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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妃扶著椅子把手走下來,眼眸再看向那錦緞后,眸光閃爍,半分也移不開來。 連櫻也終是明白小廝口中更為出色的景致是什么。 賈云將煙云紗重新疊起,沖著站在面前的寧晚清一笑,“寧姑娘可還滿意?” “滿意?!睂幫砬宓氖种篙p輕拂過料子,一笑,“正所謂星河入懷,大抵說的便是如此吧?!?/br> “三年前寧姑娘與丞相裴述大婚,十里紅妝,衣衫華美,見之不俗?!蹦峦蹂聪驅幫砬逶俅蔚溃骸斑@煙云紗本就不是俗物,若是能再配上寧小姐的繡工,那這一身嫁衣可當真是巧奪天工,千金難換?!?/br> 寧晚清沖著蘇荷一笑,“王妃說笑。論婚禮,穆王妃與穆王的那一次才是舉世無雙?!?/br> 蘇荷笑意更深。 當年她穆王府也是名滿郢都,穆王作為唯一皇室王族,她的婚禮,自是全梁國轟動之事。 想到此,蘇荷便是轉過頭去看向賈云出了聲,“賈家此番若是能與寧家合作,必是錦上添花。想來這煙云紗已經多年未現世,此番不正好是個良機?” 在蘇荷的話出口,寧晚清便看了過去。 她本是以為此番蘇荷前來是為了阻撓,沒想到她竟然是意圖幫她奪了這煙云紗。這般示好,怕不是別無所求。 看來穆王妃還在打《壽春圖》的主意。 賈云沖著兩個人一拜道:“寧姑娘的繡工在梁國當屬第一與您合作自是自是能展現出我煙云紗的真正風采??赡鷳撘仓?,百年前,郢都商人廖翔圖謀煙云紗,幾乎是將煙云紗壟斷,而市面上現如今流通的煙云紗也都是出自廖家?!?/br> 他聲音一頓再次道:“百年前那場災禍,可謂是我賈家大禍。一個大家族休養了百年方才恢復了一些氣數。我賈家廟小,若我賈家的煙云紗徹底的在市面上流出,廖家定能察覺,屆時若在出了當年之事,便是我賈云之過?!?/br> “晚清自是知曉賈家與廖家之間的關系,但我寧晚清既然打定主意要同賈家合作,那便是已經想到了對策,斷是不會將賈家逼到如此境地?!?/br> 寧晚清沖著賈云躬身一拜,“此番是我寧晚清將賈家拉入這紅塵,我便是可在此立誓,定不會讓賈家陷入此等危機之中,若廖家來犯定護賈家周全?!?/br> 賈云凝了一雙眸子,將視線落在了寧晚清身上。 此女子年紀輕輕,氣魄非凡,也難怪三年前,會以首富之名名滿整個梁國。 立在一旁的穆王妃蘇荷亦是出了聲,“本宮可在此作證?!?/br> 賈云見此,便是邁步上前,將寧晚清拉起身,“那以后,我賈家就全靠寧姑娘了?!?/br> 此番能順利談成,拿下賈家,拿下煙云紗穆王妃倒是從旁出了不少力。 出了院子的門,寧晚清便是瞧著身后院子沖著穆王妃微微頷首,“今日之事,多謝穆王妃?!彼鹕碓俅蔚溃骸按朔羰峭蹂幌訔?,回頭等織云閣開了,可來店中坐坐?!?/br> “坐坐倒是不必了?!蹦峦蹂⑽⒛俅蔚溃骸皩幑媚锸莻€聰明人,應當知道本宮話里到底是個什么意思?!?/br> 寧晚清裝傻,“晚清愚鈍,倒是不知王妃此番何意?” 穆王妃走上前,抬手將寧晚清的手拉起握住,輕柔的拍了拍,“寧姑娘與我們穆王府一貫交好,這一榮俱榮一榮俱損的道理想必寧姑娘應該明白?!?/br> 寧晚清看著穆王妃拉著她的手出了聲,“晚清只是同穆白世子有幾番交情,倒是稱不上與穆王府交好?!?/br> 穆王妃拍著寧晚清的手一頓,眉眼之中壓著一股子不悅,“寧姑娘,有些事這撕開臉皮便不好了。你看,今日之事,你我合作,便是互惠互利……” 那被人握在手中的手被抽開,寧晚清皺了眉頭向后退了一步,“穆王府如何我寧晚清不感興趣,錢多少,我寧晚清也不在乎。人過一生,不過就是隨性快意罷了。晚清無意涉足朝廷紛爭,也無意與人勾心斗角,穆王妃想的事情怕晚清無法辦到了?!?/br> “告辭?!彼龥_人微微頷首,便是帶著連櫻轉身離開。 穆王妃站在原地攥緊了那垂落在長袖當中的手,“寧晚清!本宮會讓你同意的!” “來人?!彼樟寺暃_著身后跟出來的婢女低喚了一聲。 婢女垂首走上前,沖著她躬身一拜,“王妃?!?/br> 穆王妃盯著寧晚清遠去的背影,瞇起了一雙好看的眉眼,“你傳話去告訴郡主一聲。本王妃再給她一日,若是寧晚清還沒同意,她的消息本宮可是瞞不住了?!?/br> “是?!?/br> …… 回到安南鎮的時候,天上下了雨。連櫻撐了傘,打在頭上。 雨水順著傘骨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濺起水花。 連櫻看著寧晚清不怎么好看的臉色,有些擔心的詢問出聲,“小姐,那穆王妃到底是有求于小姐,恐怕也不會強迫您,小姐也莫要因此勞心傷神?!?/br> 寧晚清看著街上走動著的人群,出了聲,“蘇荷此番的做法我倒是也能理解?!彼纸恿四菨L落而下的水珠再次道:“穆王府看著雖然是掛了個王府頭銜,但實際上卻比之梅晴家中的郡王府尚且不如?!?/br> “身份在,權不在。穆白繼任世子多年,繼不掌兵,又未有封地。你在看盤踞在這邊境的安慶王世子,年僅十八歲的時候便跟著老安慶王去軍營,守邊境。到現在二十歲,戰功加身,功勛卓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