言當初別無兩樣??刹恢獮楹?,上了一次戰場我就變了許多,我親眼見到了尸山血海,親眼見到了流離失所的百姓,親眼見到無家可歸走投無路的婦孺帶著孩童跳江自盡,親眼見到一座昨日還繁華的城一夜之間便被火燒作斷瓦殘垣。 一旦戰事起,誰人都逃脫不了。瀲兒,你可知這天下從不像我們想的那般太平,燕國和姜國每年在邊疆大大小小都要打上幾次,死傷的士兵且不說,那些被牽連的百姓亦不在少數。 燕挽亭原本輕柔的聲音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而后雙眸愈發堅定。 陳國周國這些年從未停過戰,為了疆土為了所謂的舊仇,還有那些數不清的邊陲小國,國號君王換了一個又一個。這天下大大小小的戰事,何曾停過,受苦的百姓又何曾少過。 越是說著,燕挽亭的眸子就越亮起來,如同是剛剛落在枯草上的一?;鹦?,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連她的聲音都不經意的提高了一些,是她自己沒有聽出的狂熱和顫抖。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維持著這明面上的太平,為何不破而后立呢。打破這些假太平,亂便讓它徹底的亂。這天下本就需要一統,瀲兒你想想,以后沒有什么燕國人姜國人之分,統一語言統一貨幣統一度量單位,天下人都為一國人。 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的話突然說出口,讓燕挽亭如同重生了一般,以往對江詢言的憎恨厭惡,仿佛也因此消減了一些。 或者當初的江詢言便是如同現在的燕挽亭這般想的,所以才那么做,原本他該成功了的。 可是上天眷顧燕挽亭,給了她機會重活一次,不僅打亂了他的計劃,還給了他一大堆爛攤子收拾,現在更是要重演重生前,姜國對燕國做的事。 燕挽亭言罷,漆黑的雙眸那炙熱的光慢慢黯淡下去,她看著夏秋瀲垂頭埋入她頸間,嗅著她身上的清香,輕嘆息一聲,悶悶道。 瀲兒,這些話我說與你聽,我只愿你能聽到我所言,日后...日后我們再相對,就算恨我,你也能少恨一些。 只可以躺著的人似乎絲毫也察覺不到她此時復雜的心思,只是面容恬靜一動不動的沉睡著。 云深宮內,葉詔音正怏怏的趴在寢宮前院子擺著的軟塌上,手持一把畫著仕女圖的團扇,有一下每一下的扇著風,身旁服侍她的貼身宮女翠柳正捧著一碗冰鎮酸梅汁站在一旁。 瞧了眼手中那酸甜解暑的冰鎮酸梅汁,翠柳嘆了口氣,這冰鎮酸梅湯都快不冰了還不喝,她家娘娘以前暑日里可最愛和冰鎮酸梅汁了,若不是有時她攔著,娘娘怕不是能喝多了受了涼氣腹痛。 翠柳彎下身子輕聲細語的哄著葉詔音。 娘娘,這冰鎮酸梅湯您再不喝,可都要變成溫酸梅湯了。 葉詔音一張俏臉有氣無力的,絲毫沒了以往的生龍活虎,就連說出口的話都帶著懶散。 本宮哪還有心思喝這,明日出征姜國的軍隊都快動身了。 翠柳聽葉詔音語氣中的不滿,連忙機靈的四處看了看,見四周沒人這才松了口氣,輕聲勸慰道。 娘娘,您別想那么多了,如今這宮里啊多少雙眼睛盯著您呢。 持在手中的團扇往軟塌上一拍,葉詔音皺起眉頭正想發怒,可想起了什么只得忍著心中的怒氣,不忿道。 盯著就盯著,且讓她們都到本宮身前來光明正大的盯著。 只因她是姜國人,平日里那些本就看她不順眼的人便成日派人在她宮門口盯梢,生怕錯過她因氣憤隨口說出的一句話,轉而去揭發她。 翠柳跟葉詔音說話的語氣,像極了哄小孩。 娘娘,您消消氣,您都已經在宮里了自己活得快活不就成了,這可是您以前說的,外頭的事咱們也管不了嘛。 葉詔音自然知道自己不僅什么都管不了,如今這時候還得謹言慎行免得讓人抓住把柄,可她心底還是不快憤恨。 管不了自然是管不了,可本宮心底慌的很,姜國怎么說都是本宮的母國。 長嘆一口氣后,葉詔音撐著額角在軟塌上動了動,自覺得渾身上下都舒適,所幸站起來一把接過翠柳手中的酸梅湯,豪氣的一飲而盡。 娘娘您慢些喝,這模樣若是讓別人瞧見了... 葉詔音牛飲似的喝完酸梅湯,只覺得心底的火氣似乎澆熄了一些,把空了的白玉碗丟回了翠柳。 行了行了,本宮現在正不痛快著呢,還裝什么斯文,瞧見了就瞧見了,難不成本宮喝個湯不文雅她們也要非議? 葉詔音正在鬧著脾氣,殿門外走進了一個相貌清秀的小宮女,她手上捧著一匹云絲布,一邊走著一邊回頭往外看去。 葉詔音眼角余光瞥見她,眉頭一皺不滿道。 翠竹,你做什么張張望望的,門外那些人你懶得去理,由她們在。 翠竹捧著布匹走過來,嘟著嘴還不住的回頭看。 不是啊娘娘,門外的李副統領在呢。 葉詔音眉尖輕輕一挑,丟下手中的團扇,語氣冷了些。 李鳳游,她在外面做什么。難不成她也是來盯著本宮的,看看本宮是不是細作? 翠竹搖搖頭,抱著云絲布走到葉詔音身旁,一臉的無奈。 娘娘,您如今可是看誰都是壞人,我今日出門去御絲坊領云絲時,就瞧見了李副統領正站在門外不遠的假山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在做什么,隔了一個時辰再回來她還在哪,她許是想見娘娘了。 葉詔音哼了一聲。 想見不會進來嗎?杵在門口做什么? 翠竹翠柳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無奈,她們是葉詔音最信任的貼身宮女,葉詔音一進宮她們便在身側照顧著,榮辱早便系在一起。 葉詔音又是個好性子從不像別的主子一樣不把伺候的奴婢不是人,非打即罵,反而對她們二人照顧有加,她們二人自是真心為葉詔音好。 知道葉詔音一向對李副統領在意,如今只不過是生著悶氣硬著嘴,只需給她找個竿子她定會往上爬。 翠柳對翠竹使了個眼色,翠竹立馬心領神會,一臉擔憂的搖了搖頭。 娘娘,您也知道現在正是酷暑,這大太陽就如同火爐一般,奴婢在外頭就走了那么一會都熱的渾身發軟??衫罡苯y領站在沒有樹蔭的地方,一站就是一個時辰,也不知會不會中暑。 果然翠竹這么一說,葉詔音就有些坐不住了,雖然面上依舊掛著一幅冷意,可眼神語氣已是軟了一些。 那家伙當真就這站在大太陽下,她是不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