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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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瀲詫異的看著這么如入無人之境的燕挽亭就這么一手端著一盤精致糕點,青絲如瀑散落,腰間墜著玉笛,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怎的,秋瀲見了本宮,這般驚訝么。 燕挽亭一雙狹長的鳳眼帶著幾分笑意,唇角上挑,一副開心的模樣。 你...你怎么會來。 初時的驚訝過了,夏秋瀲低頭咬了咬唇,掩去眸中的慌亂,輕聲問道。 這..不該是燕挽亭來的地方。 給秋瀲送點吃食,想必秋瀲也該餓了。 燕挽亭把手中端著的糕點放在桌前。 一塊塊碼的整整齊齊白色的精致糕點,躺在淡綠色的盤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可是這... 夏秋瀲微微蹙眉,抬眼看著燕挽亭。 她來這里,就是為了給自己送一盤糕點的嗎。 不該我來,對嗎。燕挽亭接過她的話,甩開礙事的宮服裙角,大大方方的落座,便率先從盤中執起一塊糕點,遞到嘴邊咬了一口。 秋瀲不如莫要糾結我該不該來,先嘗嘗這糕點如何。 夏秋瀲仍未動手,她依舊目光清冷的瞧著燕挽亭,眸中帶著幾分打探。 殿下來此,就不怕陛下知道責罰嗎。 父皇他今日有要事處置,夜里怕是來不了,又怕冷落了秋瀲,便要本宮前來陪陪秋瀲,怎的,秋瀲可是失望了。 燕挽亭的笑容有幾分戲謔,唇角站著糕點的碎屑,瞧上去純真無邪,只是眸中的幽暗卻惹的人心底一驚。 夏秋瀲敏銳的察覺到了面前燕挽亭的異樣,說不出的壓迫感就這么壓在心頭,有些悶有些慌。 殿下怕是跟秋瀲玩笑罷。 夏秋瀲穩了穩神色,輕聲問道,她細細的探究著燕挽亭的眸色,想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但是燕挽亭眸中的幽暗轉瞬即逝,很快就恢復了清亮,漆黑的眸子輕輕一轉,便是伸手輕輕拍了拍桌面,輕笑出聲,她似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 秋瀲倒是機敏,我不過是找個借口過來瞧瞧秋瀲罷了。今早便聽聞宮里的人說,父皇今日會召你侍寢,待我去你殿里時,卻只瞧見了哭啼啼的小胖子,未曾見到你。 那殿下今日尋秋瀲,可是有何事。 心底的怪異感這般強烈,卻又找不出源頭,夏秋瀲找不出燕挽亭突然尋到這的理由,心下疑慮萬分。 來瞧瞧新娘子,父皇賜給秋瀲的宮服是紅牡丹,我可未曾見過秋瀲穿過這般艷麗的衣裳,便想瞧瞧秋瀲若是穿著這一身紅艷似火的衣裙,會是何般模樣,這么一瞧,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加美上幾分。 燕挽亭斂著狹長的鳳眸,帶著幾分驚羨自上而下細細打量著夏秋瀲,的確有幾分滿足了好奇心的滿足感。 夏秋瀲楞了楞。 燕挽亭這般行為,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前世,陛下賜了她幾身異國服飾,燕挽亭也曾半夜偷偷闖入她殿中,半撒嬌半脅迫的要她夜里就穿上給她瞧瞧。 等夏秋瀲換上了,她便一邊說著漂亮,又一邊嫌棄的說道:還是喜歡你穿白衣。 