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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來此處。 淥真雙足才剛剛觸及實地,一只白鷺便撲著翅膀從她面前飛過,飄落一根羽毛在她肩頭。 嚴歸典近來笑影終于多了些,見狀笑道:“大抵是這只白鷺歡迎你,給你的見面禮了?!?/br> 淥真聽了也十分歡喜,高高興興地接下了這份禮物,收進乾坤袋中。 只是目下分明是暖洋洋的好天氣,她怎么突然覺得周圍有點涼?尤其是李夷江身旁,簡直冒著寒霜。 …… 嚴歸典將蜃珠放下,注入靈力,但場景卻與在宗中所見一模一樣。 他收起蜃珠,嘆了口氣:“地點不對,還得再尋?!?/br> 可觀鷺浦何其大,要找到剛巧相應之處談何容易。 “此景顯示有湖,或許可以從湖泊下手尋找?!?/br> 淥真卻否定了他的想法:“據我猜測,蜃珠中所藏之景,少說也在數萬年之前,這么多年滄海桑田,地形不可能不發生變化?!?/br> “所以你的意思是……” “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一處一處排查咯?!?/br> 在他們交談過程中,李夷江始終抱著遏川劍沒有說話,此時卻道:“我來注靈力吧?!?/br> 三人中他修為最高,不憚于些微靈力的損耗。但對筑基修士,尤其是行將結丹的筑基修士來說,每一注靈力都格外珍貴。 于是換由李夷江托蜃珠,每行三十步,便停下來向蜃珠中注靈以對比。 日漸西斜,與蜃珠所記之景吻合的地方卻始終沒有找到。 待到他們行至幽草叢生一處,蜃珠終于出現了異動。 猶如墨汁在水中暈染,一片烏云壓頂之景在他們面前鋪陳開來。此時已近午夜,月色溫柔,但蜃珠之中,卻是風雨交加的黃昏。 大抵是因為時間和天氣都不夠合適的緣故,景象也總有些模糊,但足夠他們看個大概了。 閃電倏爾自天幕劈下,如銀蛇疾走,照亮四下。淥真也因此看清了,場景中有三個人影。 兩人相偎而立,一人執劍獨對。 劍尖指著地面,雨水沖洗著劍身,和著滴滴答答的血珠瀝進松軟的土里。 執劍之手翻覆,劍光一閃,終于照亮此人的眉目。 “離章?!” “離章神君?” 三人異口同聲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嚴歸典和李夷江都是進過流光堂的人,自然也知開宗鼻祖的面容。 淥真沒有想到會在蜃景中看到離章,而他對面相依偎的兩人卻僅是一團模糊的黑色影子,無法辨認。 只能寄希望于蜃珠之后或許能將視線拉近,從而能夠看出兩人是誰。 她看向了離章。 有別于她記憶中冷清而年輕的桓越形象,卻也和后世人為他塑成的雕像不同。此時的離章身上,浮動著絲絲魔氣,任誰看見他也很難相信,這是那個眾人所景仰的神君。 眼前的青年,分明是一名魔君! 他橫劍于面前,手指慢條斯理地從劍身上撫過,最終落定于劍柄處,將小小的“越”字蓋住。 “你們已決定好了,要站在他那一邊,是么?” 對面二人隔得太遠,淥真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卻見離章仿佛被他們的話所激怒,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正道邪道,可不由你們分說!只有勝利者,能決定世人評說的方向。何況,我的道從不在正邪,只在她?!?/br> “她便是我的道?!?/br> 大雨滂沱,在天地間連成雨幕,一道紅色的小溪向淥真這邊淌來。她的眼被鮮明紅色所灼,先是一驚,很快又意識到,噢!這是蜃景中的血流,從遠處那兩人身下流出。 她分神看了眼李夷江和嚴歸典的神情,均面容嚴肅,眉頭緊鎖。 這讓淥真有些不合時宜地想笑,衢清宗乃至世人,都將離章視作全能的圣人。凡他所為之事,必定正確,而被他所殺之人,必定惡貫滿盈,這曠古以來,顛撲不破的真理。 有朝一日,他們看見了這樣的離章,又是作何想呢? 而淥真自己,此刻卻也并沒有多余的情緒,她只是作為一個遲來的看客,冷目旁觀著這一切。 但很快她便笑不出了,因為面前的場景和她息息相關。 “司柘煉鬼陣,乃逆天之舉,有悖人倫。我殺了他為民除害,又有何不妥?!?/br> 離章神情冷漠,說起殺死司柘,就像在討論此夜的雨勢一樣輕松。 可是他們分明也曾并肩作戰,斬妖除魔。 “桓越,你什么時候也學會了這一招裝腔作勢?你若是坦坦蕩蕩承認,因嫉妒司柘先前同淥真走得近,又怨恨他親眼見淥真落水未能救回她,才對他如此不留情面,我尚能敬佩你是真小人!” 話音剛落,李夷江和嚴歸典都被突然出現的淥真之名震撼得無以復加。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齊齊看向淥真,似乎要看出面前人究竟是真實,還是幻象。 可淥真面色蒼白,無暇他顧,始終緊緊盯住蜃景中。 場景終于向遠方拉近,她看清了說話之人。 是義均! 而少俞則在義均身旁,扶著他的肩膀,支撐著搖搖欲墜的他。 離章同樣聽到了這席話,輕笑一聲,撣了撣劍鋒,激起一陣嗡鳴之聲。 他道:“是,又如何?” “我早說過了,她是我的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