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愿意說?！鳖櫯位仡^看了一眼姜嫻，和應錚在路上的時候輕輕說道，有些自言自語的意味。

    “但是證據并不會因為她不說話而不生效?！睉P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審訊帶來的唯一好處只是確定猜想，從而讓調查方向及時更正。

    “s已經察覺，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鳖櫯螄@息，吳雅嫻的賬號無法登入，這件事是壓在所有人心上的一塊石頭，現在就是和s在賽跑，如果不能迅速抓住他，那么這個人極有可能再度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今天通宵吧，明天數據模型出來，立馬排查可疑人員?！睉P一句話決定了今天的加班，他和顧盼已經走進了辦公室，錢皓等人在辦公室里待著，宋寒和陳副隊也正好進門。

    “錢皓，今天晚上繼續找，林琳和姜嫻這邊還是查的不干凈。找林琳所有的關系，重點在國外的，這兩個人的關系一定要挖出來，還有林琳和晁瑋的關系，找不到確切的證據，姜嫻不會松口。申請專家介入，對姜嫻的精神狀態做一次檢查?！?/br>
    “大家今天辛苦一下。陳副隊，我們繼續研究一下這個論壇?！?/br>
    應錚、陳副隊，還有宋寒和顧盼再度進了會議室，趙瑾點了外賣，直覺今天大家不會再出辦公室了。

    “這個論壇，我們目前能做的事情有多少？”應錚將論壇首頁投影，而并不是直接打開進入，投影的還是之前截的一張圖片。

    “我們技術上可以cao作，但是需要時間。這個論壇很難破譯，最短的時間我們都用在了尋找林琳和姜嫻記錄的事情上，論壇里其他部分還不能完全觀看。因為吳雅嫻賬號被封，現在進到論壇首頁就要廢很大功夫?！?/br>
    陳副隊對此毫無辦法，技術人員天天拉著加班。而這些技術上的事情是需要時間的。

    陳副隊所說的論壇首頁并不是簡單的論壇首頁，論壇是一個網址，所有人都可以打開。

    但是因為首頁賬號密碼登錄的不同，界面也是不一樣的。應錚可以注冊賬號進入，但是和吳雅嫻的賬號進入的不是同一個界面。

    應錚會看到一個極為普通、花里胡哨的論壇，而吳雅嫻看到的界面只有簡單的幾個按鈕，字也不多這就是他們交流的一種方式。

    “吳雅嫻認識姜嫻嗎？”這樣的一個論壇，特殊賬號也不知道有多少。林琳和姜嫻能夠聯系，那么吳雅嫻和姜嫻是否認識呢？

    “不認識。而且s是對癥下藥的?！鳖櫯位卮鹆藨P的問題，同時簡單分析一下：“吳雅嫻是對一件事情的熱愛，胡小枝是一個強大的信念，姜嫻可能是復仇的強烈心情，她們的心情是極端的，但是出發點各不相同?！?/br>
    “而且s不會這么冒險，所有被引導人之間有聯系的話，對于s來說十分危險?！彼魏隽藗€補充。

    大家都看到了希望前的曙光，只是不知道這曙光是否能夠照耀人世。真相就在眼前，這一整晚的黑暗不可避免。

    “顧福會有這個論壇的賬號嗎？”宋寒看著論壇，他畢竟是專門要查清安縣的案子的，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關于顧福案的。

    “顧福？是誰？”陳副隊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一下子問了出來。

    應錚朝陳副隊比了手勢，陳副隊暫時忽略了這個人名，沒有再問。

    “第一，這個論壇八年前不知道是否存在；第二，我父親不是s引導的人，他應該不會有論壇賬號，他不符合s引導人的的特征?！?/br>
    顧盼十分公正地說著，不讓情感因素控制自己的判斷。胡小枝雖然很早就離家，但是她真正動手是近期的事情。所以她擁有這個論壇賬號的時間不會太早。

    “s是不斷進步的，八年前他如果有論壇的話，那么賬號給顧福也是有可能的?！彼魏瘩g。

    “有可能……”應錚也點點頭，隨著時間的推移，嫌疑人心理會發生變化，顧福有賬號是一件可能性極大的事情。

    “賬號密碼呢？”陳副隊聽的有些迷糊，但是并不妨礙他抓住重點。

    應錚和宋寒都看向了顧盼，同時腦子里在快速過，顧福如果可以登錄，賬號和密碼會是什么？

    “從吳雅嫻的賬號來看，賬號應該就是原始賬號，他們注冊的時候的賬號。那么按照以前來說，很有可能是手機號或者郵箱?！彼魏唵畏治隽艘幌?，賬號好說，那么密碼呢？

    “密碼一般都是比較有意義的數字，生日、手機號、身份證號、紀念日、名字縮寫等等?！边@回分析的是陳副隊。

    應錚讓電腦連上了技術那邊的屏幕，他們比較直觀的看，同時手機和技術那邊在聯系。

    顧福那個年代雖然用郵箱，但是從顧福的年齡以及縣城來看，郵箱普及率并沒有那么高。所以賬號大概率是手機號，而顧福的手機號宋寒都有記錄。

    “密碼試試gj，小寫……”顧盼隨即說了一串數字，“看看能不能登錄？”