可這般說著,又不許她脫下,抱著她躺在塌上,仍她如何冷面相對,也不肯離開。 著實任性又有幾分可愛。 雖然秋瀲著一身紅衣,這般美艷出塵,但我還是覺得秋瀲著白衣更美。 燕挽亭撐著下巴歪著頭一邊瞧著夏秋瀲那張清冷精致額面容,一邊咬著糕點,扯著唇似有幾分可惜。 你... 聽著前世燕挽亭說過無數次的話,再次從她口中所處,夏秋瀲還是抑制不住的心驚了。 秋瀲約莫覺得我甚是無禮吧,但這倒是真心話,秋瀲著一身白衣時,像極了從天上落入凡塵的仙女,出塵絕艷,叫人驚羨。 燕挽亭像個浪蕩子似的,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夏秋瀲,神色輕挑語氣又認真,讓人不僅猜疑她所說是真心還是玩笑。 殿下還是先離去吧,若是讓人瞧見了,落在陛下耳中,殿下怕是會受責罰。 夏秋瀲站起身,背著燕挽亭,深吸一口氣,冷聲道。 我倒是想走,可不知怎么,這右肩突然麻癢起來,著實惱人。 燕挽亭瞧著夏秋瀲疏離清冷背影,搖頭嘆了口氣,皺著眉頭伸手輕輕撓了撓自己的右肩。 她的右肩,就是那次替夏秋瀲擋箭留下的傷口。 夏秋瀲聞言咬了咬唇,回頭看向她。 果不其然,那趴在桌邊的人,哪里見半分不適的模樣,攀著自己的右肩眸子里一片笑意。 就算再想讓燕挽亭走,此時也是說不出口的,夏秋瀲莫名的覺得有幾分氣惱。 怎的這人還是跟前世一般,有時煩人的很,裝可憐也不裝的像些,那眸中的戲謔還怕人瞧不出來嗎。 殿下的傷不是早就痊愈了嗎。 夏秋瀲的聲音柔了幾分,輕聲細語的問道。 本來是痊愈的,只是今日晨起時,不小心撞了,這會又酸痛起來,怕是留下后遺癥了。 燕挽亭皺著眉頭煞有其事的解釋著,末了還添了句道。 不如秋瀲先給我揉了一揉,待不疼了,我再離去不擾秋瀲春宵。 殿下既然這般說,那秋瀲便恭敬不如從命。 夏秋瀲原本想拒絕的,可燕挽亭那傷口的確是為她擋箭才有的,她本早就想瞧瞧燕挽亭的傷口,只是這人一開始便說痊愈了,未曾讓夏秋瀲瞧見過。 現今燕挽亭自己說出來了,那她正好順勢瞧一瞧。 燕挽亭一聽夏秋瀲答應了,倒是有些意外。 只是她還未曾反應過來,夏秋瀲就行到了她身后,冰涼的指尖輕劃過她的衣領,然后落在肩側,輕輕一扯。 那衣裳大概是過于寬大不合身了,夏秋瀲明明只是想稍微扯開一些瞧瞧她肩上的傷口,可就這么伸手輕輕那么一拉,竟然扯開了一大半,就連那淡白色的肚兜都引入眼簾了。 夏秋瀲愣住了,臉微微一紅。 燕挽亭倒好似沒事人似的,側頭笑看著她的神色,戲謔道:秋瀲這是想看什么? 第19章 決裂! 秋瀲好生輕薄。 燕挽亭肩頭一涼,楞了楞,隨即低垂眉目,羞澀般嗔怪一句。 夏秋瀲拉著燕挽亭衣領的手一僵,眸中神色一閃,有些無措的垂下了手。 她怎的想得到,燕挽亭的衣裳居然這般容易就拉扯了下來。 面前的人挺直腰背端坐著,半裸著香肩,肌膚如凝脂般雪白滑膩,肩頭瘦弱骨感,卻又不失圓潤,美中不足的便是那肩下側有一處一指長寬的猙獰傷疤。 雖然瞧上去已經痊愈了,傷處已經開始長出粉紅色的嫩rou,但是瞧上去依舊醒目別扭。 夏秋瀲咬著唇,紅著臉微微抬眼偷瞧了一樣,便僵住了身子。 她的目光落在那處疤痕上,半晌也挪不開目光,胸口悶悶的痛,說不出是愧疚還是心疼。 蒼白冰涼的指尖輕顫的撫上了白皙的肌膚,觸上那處傷疤。 夏秋瀲的手雖柔軟,但是著實冰冷,燕挽亭身子輕輕一抖,但也沒有埋怨什么,只是眉頭輕輕一蹙,絲毫不在意的伸手就要抓著衣領整理衣服。 薄唇輕輕上挑,說出的話風輕云淡,像是在寬慰夏秋瀲。 