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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最熟稔的罪孤河此刻顯得如此遙不可及,她跑得很快,卻總也望不見路的盡頭。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咬牙走下去,雙腳早已鮮血淋漓,但枕華胥在這種痛覺中更感到痛快。 河畔壓著沉沉的鬼霧,橫尸萬里,枕華胥并不意外。要奪取一個合心期修士的性命,沒一點兒代價怎么能行呢? 報信小鬼跟在她身后姍姍飄到,大喘氣地將先前那些話的后半截說出來:“劍君一人挑千萬鬼修,悉數消散于徙鯨劍下?!?/br> 風揚起發絲,蒙在她的臉上,枕華胥緩緩地露出一個笑:她就知道,這才是她的大英雄。 河對岸黑沉沉的,遠遠圍觀著未參戰的人,他們如同貪婪的豺犬,逐腐rou而生。此刻正張望著戰況如何,企圖從中分一杯羹。 枕華胥不打算讓他們如愿。 她熟稔重瀾的氣息,決然地踏進鬼霧之中,但趟過濃稠霧氣,卻發現此間并無他的蹤跡。 她將視線投向了罪孤河中,那是她的家。 潛入罪孤河底,剪舌魚族個個大門緊閉,無魚在外游走。 枕華胥心底咯噔一下,徑直向族長家游去, 哐當一聲,族長家大門被她破開,驚得門內諸人齊齊回頭,慌亂地想要遮掩住什么。 族長鼓著魚眼珠,站定在她面前,面容肅然:“你來了?!?/br> 枕華胥莞爾,繞過他往里走,嚇得她那群半人半魚的族人們急急忙忙攔住她。 于是她揚起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怎么啦,有什么好東西藏著掖著,為何不讓我知曉?” 族長看向她的眼神透露出殺機:“你想知曉什么?剪舌魚族的叛徒!” 叛徒一詞既出,這虛偽的藻飾被撕破,族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枕華胥身上,有不解,有憤恨,有戚戚然。 在人影閃替間,她看見了被族人們護在身后之物。 是重瀾劍君。 “我早知靠你成不了大事!果然,不過幾日,你便被那修士哄得不知天高地厚忘了本。你以為攀上了高枝,就能成劍君夫人不成?哼,我勸你盡早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你也配?” 族長的話如一把又一把血淋淋的利刃,狠狠扎向枕華胥的心頭。 “好在阿三機靈,一直在淺灘候著,趁他們打得兩敗俱傷之際將他拖回族中。否則,要等你剖來金丹,恐怕是等到我們合族都消亡了也等不來!” 枕華胥努力學著重瀾劍君素常的模樣,眸底無波,平靜地落在人群某處。 那被她望住的魚阿三不自在地扭開頭,心虛地解釋道:“阿胥,我們與修士畢竟殊途,我是為了你好……” 枕華胥沒有理會他,反而驀地綻了個美艷至極的笑,在此幽深的水底,恍若夜明珠般熠熠生輝。 “我當族長是聰明人,怎么,連這點計謀也想不到?竟像個毛頭小子般急躁?!?/br> “你們只知修士的金丹有大用處,卻不知,這金丹只有在修士活蹦亂跳之時取出,才能發揮效用。像他這般,死魚一樣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即便將金丹取出,也不過是魚目一顆,效用皆失?!?/br> 剪舌魚族長目光微動,半信半疑:“你是從何處得知?” 枕華胥嘁了一聲:“自然是從鬼市里淘賣的書冊中得知,族里唯有我一人愛讀些閑書,你不知道也正常?!?/br> 她踱開步子,族人瞬間又緊張地將重瀾團團圍攏住,引得枕華胥不屑地一哼,干脆轉身遠離了他們。 “因此,此時他的金丹,剖不得。不僅剖不得,還需將他好生診治照料,待他蘇醒后再剖,方能得其全部修為?!?/br> 族長咧開一個冷笑:“你說得在理,可為何先前不剖呢?” 枕華胥將手一攤,無奈道:“他可是合心期大能修士,縱我有心,卻無此力??!因此,我只能徐徐圖之,先取得他信任,再趁他不備,剖取金丹?!?/br> 族長巋然不動,問她:“你該如何證明自己所說為真?” “如若不信我的話,你大可現在取他金丹一試,看我說的是真是假?!闭砣A胥心下狂跳如擂鼓,卻仍攢出滿不在乎的笑容。 剪舌魚族長面色微沉,揚手道:“讓開?!?/br> 族人從善如流地讓出了一條道,令他能夠立在重瀾的身邊。 趁此機會,枕華胥也終于看清了重瀾此時的狀況。他的情形比那一夜還要糟糕,薄唇血色盡失,rou眼可見生氣如狂云疾走,在每一處罅隙間急速流失。 族長探手向他丹田伸去,枕華胥的心也隨之懸到了嗓子眼。 臨到丹田,族長手勢一變,調轉方向來到重瀾唇邊,捏開他的嘴,灌了一顆藥進去。 “我不能確定你此言的真假,但不妨再給你一次機會。如若此次你不能在一月內將他金丹剖出,這藥就會引得他爆體而亡,同樣的藥,我給你的胞妹也會喂一顆?!?/br> 枕華胥猛然抬頭,一只小小半人魚被推搡了出來,正處于萬分驚恐之中,被族長塞下一粒丹藥。 他的唇邊露出一個殘忍的獰笑:“若你將金丹帶來,我便給你解藥。我不管你對這修士懷著什么心,剖了金丹后成為凡人,尚能活百十歲??扇舯w而亡,那可就什么也沒有了!” “你自己掂量吧?!?/br> 他扔下這句話,率族人而去,只留下孤零零的枕華胥,和昏迷的重瀾劍君。 --