    應錚把賬號和密碼給那邊發過去，除了顧盼，所有人都緊緊看著技術那邊的屏幕。

    「登錄成功」四個大字驟然出現，宋寒的手一下子砸在了桌子上，卻渾然沒有感到疼痛。

    “這是誰的生日？”陳副隊也很開心，但是他對于顧福不了解。所以情感沒有那么激烈，反而關注著密碼的那串數字。

    “我弟弟的生日?！鳖櫯屋p輕說了句，然后也看向了大屏幕。

    顧福賬號登錄上之后果然和普通賬號不一樣。但是和吳雅嫻的登錄界面也不一樣。相同的是，顧福賬號登錄的界面同樣十分干凈。

    所有人一打開就能看到，這個界面上方通欄寫著一行字：“我能實現你的愿望?！?/br>
    而在這個顧福專屬界面里，稍微下拉便能看到他的愿望，只有一個字——錢。

    顧福的界面配色并不好看，十分老舊，想來顧福死亡之后應該是沒有更新過。技術繼續cao作著，應錚直接開了電話，告訴他們要看什么。

    只是不過一分鐘，應錚等人剛剛打開顧福的私聊。因為時間久遠，這里面什么數據也沒有，界面上突然閃出來四個字：「歡迎參觀」。

    隨即，界面黑了，顧福這個賬號同樣被注銷，屏幕上是漆黑的一片。

    s有非常強大的安保系統，他的計算機技術絕對是頂尖黑客水平。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鐘，但是剛剛所有的瀏覽都有視頻，應錚他們可以一幀一幀仔細看。

    如果剛剛一晃而過沒有眼花的話，應錚相信自己看到了，顧福在最后一條中留下了一段順口溜：“日月明，田力男，小大尖，小土塵。二人從，三人眾，團結就是力量！”

    一段最后一句不怎么順的順口溜。

    備注是，兒子學字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結尾卷……

    鳳求凰

    第99章 、鳳求凰（1）

    早上，應錚進門的時候，手里拿著包子豆漿油條雞蛋灌餅幾袋子的，大家住得遠的根本沒有回家，住在宿舍的才回去睡了幾個小時。

    錢皓看到應隊進來，大聲歡呼一聲，接過應錚手里的吃的。有人去洗漱，有人還在干活。

    “錢皓，你把這些給網絡那邊送過去?！睉P挑出一袋子，那邊跟著他們熬了一晚上，送點吃的合情合理。

    “好嘞……”錢皓接過，大步就往網絡去。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現在是早上七點半，微微的涼風帶著些許的寒意。但是太陽照射進辦公室，沒什么溫度但刺目。

    顧盼昨天是回宿舍的，一進門的時候桌子上放著一份早飯，大家都已經重新進入了工作狀態。

    早上九點的時候，陽光愈加熾熱，清晨的寒意消失，辦公室里暖融融的。

    但是大家的心情并不輕快，而是略帶緊張著，等著大數據模型的結果。

    “還沒出來嗎？”趙瑾在位置上坐不住，來回走動，又忍不住去催錢皓：“要不你再去問問？”

    “催了好幾回了，那邊也著急，再等等?！卞X皓去了好幾回，也不好意思再去，況且離上回去問不過二十分鐘。

    “深呼吸，深呼吸?！壁w瑾也是著急問問，心里什么都明白，嘴上說著深呼吸，強行坐下。

    看了眼周圍的人，都在干著自己的活，大家不能把希望全部寄寓于大數據模型。所以自己的事還是得干，也許線索就在不經意間會出現。

    趙瑾低頭干自己的活，顧盼恰好抬頭，她臉上沒有表情，實際上心里還是有一些緊張。

    這件事在今天極有可能會出現一個結果。如果顧福的案子能翻案，那么壓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就可以卸除，那些因為父親殺人自殺而對自己造成的傷害能夠小很多。