你也莫要愧疚,那日救你只是情急罷了,所幸只是皮rou傷,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 夏秋瀲按住燕挽亭的手,清冷漆黑的眸子染上幾分凄楚,指尖有些不敢觸碰般的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那處有些刺手的傷疤。 還疼嗎。 她的聲音暗啞顫抖,幾分心疼幾分自責,幾分聽不出意味的復雜。 怎的這么傻,為她受的傷還不夠嗎,還要這么護著她。 已經好了,自然不會疼了,你別自責。 燕挽亭垂著頭,長長微卷的睫毛投下的陰影遮住了她的目光,只是那唇角清冷的上挑,語氣卻溫柔低沉。 冰涼的指尖一寸一寸的輕輕撫摸著傷疤,微微有些癢意,燕挽亭輕輕側了側肩,似想躲開夏秋瀲的手。 殿下救我,這份情義秋瀲心中記下,只是日后,殿下若是遇事,還是先顧忌著自己吧,莫要為了他人,傷了自己。夏秋瀲看著那處傷疤,慢慢的收回了手,臉色依舊蒼白脆弱,眸子里蘊著濕潤的霧氣。仿佛要滴下淚水般。 只是本宮的性子就是憐香惜玉的,見不得漂亮的女子在本宮面前受傷。秋瀲若是心疼本宮,日后便好好護著你自己,也甚得本宮再英雄救美一回。 燕挽亭伸手將衣裳慢慢穿好,理了理衣領,語氣間帶著幾分戲謔玩笑。 她這般漫不經心的話,就仿佛一陣烈風吹過夏秋瀲的心,帶著密密麻麻割傷的痛意,鋪天蓋地的涌,讓人無處可逃。 夏秋瀲微微喘息著,半退了一步,看著面前背對著自己的人,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眸子。 她有些害怕,害怕燕挽亭這般不經意般的說出那些親昵又寵溺的話,那不會讓她更加感動,只會讓她更加痛苦,更加愧疚。 燕挽亭不該對她那么好,她不配,她不配享受燕挽亭的好,不配燕挽亭對她這么溫柔相待。 她故作冰冷的開口。 殿下這般做,是想拉攏秋瀲嗎,又或是想在秋瀲身上得到什么。秋瀲不過一個剛剛進宮還未封位的女子,實在想不到對殿下有什么利用價值,不如殿下還是說明白吧,也甚得秋瀲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夏秋瀲話音一落,燕挽亭就快速的轉了頭,她站起身,衣袖拂過桌上碟子里碼的整整齊齊的糕點,掃落了兩塊精致的糕點跌在桌面上。 燕挽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夏秋瀲,清亮的眸中帶著幾分不解和失望。 唇角冷冷的輕輕挑起,她半晌不開口,就這么看了夏秋瀲好一會,臉色幾變,而后慢慢趨于冰冷。 本宮原以為你我有緣,相談甚歡,只是一心想要結交罷了。只是沒想到你居然以為本宮對你有所圖,呵,你不過是父皇的一個尚未封號的嬪妃罷了,在姜國,也不過區區一個相國之女,于本宮來說,連一個宮女都不如,算是本宮看走了眼,以為你跟別人不一樣。 燕挽亭的語氣冷到極致,就如同冰天雪地里的寒冰,甚至還帶著幾分厭惡。 殿下息怒,是秋瀲多想了。 夏秋瀲垂下頭,手掌輕輕握緊,神色依舊冷漠。 你這般揣測本宮對你的真心,著實讓本宮失望,看來本宮這些日子也算是自作多情,也罷,日后你就好自為之吧。 燕挽亭冷冷的哼了一聲,看著面前示弱般低著頭的夏秋瀲,聽著她那絲毫沒有半點辯解的請罪,眼中露出幾分失望厭惡。 說罷,便拂袖而去,神色陰郁冰冷。 燕挽亭已走了許久,夏秋瀲卻未曾抬起頭,她靜靜的呆立著,一動不動。 