    只是這么一抬頭，正好看到一個人款款走進來，她站在門口，非常有禮貌的敲敲門，是林琳。

    林琳獨立女性的形象在眾人心中根深蒂固，只是現在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她，帶著些許的憔悴，她化了妝，但是眼中的疲憊和眼睛下方化妝品都沒有遮住的青黑，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脆弱。

    “我找應隊長?！壁w瑾把人迎了進來，即便是憔悴的林琳，還是帶著攝人的氣場，她踩著一雙高跟鞋，一身職業套裝，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

    “這邊……”趙瑾把人帶進了應錚的辦公室，應錚也在忙活自己的事情，看到林琳的時候站起身請她坐下，并不意外林琳的到來。

    應錚招招手，趙瑾出去，但是辦公室的門并沒有關住。

    林琳看了一眼，并沒有去關門，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見姜嫻?！?/br>
    應錚搖搖頭，昨天他們成功登錄網站，s已經察覺，網站肯定是發生了變化，林琳今天才會一大清早就過來，想要見人。

    她應該是例行登錄網站的時候，發現界面有變，進而猜測到警方發現了什么。姜嫻昨天下午來到警局，那么猜出這件事跟姜嫻有關肯定不難。

    “姜嫻暫時還不能走，她在警局的時候不能見任何人?！睉P淡淡說道。

    “你們想知道的，我告訴你們，但是我要見到她?！绷至兆ゾo自己手中的包，指尖泛白。

    “我們想知道什么？”應錚坐得很端正，這個一大清早就上門的人，不是關心則亂要露出破綻，就是另一個布好的陷阱。

    “我之前告訴你們我和姜嫻不熟，這件事我撒謊了?！绷至蘸苤苯?，她大概是真的著急，一句廢話也不想說：“我和姜嫻其實關系很好，但是因為在國外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們不愿意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偶然的機會，我們知道了這個論壇。所以我們后來的聯系都在這個論壇里?！?/br>
    林琳說得很快，但是吐字清晰：“你們想知道這個論壇的消息，我可以都告訴你們，但是我要見到姜嫻?！?/br>
    “你們殺了晁瑋嗎？”應錚并沒有接林琳的話，而是問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

    “沒有。晁瑋的事情和我們沒關系?！绷至盏氖忠琅f緊緊抓著包，她看著應錚的眼睛，希望他能夠相信她。

    “跟你們沒有關系，你擔心什么？如果只是登錄一個論壇，姜嫻會沒事的，你不用緊張?！睉P似笑非笑，視線落在了林琳的手上。

    林琳察覺到了這束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緊緊抓著包的手，一下子松開了。

    “可是你們是這么認為的，不然姜嫻不會來第二次。晁瑋死在華陽一中，姜嫻和晁瑋關系不好，我們兩個因為某些事情隱藏了關系，你們會懷疑姜嫻，很正常。所以不是我擔心，是你們確實這么想的?！?/br>
    林琳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說出的話也是有理有據：“我很擔心，所以來看看姜嫻。她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我怕她出事?！?/br>
    “你知道姜嫻和晁瑋的關系？”應錚依然在審視。

    林琳來之前就預想過這樣的結局。所以這個時候并沒有很急躁，反而都認真回答應錚的問題：“知道?！?/br>
    “你和晁瑋是戀人關系，你和姜嫻是好朋友。你和晁瑋談戀愛，姜嫻沒有說什么嗎？”

    應錚無法理解，或者說不相信林琳說的話，因為這件事情根本不能說通。

    如果姜嫻和林琳是好朋友，她怎么可能會和晁瑋談戀愛，那可是讓姜嫻精神狀態不正常的罪魁禍首。

    “沒有，我們關系很好，她不干涉我這方面的關系，而且姜嫻說自己都忘了，人也是會變的，所以我們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有爭執?！绷至栈卮鸬暮苷J真，有一種讓人差點相信她的錯覺。

    “那你不必擔心，如果姜嫻沒有犯法，那么她不會有事，我們只是例行詢問?！?/br>
    應錚簡單回答了一下，依舊不松口，頓了一下似乎是不經意說道：“精神方面我們會找專家，你也不用擔心?！?/br>
    應錚已經擺出了送客的姿態，但是林琳沒有動，她忽視著一切，再次說出自己進門時就說過的那句話：“讓我見到姜嫻，我告訴你們論壇的事情?！?/br>
    同時，專家兩個字在林琳的腦海里盤旋，也在一點一點的敲打林琳的神經。

    “我們已經破解了論壇，你說不說沒有什么影響?！睉P漠然而冷靜。

    因為他太過鎮定，而且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表現出來，這句話讓林琳的臉色一下子灰敗下來，她的底牌便是這件事，可是她的底牌此刻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