良久之后,她才緩緩的抬起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赫然閃著晶瑩的淚光,她有些無力的一步一步走到桌邊。 桌上盤子里的糕點依舊散著淡淡的清香,惹的人食指大動。 顫抖著的手輕輕的拿起跌落在桌上的那小塊糕點,夏秋瀲閉上眼,眸中一直垂垂欲落的淚水終于滑落了。 那清香的糕點遞到唇邊,她輕輕咬了一口,軟糯清甜的糕點在唇齒間彌漫開。 這樣便是最好的結局。 夏秋瀲咽下糕點,深吸一口氣,白皙的臉頰上那一滴清淚緩緩滑落,落在唇邊混著那糕點,被一起送進了唇中。 這一世燕挽亭該離她遠一些,不該對她好,也不該親近她。 就這么做一個厭惡她的陌生人,日后,等她贖完罪離去時,她才能繼續平靜歡樂的在宮中活著,忘掉自己這個惡毒的女人。 再找一個配的上她的如意郎君,歲月靜好子孫繞膝,一直安安穩穩的到老。 這便是這一世,夏挽亭想要的,是她如今的執念。 夏秋瀲不想再深究燕挽亭是否是重生,無論是不是,她都不想燕挽亭再在她身上用心。 算是幡然醒悟也好,處心積慮也罷,夏秋瀲都不想燕挽亭再用那般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 再像個蠢蛋一樣,不管不顧的癡情自己。 唇舌上,那清甜的糕點不知是不是因混了淚水的緣故,苦澀感從喉口一直蔓延而下到胸口。 夏秋瀲神色清冷的抬手抹去面上那淚痕,拂開衣袖,重新端坐在桌邊,閉上了眼。 門外的晚霞一點一點的染上晴空,夏秋瀲等著。 等著燕皇的蒞臨。 第20章 燕皇! 最后一絲晚霞慢慢消散在天邊,一直無人問津的寢宮終于來了人。 一群群宮女嬤嬤排著隊魚貫而入,一盞一盞的點亮燈盞,把宮殿照的亮堂堂的。 鮮紅的紅綢掛在殿檐邊,整排整排的燈籠籠罩著紅燭,把那條通往宮殿的路照亮,仿佛一條指示著通往極樂的小路,畫著精致人像花紋的燈籠乖巧的固定在那一排燈柱上。 夏秋瀲端坐在桌邊,看著身邊那些忙忙碌碌的宮女,仿佛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神情清冷不悲不喜一言不發,漆黑的眸子未曾起半點波瀾,。 夏小姐,陛下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到了,御膳房會端上佳肴,請小姐移步殿門口靜候,恭迎陛下。 老嬤嬤面上皺紋縱橫,身軀微微弓著,神色恭敬的站在夏秋瀲身前。 勞煩嬤嬤了。夏秋瀲才站起身,一旁兩個靜候的宮女就連忙過來攙扶。 夏秋瀲沒有避開,任由她們攙扶著,沿著那被紅燭點亮的路,走到了殿門口。 冷清的宮殿似乎瞬間就熱鬧了起來,兩旁排排站立著一些垂頭恭敬的太監,和一些昂頭挺胸腰配長劍的威武的侍衛。 燕皇未曾來,這一路便都是恭迎他的人。 夏秋瀲隨著兩個宮女的攙扶,微微低著頭站在宮殿門口。 沒有人敢抬頭看著這個一身火紅的絕美女子,他們或神色肅穆或垂頭恭敬就是連一聲咳嗽都不敢發出。 嬤嬤原本說陛下半個時辰內就會到,但是未曾想到的是,夏秋瀲立在殿門口還未半盞茶的功夫,遠處就亮起了一片燈火,隨著點點嘈雜聲,慢慢的接近了過來。 夏秋瀲自然知道,這般夜里,敢在皇宮里大張旗鼓興師動眾的人,當然就只有燕皇這一國之尊了。 籠在衣袖中的手,緊緊的握緊,夏秋瀲深吸一口氣,對著那片緩緩而來的燈光,低垂下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